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忱又点头。
闻昭边说边笑,笑得有些收敛不住,继续道,“如何除掉张自成呢?必然是要整顿朝纲,先让他犯个天下百姓不可饶恕的错事,什么错能比谋朝篡位大呀?明白了?”
江忱叹口气,再次点头。
“别盯着我看呀!”闻昭点到为止,却不说了,他往常晚风旁边凑了凑,“你们俩就说这两句话,我便只能懂这么多,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韩立言看着二人亲昵动作,多时不言语。他从没在人前听过有人能将这一番话打趣着说出来,这番话是个警钟,太傅多年教导不是空口白舌,但能从只言片语中便抓到关键的人,这样通透,可他却说自己从无高居庙堂之心。
明明是只狐狸,偏又长了双兔子的眼睛。
“璟泽!”常晚风只喊了他一声,手欠的去捏自己咬过的地方。
闻昭吃痛,躲了一下,笑眯眯的说,“我机灵吧?”
常晚风笑出声,点头道,“嗯!”
第55章 李相
作为送上门且已归顺的不安分子,常晚风觉得自己还需再休养一番,最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偶尔露个面就成。于是便每日早上去校场,明面上与张辛敷衍应付,暗地里探探邵元英有何图谋。
张自成在反与不反之间,全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话。京中的禁军倒是容易掌控,然而多年来养尊处优,如今早已没了真本事。边外守备军只听调令,赤燕军旧部一部分镇守京城,另一部分则驻扎在边洲八部各处。
如此层层叠叠,牵扯众多。既然理不清头绪,便唯有静观其变。
日子逐渐入了春,雪化的时候滴滴答答顺着房檐往下淌,到了晌午借着光亮能瞧见点点影子飘落。闻昭睡觉不安稳,常晚风也是觉浅的,夜里时不时看到闻昭皱着眉,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拍着他的后背。睡安稳了便放下手,不安稳了就再拍拍,哄着人睡。
闻昭眯着眼往上瞧了瞧,又安稳睡去,没过一会儿便用头蹭着常晚风的颈窝,接着抬头咬了一口。他咬得用力,能察觉到手臂揽着自己的人颈间颤了下,常晚风没躲,依旧轻轻拍着他。
闻昭松了口,喃喃道:“我梦到你咬我了!”
“不是梦!” 常晚风低沉地笑了笑,“乖,再睡会儿。”
闻昭抬手摸摸脸,偷着露出个大仇得报的狡黠笑意,随后又沉沉睡去。
林墨羽当真是入了国子监,虽然如今学生全无,他也依旧兢兢业业守着摊子.皇帝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早朝都免了,各部若有要事,直接上奏寝殿,全由掌事公公接下呈递。
江忱带着帖子回来的时候,一时忘了如今屋子里睡着两个人。他推门而入,反应过来的时候还未等转身逃走,常晚风便随手抄起一个枕边的话本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