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觅翡还是那个微微侧头的模样，垂着眼，像是没听见自己的声音，可她们明明很近，这人仿佛魔怔了似的。
这是她们那次安抚过后蒋翎玉第一次释放信息素，她没有想到给徐觅翡造成的刺激会这么强。
还是，因为刚才那个问题必须付诸行动才行？
蒋翎玉迟疑地看向自己的掌心。
那无形的力道追逐着她的指尖，将她的手臂抬了起来，似乎在鼓励她进行下一步。
……奖励，奖励不见了？
徐觅翡浑然不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耳边轻微的嗡鸣过后，她终于感觉到刚才还格外烧的厉害的脖子好受了些。
宋念说的没错，如今她的腺体正处在发育期，而蒋翎玉的信息素就像是肥料。
这明明还不是发情期的信息素，就能让她这样。
徐觅翡感觉到自己正在一个漩涡中心，明明看得见蒋翎玉在自己眼前，但好像隔着一层雾气蒙蒙的薄膜，只能看见蒋翎玉那清冷的双眸，像是月光一样注视着自己，格外高不可攀。
不，不是这样的。
蒋翎玉刚才耳朵也红了，她还放出信息素了，怎么会还冷冰冰的？
月光也能揉碎了，藏起来。清冷的眸光也可以被岩浆烧的滚烫，去靠近她，去撕开那层恼人的雾蒙蒙，想听见她被点燃的呼吸。
蒙上她的眼睛，不要让她用这种无波无澜的眼神看自己，像是宣判死刑。
要掀起波澜，要她沉迷于此，或是逼迫她，进、犯她，哪怕看见的是她的恐惧与厌恶，那也比冷漠好。
乱糟糟的念头充斥着徐觅翡的头脑，她很想把自己拔出来，但是只要闻见那一丝的酸涩多汁的果香，就不住地往下坠落。
奖励？对，奖励。蒋翎玉不是还问了自己要不要奖励？是不是得自己回答之后，信息素就没有了——
“奖励，是奖励，”徐觅翡开口说，“我要奖励。”
啪。
她的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冷白的一侧脸颊下方，出现了隐约的纤细掌痕。虽然蒋翎玉用的力道不算重，徐觅翡还是被打的脸往边上一偏。
顿时，蒋翎玉身上的压迫感全部消失。
徐觅翡错愕地回过头来，没管自己脸上怎么样，而是对着蒋翎玉，眼神的迷离散去。
一个巴掌把她带出了那裹挟的漩涡，就连那带有柑橘调的酸涩果香也收的干干净净，一点也闻不见了。
她的脸上一点都不觉得疼，甚至感到很轻快，哪怕脸上确实感受到了火辣辣的，可这远比刚才自己后颈处的灼烧好多了。
可能是对比鲜明，这种火辣竟让她感到了一丝微妙的满足感。
可自己面前的蒋翎玉就远不是自己这样了。
胸口略有些急促，眼神防备，比自己的还惊愕，眼尾和耳根的红尚未散去，那刚抽了她指尖僵垂在一侧。
看着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又因挨打后带了痕迹的人确实是自己，她不知道该斥责还是道歉。
徐觅翡想到自己心中那微妙的满足感，立刻感到懊恼，开口时确实没想那么多。
“你手没打疼吧？”她看着蒋翎玉的手心，忙问，“是我讨打，一点也不疼，没事的。”
“……”蒋翎玉本来想问的话在瞬间给堵在了喉咙里，一时不知说徐觅翡是厚脸皮还是她真的觉得这是奖励。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不，准确来说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徐觅翡，想说她厚颜无耻又讲不出口，因为这人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很真诚。
徐觅翡自己是一点没察觉到吗？
刚才的事，难道都是她无意识的？蒋翎玉知道信息素紊乱的alpha才会控制不好自己的信息素，从来没见过徐觅翡这样的。
身理检测上来看，她明明还是个beta，却在自己信息素的刺激下产生了信息素。
那迫人的压制感仿佛还残留在她的肩头和下颚，从骨头里传来了畏惧的颤抖。
在这份畏惧中又带着本能的贴近和祈求，她的身体说愿意被揉碎，哪怕丧生在刀锋。
宋念当时说过，徐觅翡分化成alpha有一半的几率信息素和自己相克，蒋翎玉当时还觉得不会。
但现在她不确定了。
徐觅翡想去拉过蒋翎玉的手看看，蒋翎玉像是受了刺激似的，迅速把手收了回去。
“怎么了？是不是我刚才不该这样回答？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徐觅翡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她摸了摸自己的已经恢复如常的后颈，“我刚才闻到了你的信息素，……只有一点点，但我也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