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仁燧叫德妃按在榻上,用鸡毛掸子在屁股上狠打了一顿。
德妃一边打,一边恨恨地训他?:“不学好?,逃学!”
“你阿娘我一天要看起码一百页书?,你在外边逃学,逃学!”
阮仁燧:“……”
“你阿娘我一天得写一千五百字的读书?笔记,你在外边逃学,逃学!”
阮仁燧:“……”
阮仁燧接连挨了几下,终于忍不住问:“阿娘,你是?不是?因为自己过得不顺,所以打我撒气啊?”
德妃:“……”
阮仁燧就说:“你那是?给谁学的,是?给我学的吗?是?给你自己学的!”
德妃:“……”
德妃当场破防:“你说什么?!”
德妃用鸡毛掸子怒气冲冲地指着他?,说:“难道还是?我让你逃课的?!”
德妃说:“我生?养你一场,说你两句还不行啦?!”
阮仁燧:“……”
阮仁燧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
德妃又开始审他?:“说,上午跑回来干什么?!”
阮仁燧不愿把?李九娘的事情给抖出来,就半真?半假地撒了个谎:“我在外边看见一个特别有意思的摆件,就想着自己也?做一个来玩儿,回来找了块沉香木……”
德妃也?没多想——主要阮仁燧说的真?的都是?实话,一句谎话都没有!
她信了,叹口气,又苦口婆心地劝他?:“该念书?的时候就好?好?念书?,别总想着玩。”
说到一半儿,又想:我都这么大了,成天念书?都这么累,更何况我们岁岁今年才三岁?
想到这儿,德妃又开始懊悔了。
她丢掉手里的鸡毛掸子,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屁股,问他?:“还疼不疼?”
阮仁燧吸了吸鼻子,大声说:“可疼了!”
德妃又开始窝火了,没好?气道:“活该,让你逃课!”
阮仁燧眼巴巴地看着她。
娘俩儿对视了一会儿,都忍不住笑了。
……
披香殿娘俩儿和好?如初了,九华殿那边,大公?主还在精神内耗。
她在想:要不要告诉德娘娘,岁岁今天没去上课的事情呢?
小?孩儿逃课,这可不行!
贤妃看她写一会儿作业,愁眉苦脸一下,心里边直发笑。
等大公?主又一次停下来叹气的时候,她就问了出来:“你总叹气干什么?”
大公?主放下笔,像个小?大人似的,说:“阿娘,你觉得我应不应该把?岁岁逃课的事儿告诉德娘娘?”
贤妃没说应该,也?没说不应该,而是?问女儿:“你要是?真?的想说的话,怎么现在还在这儿?”
大公?主蹙着小?眉头,说:“我觉得背地里去告状不太好?。”
贤妃就说:“那就不去说。”
可大公?主也?说:“但逃课是?不对的呀!”
贤妃就说:“仁佑,事情是?分轻重缓急的,在你心里,上课是?最要紧的,但是?在仁燧心里,却未必如此。”
她谆谆善诱:“只要人家没有伤害到你,也?没有伤天害理,那你就要尊重别人做出的选择,即便这个选择跟你所做出的不一样。明白吗?”
她是?一个成年人,看待事情的角度与孩子不同。
皇长子翘了天课,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
难道说一天不上课,天就塌了?
不至于。
且论尊卑,上边有太后娘娘和帝后。
论亲缘,也?有德妃这个皇长子生?母在。
不需要她们母女俩去越俎代?庖。
再说,白日?里皇长子又不是?一个人溜走的,还有小?时女官陪着呢。
要真?是?觉得不妥当,小?时女官会拦着他?的。
大公?主听得似懂非懂:“这就是?说,岁岁心里边有比上课更重要的事情吗?”
贤妃说:“是?呀。”
大公?主听得忧伤起来:“唉,岁岁有小?秘密了!”
贤妃忍俊不禁道:“难道你就没有瞒着仁燧的小?秘密吗?”
大公?主眨了眨眼,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贤妃说的很对,她也?有瞒着岁岁的小?秘密。
……
昨天是?考试结束之后的开学第?一天,十班分班,一班当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