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可信呢?有利可图的人,野心勃勃的人。
江忱没有去接牌子,而是想捏紧了拳。
行军调令,能拿到行军调令的机会或许只此一次。
我想要大将军的位置?
不够。
“若是如此,我还想要节度使调令。”
“十五日之内,若你能回来,一切从长计议。”
应该够了吧……
因该是够了的。江忱这才身手接过牌子。
江忱不善于在权衡之间计较游走,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不去想什么的。
因为常晚风护着他,闻昭欺负他玩闹但也从不与他计较,林墨羽虽然经常捅刀但却为了他被赶出家门,林尚书对他如今更是照拂有加。
可连常晚风这样的人,如今连自己的安危都被算计进去了,江忱又有什么理由躲在师父身后呢?
要被送去王府,要被送去林家。
他不想。
江忱回去的路上在想,如果丢了这机会能如何呢?
大概就是要用更加困难的方式,失去更多的东西才能获得。
纵使他再心大,现在也有点后知后觉的发慌。
不怕死的,不是吗?
死都不怕,那又在慌什么呢?
他大抵知道了,因为没有输的机会,很多东西只有一次。类似太傅的死,类似张自成的“邀请”。
“江忱!”闻昭不满的喊,“你怎么不进来呀?”
江忱抬头,看闻昭和林墨羽纳闷的看着他,大概也是不知道他为什么刚进门就要一个人在门口傻站着。
他缓缓走过去,然后坐下,把手里东西掏出来晃了一下,“明早快马加鞕,到手了。”
林墨羽眼睛亮了,惊讶道,“怎么拿下来的?”
“骗来的。”江忱把行军调令的牌子又揣回去,转过去对闻昭说道,“我十五日必须回来,张自成说他八日后会直接进宫。”
闻昭小鸡啄米的点头,“你放心走放心走。”
江忱低头想了下,突然开口问道,“我答应师父要看好你,我走了,你怎么办?”
“我?”闻昭抬抬下巴,看林墨羽,“还有他呢!”
闻昭心情好,他只想要常晚风平平安安的,实在无计可施,他就去找常晚风连夜跑路,无论如何,没有什么比活着最重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