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又说:“我要戴着我的小帽子去!”
贤妃说:“好。”
大公主还?说:“阿娘,我要多带两顶小帽子出去,万一明娘和君仪没有带,就给她们俩用!”
贤妃伸手去覆盖住女?儿?的眼睛,低声说:“……仁佑,睡吧。”
大公主长长地“唔——”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把眼睛合上了:“那好叭!”
贤妃暗松口气。
几瞬之?后,大公主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超级兴奋地推了推母亲的肩膀:“阿娘,我可不可以带上我的小鸡?!”
贤妃:“……”
贤妃面?无表情地躺着,忍无可忍:“阮仁佑,马上给我睡觉,再?说一句话,我就揍你!”
大公主:“……”
大公主欲言又止,两颊稍显气闷地鼓了股,终于很?忧郁地躺回?去了。
……
阮仁燧倒是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觉睡醒,德妃已经着人把他需要用的东西都搬到马车上,吩咐着叫提前出发了。
真正需要他带的,也?就是一只?水壶,外加须得戴在?头上遮阳的小帷帽罢了。
小厨房蒸了小笼包,圣上用筷子挑破面?皮儿?,让其散热。
捎带着饶有兴味地瞧着爱妃半蹲在?冤种?面?前,一脸明媚的认真,在?教冤种?系蝴蝶结——好叫他学会了以后自己系帷帽的带子。
德妃叫燕吉去找了条缎带来,先正着给儿?子示范了一下,略微教了几遍,岁岁就学得有模有样了!
德妃忍不住亲了亲儿?子的小脸蛋儿?:“真聪明!”
又开始教他怎么给自己身上的带子系蝴蝶结。
圣上眼瞧着冤种?脖子上用粉色缎带系了个大蝴蝶结,没忍住笑出声来。
阮仁燧被他给笑得恼了:“……我不学了!”
德妃就扭头去瞪了圣上一眼:“吃你的包子去,不许笑话我们岁岁!”
再?教两遍,阮仁燧就能打得很?漂亮了。
限制住他的其实不是方法,而是手法。
他的手太小了,较之?成人稍显笨拙,所以动作上看起来才显得慢。
单纯就学习能力来看的话,其实已经很?快了——如果他真的是个三岁小孩的话。
德妃觉得自己的崽崽怎么看怎么好,她欣慰不已地跟圣上说:“你看岁岁多灵光?我一教他就会了!”
圣上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是啊,你看,他甚至都学会了站着走路!”
阮仁燧:“……”
没有人能在?耀祖妈面?前说耀祖不好,即便是耀祖爸也?不行!
德妃没好气道:“吃你的饭吧,话怎么这么多?!”
阮仁燧狐假虎威,藏在?他阿娘后边,洋洋得意地朝他阿耶做了个鬼脸儿?。
圣上用早膳的时候,有资格上朝的朝臣们其实已经等候在?待漏院了。
事实上,圣上还?没有起身的时候,吉宁巷的上空就已经如先前的任意一日一般,袅袅地升起了白雾。
刘永娘带着王娘娘去吃肉包子,正瞧见孟太太也?在?这儿?:“您怎么亲自过来?”
她知道孟家?是有使唤仆妇的。
孟太太笑着说:“也?没几步路,再?不出来走走,骨头都锈了……”
正说着,店里边的伙计送了她点的荤素几样包子过来。
刘永娘看她买得多,臂间的竹篮都要满了,也?不惊奇:“您家?里边儿?儿?女?双全,人丁众多,难怪这包子也?得成篮地买了。”
“是呀,”孟太太含笑说:“别的人倒是还?好,就是聪如马上就要往衙门去点卯,早点买回?去,叫他带着路上吃。”
刘永娘不免又要感慨几句:“您有福气呀,儿?女?都有出息!”
又同王娘娘介绍:“这位是龙川书院孟院长的夫人孟太太……”
王娘娘笑着同孟太太打了个招呼。
闻家?的正院里,一家?人也?正用早膳。
闻老?太太上了年?纪,眼睛发花,已经看不清报纸上的小字了,闻夫人遂专门选了两个识文断字的侍女?给婆母念来听。
捎带着全家?人也?跟着听听神?都城里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儿?。
闻小娘子跟母亲张氏坐在?一起,听侍女?念了前某中州刺史邹处道抵达京师,走马上任吏部侍郎的新闻出来。
闻相公禁不住同妻子说了句:“这个邹处道,好像是宁家?的女?婿?”
闻夫人思?忖了会儿?,点点头:“是啊。”
她脸上带了点笑意,感慨道:“当年?邹处道高中探花,被宁家?捉婿,一错眼,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闻老?夫人轻叹口气:“先前宁夫人的葬礼上,我还?见过那母女?俩呢,那小娘子那会儿?还?不大,好像是叫禾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