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珩将匕首轻轻一甩,刀尖便深深刻进了木架上。
“既然给他机会的时候他不愿说,那便永远也别说了。”
那处黑暗角落又传来恶犬撕咬啃噬的声音,姜醉眠虽然看不见,可脑中却能想象到是怎样一副血腥可怖的画面。
她腹中又开始绞痛难忍,却听见面前人低沉鬼魅般的嗓音沉声道:“对待仇人也该如此才行,知道么?”
*
两人从暗室中出来后,姜醉眠脸色实在差的难看,便回到屋中歇息。
陆昭珩不知又去忙于何事,两日未见身影,姜醉眠却没了再探听的心思。
她今日午膳也没用下多少,耳边总是能听见那几只恶犬垂涎啃咬的声音,恶心的直想吐。
厉云川带了几盒膳食来看她,见她小脸煞白,关切问道:“阿眠,你这是生病了吗?为何气色如此差?”
看着面前精致的糕点,姜醉眠却吃不进去,勉强对厉云川笑了笑,说道:“没事,可能是伤口疼痛,没什么食欲吧。”
厉云川道:“我听闻你遇刺客追杀凶险异常,伤势严重么?快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姜醉眠指了指自己左边小腿间:“伤在腿上,就不便给你看了,但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无碍了。”
厉云川知道她是医者,肯定对伤势心中有数,便放下心来,说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能放松了警惕,我这两日一直在探查左大人的死因,还真叫我查出些端倪,还记得你同我说过那几个工匠中毒之事吗?”
“难道真是左正所为?”姜醉眠问道。
厉云川讶异:“你已经猜到了?”
“只是猜到可能与他有关。”
厉云川道:“不错,左正任鸿胪寺卿的这几年,竟然私藏白银数十万两,他贪下朝廷拨给寺内银款不说,竟然还欲偷偷勾结辽人,通过鸿胪寺接待来往使臣之便,往辽国暗自输送我大宴机密,实在罪该万死!”
姜醉眠听言,问道:“他勾结辽人之事可有实证?”
“七殿下已命人在他京中府邸彻查,除了那万两白银,还有同辽人私下来往的密函,一共十一封,皆已向皇上呈阅。”
“又是密函。”姜醉眠轻声喃喃。
当年父亲被判通敌叛国之时,朝廷也是命人在国公府大肆搜刮,最终找到了给父亲定罪的那十封密函。
如今,竟又是相同手段。
姜醉眠道:“你可知左正在朝中素来与谁交好?太子?丞相府?还是将军府?”
厉云川回想一番,说道:“好像都没有,左正素来伪装得洁身自好,从不参与朝堂纷争暗斗,如今朝中太子和慎王的党羽最多,他倒是没有和哪一方关系过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