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仁燧神情呆滞,不可置信。
曹奇武恨铁不成钢:“你打开它干什么?那不是给你看的!”
依照他最初的设计,应该是岁岁在?武副院长过来的时候赶紧把小纸包扔到垃圾桶里去。
武副院长见状,必然会起疑心,到时候他再打开……
哪想到自己选定的执行?人,居然擅作主张,自己把小纸包给拆开了?
阮仁燧:“……”
阮仁燧痛苦捂脸:“我哪知道会这?样?”
就这?么点事儿,你卖什么关子啊!
曹奇武看朋友被全院通报了,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尤其他做了两手准备——他自己也收着一只纸团,上边画了一个笑嘻嘻的表情,专门?预备给武副院长抓呢。
哪成想朋友超常发?挥,直接被捉个现行?,捎带着他也没了用武之地,真是叫人郁闷!
阮仁燧被安排在?教室门?外罚站,曹奇武瞧着,心里边总觉得不是滋味。
说?起来,这?事儿其实跟岁岁没关系的……
他悄悄去找武副院长,想着把事情给说?清楚,要罚就罚我吧,别罚我的好朋友!
绕来绕去,一路找到武副院长办公室所在?的地方,才刚要过去,忽见他们班的班主任徐太太也往这?边来了!
曹奇武看得心潮澎湃,猜想:难道徐太太是来给岁岁求情的?
要是武副院长大手一挥,直接免了岁岁的罚站,那他也不必再巴巴地凑上去,说?一个无?谓的真相?嘛!
曹奇武左右看看,见四下里无?人,当下放轻脚步,悄咪咪地一路过去,趴在?窗台上偷听里头人的谈话。
办公室的门?大开着,声音毫无?遮掩地传了出来。
先是武副院长说?:“徐太太,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徐太太似乎是有一会儿没说?话。
曹奇武还奇怪呢:难道是他们把门?关上了?
再一看,也没有啊!
这?么短暂纠结的功夫,就听里头传来徐太太带着淡淡死意的声音:“武副院长,我是来跟您道歉的……”
曹奇武听得一惊,不由得将身体再向?前倾一倾,上半边儿身体都半挂在?窗户上了!
武副院长问?出了他想问?的:“道歉?徐太太,这?从何说?起?”
徐太太干笑了两声,才瑟瑟道:“你那张头上长角的喷火图,其实是我画的,不小心夹在?里边儿了,跟学生们没关系……”
武副院长:“……”
武副院长作何反应,暂且未知,曹奇武倒是惊得目瞪口呆!
他一个没控制住,“咣当”一声,帮武副院长把半掩着的窗户给合上了!
室内传来一声断喝:“谁?!”
……
阮仁燧百无?聊赖地站在?十班门?外,默默地数算着时间?。
武副院长让他在?门?外站一节课呢。
过来上课的方太太大概已经知道了他的丰功伟绩,很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体贴地什么都没问?。
阮仁燧听着里边刷刷的翻书?声,乃至于方太太的讲课声,目光随意地往教室里一扫,忽的微微一怔。
曹奇武上哪儿去了?
怎么不在?座位上?
正奇怪呢,忽然听见两道脚步声近了。
再扭头一瞧,来的不是曹奇武,却又是谁?
不只是他,后边还跟着徐太太呢!
阮仁燧瞧着他蔫眉耷眼的,就知道是被教训了,不免心想:难道是这?回的事情漏了,连同他也得受罚?
果不其然。
曹奇武到了近前,朝他眨巴眨巴眼,什么都没说?,就默默地站在?了他的身边。
阮仁燧无?声地嘿嘿一笑。
他心想:也行?,算是有个伴儿!
再一抬头,就看徐太太背着手,状似若无?其事地站在?旁边。
阮仁燧赶忙低下头去,老老实实地说?:“徐太太,我错了,我会改的,以后绝不再犯了!”
曹奇武脸上的表情很奇妙,但是阮仁燧背对着他,没看到。
徐太太脸上的表情也很微妙:“……嗯,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再没说?别的。
但也没走。
静默。
静默。
还是静默。
阮仁燧等?了会儿,还是又说?了一句:“徐太太,我真的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