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册是苏远宸自己拍摄的首都各古典名胜风景和建筑,书是关于陶瓷、玉器、木雕、螺钿工艺的介绍,画册是敦煌壁画、国外家具、花卉摄影,两套资料是关于专利法和全国工艺美术展的。
陆青予越看越欢喜,比昨天送到家里的小零食还要喜欢,这是最用心的礼物。“太棒了,都是南州新华书店没有的。”
“我委托首都的朋友,以后有了类似新书,尽管买了寄过来。”苏远宸得意地说。
“这可花了不少钱吧!”陆青予翻看着价目表,文字书3—5块,画册十几块来块,相片五本好几十,加起来上百块了。
“不贵,都是你喜欢的。我挣的钱不都是给你用的吗?”苏远宸对自己和钱包的定位很准确。
陆青予虽然挣钱不比苏远宸少,听着这话还是有些小欢喜,嘴巴也甜起来了:“那也还早,不用这么破费的。”
“这些都是我的心意,你好好感谢我就行了。”苏远宸暧昧地靠近。
“现在不行!”陆青予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她知道他的感谢可不是只想听两句好话。
“待会儿下班,我们可以一块儿去散散步吗?”苏远宸表示理解。“我在首都天天盼着回来和你说说话!”
“好!”陆青予难得语气温柔地答应了。
苏远宸很高兴,拿出资料讨论这次全国工艺美术展览的事儿。时间在今年七月一日举行,需要提前两个月,也就是五月一日钱报名,附上照片、图纸和作品说明。报名时间以邮戳为准。
初赛合格的作品,评委会会发邮政特快的录取通知,各单位要提前十天将展品送过去,参与布展。
“也就是说现在已经三月中旬,你们需要在两个月内完成作品。我拿到的消息可能只比官方发布的早半个月而已,你们能完成吗?”苏远宸有些担心。
“没问题!”陆青予自信地拿出的屏风色彩小样的稿子铺在桌面上。
苏远宸只远远看了一眼,立刻站起来伏在了桌子上仔细观看。
紫黑色的木屏风雕刻着镂空的花朵,五扇屏风画面是多个场景,也是一个整体。画面上人物与亭台楼阁、花鸟鱼虫协调地交织在一起。壮美的红楼大观园活灵活现。
“你这设计也太精巧了吧!”苏远宸赞不绝口。
“设计好看,还不知道做出来如何呢!”陆青予愁眉苦脸的。“于师傅说没有五六个人,两个月做不出来。”
“没关系,我相信天和的工匠们。只是木屏风你们准备找谁?家具厂的师傅好像没有做这个传统木雕的人。”苏远宸不担心景泰蓝制作,反而担心木框架配不上陆青予的手艺。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找邓思诗的父亲,请他帮忙找老木匠们来帮忙了。大家齐心协力,一定能完成的。”
陆青予很高兴有这样的朋友。这些女工友,每一个都是带着自己的特长加入天和的,现在也都充分发挥出来了。
这次的屏风,她也准备带着女孩子们一起制作。邓思诗负责木框架制作和桐木衔接,殷丽负责异形铜胎的制作,黄玉琴和罗斐负责掐丝工艺,覃莉负责配色点蓝。陆青予全程参与、居中协调,争取一个半月完成。
“我能为你做点什么?”苏远宸跃跃欲试。
“有!”陆青予转转小眼珠,把嘴巴附在他耳旁,悄悄说了几句话!
苏远宸听着听着就笑了:“没问题,我这就去帮你问,帮你办。”
一个月时间很快过去,公审大会到了。
不同于二十一世纪的法院审判,这个时代的公审带着震慑的意味,所以审判往往是在一个宽阔的地方举行的。
南州市的公审放在了工人体育馆,水泥做的主席台高大冰冷,挂着一排红色大字标语。看台上,运动场中人山人海,大家就像过节一样聚集在这里。唯一不同的是没有小吃摊贩售卖。
早上九点,十辆大卡车驶入会场。几十名罪犯穿着灰扑扑的囚服,手被粗绳反绑在身后,低着头,由两个民兵押着走进会场。
望着人山人海的群众,高高在上审判台,陆伟一进运动场,腿就软了。两个民兵脸色都没变,架着他拖进了会场。
台上的人高亢激昂地讲着话,台下的群众热烈地回应。一阵阵声浪过来,好些人都晕过去了。李四听见自己和同伙是死刑的时候,他终于慌了,喊叫着,准备逃跑。
持枪的武警立刻上前,把他制服在地,他眼泪汪汪,叫嚷着我错了。
但是所有群众都在喊着:“死刑!死刑!立即执行!”
陆伟看到这场景,一股热流从**涌了出来,滴滴答答流在地下一滩黄水,潮湿的两腿被风一吹,抖得像寒风里将落的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