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直都因外戚之事忌惮太子,但当陆天枢当真犯下大错,他又好似念起了亲情,想起这是自己的血脉,终究是心中复杂。
“陛下,太子殿下如今由三公主暂行看管。”面对皇帝,裴若态度也不见多收敛,约莫是心情实在不畅快。
他转头对老亲王打了个招呼:“王爷,元世子,微臣先带走了。”
老亲王闭眼叹气,摆了摆手。
“去罢。”
他老了,不懂情爱,更不懂子辈们的纠葛。
唯一能做的,就是让独子幸福。
裴若把元澈带回了府中。
不是晚松巷那间两进小院,而是更气派的三进四合院,入门五步台阶,数位家丁在门前迎候,待轿子停下,齐声道:“恭迎大人!”
天太黑,看不清牌匾上的题字,但元澈望了一眼,默契地没问什么,安静随他进了门。
少年脚上还有被幽禁磨出的印子,府上一时没找到步撵,裴若便抱他穿行在游廊里。
走了一刻钟,方走到了主人的院子。
元澈左瞧右瞧,没见到第二间卧房,道:“裴兄,我的客房呢?”
哪怕做做样子也要一间吧。
裴若抚了抚他的面颊:“没有客房。”
“啊?”
“回镇南王府和某的床,殿下选一个。”
元澈心里有鬼,扭捏道:“这还用选嘛……”
好直接,好喜欢。
府中还备着热水,沐浴过后,少年换好干爽的衣服,趴在床沿等裴若。
瞧着屏风后若隐若现的影子,他眼睛都要看直了。
等了一会儿,水声停下,裴若很快也换好寝衣,从屏风后走出来。
元澈正要吹灯,裴若从博古架上拿了一枚玉瓶:“衣袖撩起来。”
少年闻言瞧了瞧手腕:“没伤着什么,不用小题大做。”
裴若却十分重视,拔下塞子,剜出清凉的药膏,往少年被磨出浅浅血色的手腕上细细搽了一遍。
他温柔的手法弄得少年很舒服,放下衣袖后,忽然被攥住了小腿。
元澈立刻紧张起来:“做什么?”
裴若眼皮都没抬:“这里也要搽。”
少年只好挽起裤管,露出一截莹白的小腿。
脚踝被磨红的痕迹还未淡去,最深的地方,可怜得几乎要流血,乌红色与旁边润白的对照更显惊心。
少年实在太过纤细,脚踝细得拇指与中指相合便可扣住,筋脉起伏,皮肤下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
或许是被裴若多盯了几秒,元澈脸颊发热,想收回来,脚腕被圈住了。
“别动。”
裴若将他的脚放在自己膝盖上,每一处都仔细涂上药膏,力度却越发地轻,痒得少年忍不住勾了勾脚趾。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