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决堤似的,眼角睫毛都是晶莹的泪珠。
彦清用手背擦着眼泪,一直看着宙维斯之前受伤的地方。
伤口已经愈合,连疤痕都没有留下。
宙维斯放缓了声音,用指腹轻轻抹了彦清的眼角,“好了。”
他的伴侣应该和他发脾气的。
久违的心痛开始从心尖泛出,宙维斯有些后悔。
因一时发怒将人锁了起来,得偿所愿的狠狠惩罚彦清,让彦清受了委屈。
可当彦清真的收敛脾气,变的乖了一点......
还不如从前敢扇他巴掌的时候。
宙维斯将彦清脖子上的锁链掰断,把人抱在怀里。
他生存在深海,不同于构造简单的海洋生物,最大的事就是如何生存,怎样活着。
人鱼在海洋中的生存能力已经是顶尖,于是便有了更加复杂的情感,他们懂得爱和恨,也偶尔开心或难过。
而生存了数百年数千年的人鱼们又会开始牵扯海洋中的权利与地位,甚至是财富,更加美丽的伴侣。
但他们每个个体又是不同的,区别地位的方式很简单,那就是厮杀。
三千年前的人类就很麻烦,明明那么弱小,却拥有世界上最复杂的情感。
宙维斯垂眸看向怀里的彦清,只觉得头疼。
本来就才区区一百年寿命,还会因为各种细小的东西伤心难过,皮肤一碰就红,留下痕迹得很长时间才会消下去。
对疼痛的敏感程度也比人鱼要高得多。
宙维斯抬起彦清的脸,吻了下彦清的唇,“不哭了。”
彦清覆上宙维斯的手,“嗯......”
“难受吗。”
“不难受......”
彦清像是蔫了一样,问什么答什么,但就是不说别的话。
他现在脑子很乱,有许多错综复杂的事交织在一起,像个毛线团。
彦清拒绝了宙维斯,夜晚时自己待在顶端建筑中。
圣索还没得到宙维斯的旨意,天亮的时候又来问,“有想要的吗?”
彦清道:“我想要一部手机。”
在宙维斯解除监禁之后,有很多人鱼来看他,但大多都是躲在外面,悄悄的偷看他一眼。
西尔倒是每天都赖在这。
迪兰上下打量着彦清所在的建筑内部,绕着柱子游了好几圈。
他游到彦清面前,在宙维斯不在的时候,他就没那么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