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尔烈:......
胡尔烈低下头,苍白指尖微微蜷缩。
随后二人又同一时间沉默了。
“宗,宗王......”白管家追在金映雪身后跑过来,精致打蜡的头发此时像干枯树枝跟着身子一起轻颤。
胡尔烈看了白管家一眼,朝他走近两步,低沉嗓音夹着扑面的冰冷浪花:
“立刻去找白汐把他带回城堡,我有军情处,会和将军先走一步。”
“是,我这就去找白先生。”白管家如释重负,立马冲刺般跑远了。
胡尔烈看着站在风中一动不动的金映雪,沉沉叹口气,把手伸进兜里掏了掏,又伸进裤兜,随后扯出一根红色毛线。
他拿着红绳走到金映雪身后,把翻涌的长发拢进手心,绕上几圈打了结,“先凑合一下。”
金映雪蓦地笑了,闭上眼,“有烟吗。”
胡尔烈:......
“伤虽好了,这阵子也别吹风。”胡尔烈边说边摘下帽子戴到金映雪头上:
“什么军情不能让必胜鸟送信,小平头不是也已经回去了?你非亲自来。”
金映雪的肩膀抖动起来,帽檐下的眼泪像一根根银线,把脸颊割裂成几段:“尔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胡尔烈:......
金映雪抬起胳膊,用粗糙袖口蹭干泪水,像战场上无数次擦干血水一样:
“你又要说你只是把我当姐姐,说你对我从未有过男女之情。”
金映雪顺手摸了摸头发上的红绳,忽然一个欠身把手伸进胡尔烈兜里掏出一包烟,随后又伸向胡尔烈的裤兜,扯出一根毛线。
胡尔烈:......
金映雪从烟盒里拿出打火机,点燃一根烟抽起来,静静看着指尖飘动的红线,久久不再说话。
此时白汐和白管家踩着浪花朝这边走来,俩人的头发被海风席卷得潦草不堪,整张脸都狼藉了,当二人发现不远处竟站着胡尔烈和金映雪时,也傻了眼。
胡尔烈的余光早就发现远处走来的两个人,他不想遮遮掩掩,就算让白汐听到什么也无所谓,他问心无愧。
金映雪的嗓子在被烟草彻底熏哑后,才徐徐开口: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每天都在兜里揣上几根毛线绳,就是怕我发簪又丢了,或者发绳又断了,哪怕我出征,哪怕今天是你和白汐约会的日子,你也依旧带着......”
胡尔烈:......
白汐:......
白管家:......
金映雪颤抖伸手去碰胡尔烈,胡尔烈立刻后退半步。
金映雪的眼泪却遽地淌下来,她倔强再次上前,一把拽住胡尔烈衣襟,却只是帮他把只拉了一半的拉锁,轻轻拽到脖领处:
“尔烈,你记得那时候,每天晚上你都抱着枕头睡在我屋里沙发上,就是怕我一个人害怕,还有一次出征前,你突然拉住我,问我能不能亲你。”金映雪的声音像被周围玫瑰吸走血色,嘶哑着干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