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的车轮滚滚向前,散发着狰狞的气息,要将整个交河城吞没。
交河城上,弓箭手们搭箭上弦,随着赵邙的一声令下,箭如雨下。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黑色的风暴,向着海鹰兵呼啸而去。
“兄弟们,交河城在,我们便在!”赵邙站上城墙,风又把他吹成了红色大喇叭,他挥着刀喊,“狗杂种休想踏入一步!”
“放箭!”
赵邙这是第一次出征,从没有正式腰牌的京中混子,到被抢了媳妇都磕巴不出几句话的赵家二公子,他此刻只觉得痛快无比。
箭如飞蝗,嗖嗖地向前激射,把他二十年的窝囊气都一并射了出去。
海鹰兵架起云梯,赵邙便命人将其推倒,有爬上城墙的敌人,就用长矛狠狠刺去。
然而,架不住海鹰兵人数众多,区区三百人,说没也就一瞬间的事。
海鹰兵忌惮朝州城人数众多,不敢冒进。起初攻打交河城也只是试探着进攻。
打了几日过后,他们发现交河城貌似就只有这么些人,骂阵的话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句,赵邙也是才疏学浅。
赵邙苦守六日后,凌锋看着交河城上稀稀拉拉的兵,连不成个线,终于发起最后猛攻。
战备物资消耗迅速,赵邙鼓足劲儿撑到最后,脑子里只有“严防死守”这四个字。
千古名将,殉身山河者大有人在,想想自己,竟是觉得也值了!
等他喊人再一次往下滚石块的时候,终于发觉回应的声音都已是气若游丝。他回过头去看,只愣了一瞬,就突然觉得自己此刻想高歌一曲。
“死节从来岂顾勋”啊!!这说得不就是他吗!!
他觉得他爹给他取的名字不好,赵邙赵邙,乍一听鲁莽,仔细琢磨总感觉活不长,他哥赵町有田有地,他啥都占不上。他连骂人都骂不过。
赵邙朝向往上攻的海鹰兵吹了一声长哨,又骂了一声。
京中说书的老头子都他妈是骗人的啊!哪里有血染战场,波澜壮阔,这尸体他妈的连山都堆不成。
十月初三。
交河失陷。
那个红色大喇叭带着一声长哨,永远地扎在了这片地界里。
常晚风在营帐内,浇了一杯酒在火盆旁。
十月初七
相邻增援守备军从南方北上,顺利抵达安南,常晚风亲自率领大军向交河发起反攻。
交河被成功夺回。
支援守备军士气高昂,海鹰兵被击退百里。
十月二十
安南驻扎赤燕军兵马未动,海鹰部依旧无法进击安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