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被纷纷施压,案桌上证物证词摆列一排,皇上身边的太监将此事禀告张自成,这事儿不大不小的摆在这僵持着,常晚风把门一关谁都不想见,较着劲儿的硬是逼皇帝给个旨意。更甚者直接找到韩立言拖他寻大理寺少卿行个方便。
玩着闹着惯了,一松懈下来,常晚风都差点忘了这朝中营苟的手段有多么层出不穷。
夜深了,江忱还坐在门口向街角望着。
“你又闯祸了吧?”闻昭见了,往前凑凑去问。
江忱往旁边挪了一下,声音沉沉的,“离我远点儿,别坐我旁边。”
闻昭不急不恼的,又往那边凑凑,认真的跟他讲,“你跟常晚风撒撒娇,他就不会罚你了。”
“……”江忱侧过身看闻昭,眼中露出了你有病的神情。
“你这么看我干嘛?”闻昭不耐烦了。
江忱漠然低头看着鞋尖,摩擦着手心的细茧。他总惹事儿,也总认错,但闹出人命是第一次。
换做以往,常晚风一皱眉他就能立马神色如常的接上一句“师傅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至于错什么了,他有时也不知道,甚至于他做过什么自己都不记得了。
“我这次真做错事了。”
闻昭悚然一惊,“你跟我说话呢?”
“跟鬼说话呢……”
说完江忱又把脑袋耷拉下去了。
“人又不是你杀的,”闻昭看着他,不解,“你做错什么了?”
江忱年幼时死了爹娘,但却一天委屈都没受过,小时候无论吵架还是打架,都有常晚风帮着他轮番上阵,难怪……难怪那日师父会说养着自己的时候他也不大呢。可自己为什么还没长大呢,毫无疑问吧,他总是长在常晚风的庇护下。
可“你杀人,我偿命”这句话对于江忱来说太重了。
“你别怕呀,常晚风最心软了,他不舍得真罚你的!”闻昭坐在他旁边的位置,用膝头碰碰他的腿。
“我不是怕那个。”江忱又挪动了一下,“我师父挺好的,你别总凑我这么近……”
闻昭:????
“人不是我杀的,但这是人命啊……”江忱若有所思后说道,“说没就没了。”
闻昭茫然,是啊,常晚风不愿意无辜的人枉死吧……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他又说不出安慰人的话了,两个人就坐在地上沉默着,闻昭忧心的想,这血脉可真无情,偏偏他不在意别人生死,却不得不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再想想自己的作为,卑鄙,冷血,虚伪。
可这情绪轻飘飘的,多么不堪的想法都没活着重要。他心中猛然一惊,柳少卿。江忱这人命担得冤不冤枉他不知道,但若是柳少卿死了……
太傅都教你什么了?我就当你只想在我这寻个安身所。我来做,你别想,也别去恨。你跟我没秘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