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世子又坏又难缠,但他敢作敢当,从来都不屑说谎。他说没见过陆家大夫人,应该是真的。”
“那就是二夫人使计打伤亲儿子,嫁祸给大夫人喽。”
“她哭得有多凄惨,就有多恶毒。”
陆正涵听着这些对薇儿的诋毁,突然癫狂地暴打吴勇。
“前些日子你犯了错,耀儿罚你十杖,你是不是怀恨在心,伺机报复耀儿?说!是不是你害的耀儿?”
“原来是你害的耀哥儿!”苏采薇泪汪汪的眼里满是恨意。
还是夫君的头脑转得快。
吴勇被打得鼻青脸肿,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半天说不出半个字。
蒋柏霖感觉不对劲,奋力把陆正涵推开,“不许打他!”
沈昭宁看穿了陆正涵的诡计,弯弯的眉眼浮现一丝冷戾,“吴勇一个月的工钱区区三两,哪来的一百两收买小世子打人?”
“吴管事掌管东郊果园,暗中私吞几百两再容易不过。”苏采薇沙哑道。
“吴勇胆大包天,谋害耀哥儿,送去京兆府受审吧。”沈昭宁森寒地眯眼。
对于她突然转变的态度,陆正涵有点错愕。
但他不及多想,立即吩咐丫鬟婆子办事。
吴管事的命在他手里,吴勇去了京兆府不敢乱说话。
可是,他低估了吴勇的求生欲。
吴勇手脚并用地爬过来,骇惧地磕头哭求:“大夫人,小世子,奴才没有报复耀哥儿……奴才纵有千百个担子,也不敢挟私报复……”
“混账东西!”
陆正涵怒不可遏地暴踹他。
蒋柏霖凶狠地推开陆正涵,食指狂妄地指着他,“你再动脚试试?”
陆正涵的怒火差点掀翻了天灵盖,但也不好当众对他怎样。
沈昭宁冰冷地看一眼陆正涵,转而问吴勇:“若你当真没有报复耀哥儿,有办法自证清白吗?”
吴勇忽然想起什么,“小世子,奴才给你的那一百两银票,是二夫人给奴才的。”
蒋柏霖在身上找了一圈,没找到银票。
最后,他从锦靴里找到了,递给沈昭宁。
苏采薇的两腿抖得越来越厉害,有点发软。
冷静!
必须冷静!
沈昭宁扫了一眼,把银票呈给百姓们瞧瞧。
“这张银票有福海钱庄的印章,陆家人若想从福海钱庄取出银钱,需携陆家的账房印信。这账房印信只有二夫人和徐管家能动用。”
沈昭宁目光如炬地凝视苏采薇,步步紧逼,“你是不是想把罪名推到徐管家头上?”
苏采薇迎着她凌厉如刀的目光,心口好似被她戳刺了一下又一下。
全身虚软得越发站不住,她想说点什么,嘴唇却也颤起来。
“苏采薇,如今罪证确凿,你还不认罪吗?”沈昭宁轻软地喝问,含着几分冷戾。
“薇儿,你太令我失望了!”
陆正涵认命地闭了眼,好似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陡然,他震怒地扇去一巴掌。
苏采薇狼狈地摔在地上,心底涌起千般委屈、万般伤心。
屈辱更是充斥在四肢百骸。
这贱人带给她的屈辱!
夫君答应过她,永远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永远不会让她掉一滴眼泪。
如今他对她做了什么?
眉骨酸痛,热泪滚滚涌出来。
苏采薇死死地咬着唇,血腥气弥漫开来,都没觉得痛。
她凄楚地看着夫君,本就红彤彤的眼眸,更是红如血。
陆正涵看见她这副三分委屈、三分怨怪的模样,冷沉地吩咐:“把二夫人带回府!”
“各位乡亲都想瞧瞧,陆家二夫人打伤亲儿子,当街冤枉大夫人,陆大人会如何责罚她。”
沈昭宁冷漠地挑眉,明摆着要逼迫他。
他怒得几乎咬碎后槽牙,本不想如她愿,但百姓的议论声越发汹涌,被迫寒郁道:“苏氏以下犯上,暗害大夫人,罚跪祠堂一个月,不许踏出祠堂半步,且一日只能进食一次,茹素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