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贵妃就是你认知的天花板了吗?
德妃给气了个半死!
臭小子,知道这贵妃之位有多?难得吗?!
真得好好调教调教你了!
德妃目露凶光,紧接着撸起袖子来了!
阮仁燧见事不好,扭头就——没跑掉!
他阿耶帮着他阿娘把他的后脖领子给拽住了!
阮仁燧在半空中蹬了蹬腿儿?,察觉到走投无路之后一秒滑跪。
当下低眉顺眼,软软糯糯道:“阿娘,我错了……”
德妃冷笑一声:“晚了!”
她说:“你早干什么去了?!”
按住他狠打了一顿!
哼!
终于舒服了!
圣上在旁边瞧得心?满意足,知道他是去九华殿了,还问了句:“你大姐姐现下如?何,好点了没有?”
又叹口气,说:“我昨天去看她,人都瘦了……”
德妃听?得有些感慨:“仁佑重情重义,真是个好孩子。”
阮仁燧说得更细致一些——主要是大公主自觉已经长大了,有了心?事,也不太会?跟长辈们说了,倒是会?跟弟弟私底下嘀咕几句。
“大姐姐人是瘦了,但是精神比先前好多?了,太医也说,冬天多?进补些时日?,很快就能养回?去的。”
又补充说明:“宋琢玉每天都会?去王娘娘那儿?送课业笔记和课后作业,我看大姐姐看得很认真,应该是预备着要出宫去念书了……”
有了读书的心?力,能动起来,就说明是真的要精神痊愈了。
阮仁燧经此一事,颇多?感触。
私底下跟圣上说:“阿耶,我觉得,这件事你上辈子做错了……”
圣上听?得一怔:“我哪里做错了?”
阮仁燧就一五一十地说了自己?的想法:“你设法但忘掉大姐姐对于朱娘娘的记忆,这件事情做错了。”
他抬着头,神情认真:“阿耶,你觉得太过于伤心?,对大姐姐来说不是一件好事,但其实你只看到了外表,没有看到内里。”
“人就是要有所经历,才能成长,才能明白很多?道理的。”
“生?老病死,原就是世间常态,这并不是在刻意地给大姐姐施加磨难。”
“作为人也好,作为皇朝未来的储君也好,她早早晚晚都是要面对这个问题的……”
“你设法让大姐姐淡忘掉朱娘娘,觉得替她避开了一项磨难,但与?此同时,你也替她避开了一次成长。”
“过去没有解决掉的问题,以后还是会?重复出现的。”
阮仁燧说:“大姐姐现在还小,我们尚且能够看得出来影响,但是如?若等?她再长大一些,说不定即便?心?里边过不去那个坎儿?,也不会?让我们知道了……”
圣上听?得若有所思,深深看了他一眼,久久无言。
如?是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你说的的确有些道理。”
阮仁燧觑着他阿耶的神色,忍不住又补了一句:“而且阿耶,你有时候——不,你大多?数时候真的是很傲慢!”
圣上:“……”
圣上实在是吃了一惊:“是吗?真的假的!”
阮仁燧:“……”
阮仁燧看他震惊得不似作假,当下更懒得再说什么了。
“我能教你一时,难道还能教你一辈子?”
他叹口气,摆摆手,语重心?长道:“阿耶,你自己?好好反思一下吧!”
圣上:“……”
……
十月初一,宫里正式地举行了晋德妃为贵妃、田美人为婕妤的仪式。
自此以后,夏侯氏便?可以对内外使用贵妃的名号,田氏也终于在有孕之后,迎来了久违的进位。
仪式结束之后,贵妃有短暂的恍惚。
贵妃。
真正仅在皇后之下的贵妃啊!
当年以昭仪之位进宫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今日?!
而等?到仪式结束之后的第?二日?,阮仁燧和大公主就悄悄地穿上冬衣,如?先前一般叫小时女官领着,出宫往龙川书院去了。
进了十月,天气就不再算是凉,而是冷了。
贵妃有点焦虑,怕儿?子冻着,起初叫人做了兔毛手袖,叫他来回?路上用来暖手。
再想想,又给他准备了狐皮裘和小羊皮靴子,以及配套的皮帽和护耳。
还嘱咐他:“要是在外边走动得出了汗,进屋之后可别?急着脱衣服呀,不然受了凉,保准要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