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哭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抬手,用拇指轻轻在湿润的眼角拂过。
指腹上果然沾上了湿哒哒的泪意,姜醉眠却忽然将他的手拍开,随后用力从他怀中挣脱出来。
陆昭珩一时愣怔,没想到她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反应,眸色顿时阴沉的不悦,一手紧紧攥住了她的手腕,不准她再逃脱。
“躲什么,”他阴测测的问道,“你来御花园中是要见谁?”
即使面前的人不说话,陆昭珩也感觉到,她今晚似乎变了。
可究竟是哪里变了?
姜醉眠的手腕被他捏得疼痛急了,想要抽离出来却是不能。
莹润眼尾又开始变得潮湿,她心中愤恨不已,抬起眼眸,漂亮弯折的眼尾此刻锋利如刀。
“我要见谁都与你无关,陆昭珩,事到如今你还想瞒着我吗?我什么都知道了。”
陆昭珩眼神变了变,攥着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跟前,紧紧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你见了赵棠?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那双水光摇曳的桃花眼眸此刻似乎能烧出些火光来,转瞬间就能让面前的人化成一摊灰烬。
她扬起细长脖颈:“我知你将我视作与太子争斗的棋子,我知你对我姜氏满门被屠毫不在意,我也知你接近我,囚困我,只为了等到必要时刻,便能拿出来与太子对阵。姜氏在你们皇室眼中,只不过是夺权的利器,可以随意斩杀的卑贱蝼蚁。”
陆昭珩听闻此言,没有辩驳,凤眸中弥漫起一团化不开的黑雾。
良久过后,他却只是轻轻勾起了唇角。
“赵棠那个走狗,就跟你说了这些?”他用指尖在她细白柔腻的腕子上轻轻摩挲,分不清情绪,“就因为如此,你便敢对我发脾气?”
“你放开我!”姜醉眠心中生出一股浓烈厌弃,望着他的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嫌恶憎恨,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弃如敝履。
陆昭珩被她的目光刺中,手下力道也渐渐失了分寸:“放了你,好再纵容你跟赵棠私会苟且?他是不是还对你说,要你跟他回将军府,他可以替你报仇,护你周全?”
姜醉眠眉心紧紧蹙起来,手腕处疼痛难忍,她却冷笑起来:“棠哥哥,他跟你这种冷戾无情之人不一样。”
听见她对赵棠如此亲昵的称呼,陆昭珩心中猛然一顿,想来,他们二人是已经相认了。
“赵棠算是什么东西,陆昭轶脚下的一条狗而已,”他咬牙切齿道,“看来是我对你太过纵容,竟让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不过一介罪臣之女,朝廷要犯,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