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意是找蔺风的,你出现在那只是巧合。”
陆昭珩道:“他没看护好你,自然有他的失职之罪。”
姜醉眠从他手中将药碗接过来,自己皱着眉仰头喝尽了,这才说道:“也不怪他,他是担心你的安危才去山中察看,我只不过在屋中呆的烦闷,想出来走走,怎知会遇上刺客来此行刺,实属意外。”
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去看陆昭珩的脸色,生怕被他看出来自己的心虚。
陆昭珩眸色深沉,听了她的话却无疑问,也没有对她腿上的烧伤感到不解。
只是静静看着她,开口问道:“不怕我在药中下毒?”
“什,什么……”
姜醉眠表情骤变,刚才药喝的太快,她都没察觉到药中有没有混入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此时她感觉口中苦涩难忍,腹中好像也有些隐隐作痛,难不成那药中真的被加了毒药?
难不成他是知道了自己本欲对他下毒,所以要用同样的手法来杀了自己?
姜醉眠越想后背越冒冷汗,她现在催吐一番,也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陆昭珩见她脸色黑的难看,伸手过来捏着她下巴左右晃了晃,像逗弄爱宠一般心情甚好。
“来不及。”
姜醉眠嘴角微动。
这个疯子,怎么会知道自己心中所想?!
“你放开我,”姜醉眠下巴被他捏得微微吃痛,开始不满地挣扎起来,“就算下毒也是我先毒死你。”
“好,”陆昭珩捏着她的脸颊靠近自己,目光极具掠夺性的侵占她眸中水色,“我等着。”
门外骤然响起敲门声,蔺风在屋外急切道:“主子,驿馆出事了!”
*
左正的尸首是在正使馆偏殿的一个柜子里被人发现的,柜门一打开,扑面而来的浓重血腥味异常骇人,柜子里已被鲜血染红,还有血迹顺着柜门角落流淌出来,现下已经干涸了。
他的脸色发灰发青,伤口处皮肉绽开,还插着一把造型奇特的宽刀,一看便知是被一刀刺穿了心脏毙命。
血流了一夜,快要流干了。
常如声泪俱下,跪在陆昭珩面前久久不肯起身:“殿下,殿下左大人死的冤啊!他定然是被刺客杀害的啊!左大人勤勤恳恳,皇上交代的差事无不尽心,怎么会忽然被人害死了啊!左大人啊,你死的冤啊,你死的太冤了啊!”
姜醉眠站在人群外,左腿不便使力,便轻轻靠在殿门上,紧紧盯着悲痛欲绝的常如。
他一副与左正交情甚好,哀伤惋惜的神态,可姜醉眠却知道,左正的死定然与他逃不开关系。
许是太子命人做的,如此一来,太子允诺给常如的正卿之位便也名正言顺了。
几个吏员上前来将快要哭晕过去的常如搀扶起身,随后带他到旁边坐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