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觅翡，你不咬的话，上去可能是被媒体铺天盖地的曝光和嘲讽。”她沉声，竟然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也很大，与声音一起震震发响：
“下去，我和你一起，粉丝或许还能更温和一点。”
“就走上面。”徐觅翡忽然回头望向蒋翎玉的眼睛，为她戴好了墨镜，“曝光我骂就骂我了，但我不会咬你，不可能让你带着咬痕出现在大家的眼中，那样把你当什么了？”
那双桃花眼尾被信息素所困扰的微红强硬地挤进了蒋翎玉的眼中，像是锐利的刺，扎得墨镜后的蒋翎玉眼眶也在同时发痛。
徐觅翡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毫无逻辑，也毫无熟悉感而言——徐觅翡居然真的在保护她，蒋翎玉甚至想抚上自己的胸口，看看此刻的心跳还是不是自己的。
她必须要让自己冷漠起来，不要被这样的表象所困扰。
宋念要追上来时，徐觅翡停住了脚步对宋念说：“我不会伤害她，说到做到，我……标记不了她。”
宋念愣在原地，而徐觅翡已经重新用阻隔贴覆上了蒋翎玉的后颈，带着人似逃跑一般登上了前往天台的电梯。
无人飞行器已在楼顶等待，徐觅翡和蒋翎玉飞跑了进去。
徐觅翡清楚地看见那些高空无人机在飞行器的必经之路等待着，上面的摄影机可以清晰地拍摄到处于高速飞行中的人。
她伸手理了理蒋翎玉的头发，确认已经盖住了后颈，很由衷地夸赞：“今天你很漂亮。”
她看见蒋翎玉摘了墨镜，几乎冷漠地看着她，视线在身上一寸寸地扫过，仿佛要把她的想法，她的呼吸频率都一一看穿。
蒋翎玉在看徐觅翡的唇齿微张时的舌头，又是一个伤口。加上小腹上的，手上的，二十四小时不到，徐觅翡可谓是伤痕累累。
飞行器忽然悬停了。
安静的小空间里，机械音的报错提示格外刺耳：“检测到无人机路线偏移，三十秒后进行撞击，是否更改路线，飞行器撞击后承载人数：1。是否更改路线，是否更改路线？”
前方的小黑点在迅速地逼近——这是一些歪门邪道的狗仔们想出来的馊办法，损毁一架无人机而已，却能在瞬间拍到有用的物料并且秒传回。
飞行器有自保功能，一般不会出事，除非刚好不巧乘坐了一辆单人飞行器。
很不巧，就是这么凑巧。
蒋翎玉来不及阻止，徐觅翡只思考了一秒钟就按下了屏幕上的“是”，并且拿起一边的小方包打开了舱门。
“更改路线成功，承载人数一人，目前两人，坠毁风险百分之八十。”
呼啸冷冽地风在瞬间灌入，把蒋翎玉吹得一激灵，理智在瞬间回笼：“徐觅翡，你干什么！回来！”
徐觅翡的身体摇摇欲坠，她扫了一眼已经快要近在咫尺的无人机，松松地扶着舱门。
“不要过来了，我会跳下去，你可以不心软。”徐觅翡深呼了一口气，之后忽然笑了，眼里的情绪很复杂，她最后低声说，“不过以后再也不要用自己也会受损的方式试探我了，好吗？”
她往后仰，犹豫抛之脑后，蒋翎玉扑过去拉她时已来不及。
徐觅翡跳下去了。
第12章 急速下降的人如同破碎的纸片，似乎很快就要被气流冲击的四分五裂。……
急速下降的人如同破碎的纸片，似乎很快就要被气流冲击的四分五裂。
那一瞬间被肾上腺素激发出的气息迸发出来，甜与苦混乱在这个小小的机舱内。
是酒味，刚才蒋翎玉在徐觅翡的外套上闻见的酒味。气流让蒋翎玉的眼睛不适地闭了起来，酸涩感从眼眶袭来，蔓延到鼻子。下颚，乃至刚才被徐觅翡碰到过的手指。
舱门关闭时，蒋翎玉重重地按下开舱键，却只有冰冷地机械音：“保护程序已开启，无法开舱。”
她疯狂地按着关闭按钮，切换驾驶模式，不再顾及那些一直在闪光的高空无人机。
徐觅翡跳下去的那一瞬间心脏的紧缩倏地到了极致，她感觉到缺氧与窒息。
惊恐已是次要的，她在这一瞬间竟只看见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的一幕幕场景。
被刺的，讽刺的，光怪陆离的、蒋翎玉的，还有那些信息素……美妙的信息素，只有蒋翎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