她也有足够的地方去安置自己的瓶花作品,且还有身边的人源源不断地为她提供精神上的愉悦和?满足感。
圣上欣赏她的爱好,阮仁燧见到?就夸夸夸,侍从们就更?不必说了。
最最要紧的是,她也有这个天赋。
德妃早先听朱皇后说完,就已经有所意动了,这会儿再听贤妃坦诚地承认自己写不了书,腰杆立时就直起来了。
贤妃姐姐,真是不好意思,那?你输了哦~
那?个小兔崽子不是说我一直跟贤妃齐平,不上进吗?
我现在可比贤妃强了!
她不能写书,我能!
德妃光是这么想着,气势上都开始攀升了。
她还反过来安慰贤妃呢:“哎,天分这东西,也不是谁都能有的,姐姐看开一些,也就是了。”
贤妃就觉得?德妃这个性格其实也有一点可爱,不怪圣上喜欢她呢,跟一桶清水似的,一眼就能看到?底。
她也没有呛声,顺势又夸奖了德妃几句,从未来的角度,给德妃画了个大饼:“妹妹要好好写呀,将来流传出去,刊印得?多了,朝野民间引为风尚,你可就是本?朝花道的开山鼻祖啦!”
开!山!鼻!祖!
这么一顶高帽砸下来,德妃整个人都熏熏然了。
这边把话说完,朱皇后和?贤妃离开之后,她一个人捧着脸坐在桌前,笑眯眯、美滋滋地对着案上的那?瓶紫玉兰端详了大半个下午。
心里边慷慨激昂地回荡着四个大字。
开!山!鼻!祖!
懂不懂这四个字的分量啊!
因为太过于高兴的缘故,等阮仁燧下学回去,她都把今早晨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只是矜持地坐在官帽椅上,问儿子:“岁岁,你知?道今天下午谁来了吗?”
阮仁燧哪儿知?道谁来了?
倒是看出来阿娘的心情不错,眉宇间都带着得?意呢。
他想了想,试探着说:“是外祖母进宫来了吗?”
德妃摇头。
不是外祖母?
阮仁燧又问:“是阿耶过来了吗?”
德妃稍有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觉得?儿子可真不开窍!
她摇头说:“不是。”
那?能是谁啊?
阮仁燧猜不出来了。
德妃看他这副榆木疙瘩似的样子,想一想“开山鼻祖”四个字,也不稀罕跟小孩儿计较了,当下美美地告诉他:“是皇后跟贤妃来了!”
阮仁燧:“……”
打死他,他也想不到?这个答案啊!
话说阿娘你不是跟朱皇后有仇的吗,怎么她来了,你还这么高兴?
德妃就把今下午发生?的事情慢慢悠悠地跟他说了,末了,又抬着下巴,洋洋得?意地等他的反应。
阮仁燧很上道,也是真的替她高兴:“天呐,阿娘,你好厉害啊!”
德妃就像只被挠到?了脖子的小羊似的,骄傲地把下巴抬得?高了一点。
阮仁燧还在说:“你怎么这么了不起?你要出书了哎!”
他欢欣鼓舞,雀跃不已:“朱皇后没能出书,贤妃娘娘没能出书,连阿耶都没出过书,但是你要出书了哎!”
德妃就用手里边的宫扇轻轻地拍了他一下,假模假样地嗔怪道:“小声点,这么大惊小怪的,叫人笑话!”
自己也没忍住,乐不可支地跟他说:“是开山鼻祖哦!”
阮仁燧大声道:“又不是丢人现眼的丑事,为什么要小声点?这么大的喜事,应该广而告之嘛!”
他替德妃盘算着:“可以?先在宫里边请请客,第一波儿请阿耶和?太后娘娘、朱皇后、贤妃娘娘她们来。”
“第二?波儿呢,可以?请韩王妃来,再请嘉贞娘子作陪!你们要谈出版的事情嘛!”
“最后还可以?请外祖母进宫来坐一坐,让她知?道,夏侯家出大才女啦!”
德妃笑得?合不拢嘴,嘴上还说:“哎呀,是不是太张扬啦?”
“哪有?”阮仁燧说:“这可是出书哎,整个宫里边才几个人出过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