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伯，柳伯……”铁门被拍得哐哐响，程满急步走到大门边，打开小门一看，紫毛大彬扶着黄毛站在门外，黄毛右手拿着一块毛巾按着额头，毛巾上渗出些湿漉漉的血迹。
双方一对眼都傻掉，大彬没想到白天自已寻衅滋事的小程老板会在诊所上班，程满看到黄毛满头鲜血也吓了一跳。
“柳伯在不？给他包扎一下，石头打穿的。”大彬往里头看了看，没找到柳伯有点失望，医院离这边挺远的，半夜三更还不一定有上班。
“进来吧，柳伯不在，我来处。”
紫毛大彬知道程满是学医毕业的，没再追问，扶着黄毛进来。
“有没有头晕呕吐？”程满听大彬描述是石头打的，怕他弄出个脑震荡。
“头晕有一点，不呕吐。”黄毛脸色苍白，又有点尴尬，毕竟下午还去人家店里威吓他，晚上就要他来救自已。
躺到床上去，血基本上止住了，但伤口挺长的，需要缝针。
“这么长的伤口，需要给你缝三针，现在先清伤口，会有点痛，忍着。”程满说完先给伤口清污物和消毒。
黄毛咧着嘴嗤嗤哀嚎着：“痛痛痛，妈的，大彬哥，再给我捉到机会揍死那小子”。
“你闭嘴吧，拿了刀不如人家拿块石头的，事没收到，我都不知怎么向人交待。”大彬骂黄毛。
他们的对话一听就不是跟原浩相关的，从给他们开门的那一刻，程满就下意识往原浩那个方向看过去，三楼窗口的灯熄了，一切正常。如果他们今晚是来找原浩算账的，估计看到自已的瞬间就会操刀，当然自已也不是软柿子，更不可能给黄毛包扎。
“清好了，现在给你做局部麻醉，有什么不舒服就开口。”做了局部麻醉后，程满让大彬给黄毛按住前额的头发，拿着消毒好的针缝起来，大彬脸色惨白，双腿发软，颤着声催着程满问：“好了没？”
“怕就把头转过去，怕还看。”程满最烦诊治的时候被人打扰，也毫不客气怼他。
“可以了，去那边沙发上坐15分钟，没有呕吐就可以走，回去如果半夜有呕吐要马上就医。”
黄毛撑着床板坐起来，低低说了声：“谢谢。”便挪去一边沙发上呆坐着，连手机都不敢玩。
程满开了单，递给大彬去付款，洗了手便坐在诊台前继续看案例。
大彬付款，心想这程满有股很特别的江湖气，一般的医生知道自已的混混身份，怕给缝好了他们会不给钱，肯定要先付款才愿意帮黄毛缝针，不禁有点后悔今天自已的冲动。
“程医生，那个……下午对不起啊，兄弟们太冲动了，保证以后不会再去。”大彬付完款走过来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