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31章 一杆长枪战五雄,来去无形不留踪
天微微亮时,习惯了乡野间生活的杨成瀚便早早的醒了,一番洗漱过后他便行走在屋中宝石玛瑙与画下。
当他抚摸着这些珍奇异宝时,掌心与指尖所感受到的冰凉使得他清醒而又迷糊,这也让他忍不住在这些玩意上狠狠的捏了一下。
杨成瀚长长的舒了口气,随后又转身进了一侧的书房之中,他来回于四方的书架前,上面的圣贤书使得已然清醒的他又开始犯起困来,他揉了揉眼睛最后来到了书桌前。
他坐下看着眼前早已备好的笔墨纸砚,心里想起了书房外,那面墙上挂着的画,画上有着一首诗,他在心中想了想,虽未读过几年书,但那幅画里的题诗却有意思,前三句写景写物,看似身在此山之外,最后一句却道说身在此山中,更有意思的是“此身”二字。
杨成瀚对这二字虽说懵懂,但也概知其意,这也让他想起了一首诗,于是他研墨提笔写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两首诗都在说山,但二者相比之下的心境却有不同。前者像是对山,对景对物所表露的新奇,而后者更多的是对山的感慨。
不过,两者却也有相同的地方,也就是这两首诗的最后一句。一个是恰以此身入山间,后者只缘身在此山中,这让杨成瀚想到安芷兰对他说的那句:“书上只说了开始和结果,唯独没有过程。”
两首诗同样写的是山,未句大意相近,它们写山的过程却是不一样,这也让他杨成瀚明白了为什么读书人总把“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挂在嘴边了。”
他想读圣贤书和商贾之术其实也都是一样,读书为的不就是高中状元嘛;而行商不就是想富甲一方嘛。虽说言语俗了些,可道理不就是这么个道理嘛。当他收回心思,放下手中的笔准备出去走走时,屋顶却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有人受伤了,从他狰狞的面孔中可以看得出,这伤似乎还有些严重,而从胸口流出的血染红了白衣,他穿梭于赵宅的屋顶之间,本想前往宅子中庭去找人的,但就在这时他远远的瞧见一间屋子里忽然亮起了灯,随后他赶紧朝着那间屋子而去。
因为受了伤,奔于屋顶的脚步略显重了些,这也让值夜的护院发现了他的踪迹,而这名护院正是昨日里的秦华。
秦华本想大喊叫人的,但一想到正是后半夜,宅中除却值夜的护院外,其余人都睡了,这一喊必定也会惊扰到老爷和夫人,,若是一般飞贼他擒了便是,若敌不过再叫人也不迟,于是他果断一人追了上去。
秦华的动静也让白衣人有所察觉,刹那之间他停下了急促的步子,猛地回头一看,发现追自己的人是秦华,原本紧张和警惕的神色瞬间就平和了不少。
不过,白衣人的突然止步让秦华有些措手不及,他本以为此贼要与他交手,但更没令人想到的是,这飞贼竟然是吴坷。
“吴公子,您怎么飞檐走壁在宅中?”看清飞贼模样的秦华错愕万分,他赶紧询问其缘由。
吴坷捂着胸前的伤口,蹙眉说道:“你先别问这些,赶紧带人去赵老爷院子附近守着。”
秦华见吴坷言语急促,又捂着胸口,得等到他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吴坷受伤了,而吴坷此时也赶紧催促道:“赶紧去。”
秦华来不及询问缘由,吴坷的神色和语气让他明白事情一定不小,于是他飞身下屋顶准备去叫人,这时吴坷又把秦华给叫住了,他指着宅院一处问道:“那个方向亮着灯火的住的是谁?”
“灯火?”秦华闻声看去,迅速在脑中想了想:“是成瀚少爷。”
赵宅里有个规矩,二更后熄灯,五更过后灶房亮灯,而现在五更刚过,亮灯的都也就灶房,而灶房并不在那个方向,不熟悉赵宅规矩的也就刚到不久的杨成瀚。
听到是杨成瀚的名字,吴坷二话不说转身就飞奔而去,秦华则是回去叫人去赵勿庸的院外守着。
吴坷疾奔至杨成瀚的屋顶,而且既然知道了杨成瀚所住的地方他也不再压制什么,只能把脚步控制在不会踩断黑瓦的力度。
靠近屋檐时,他毫不犹豫飞身而下,屋内的杨成瀚早也听到动静,他赶紧快步夺门而出
辰时三刻,赵宅众人在吃过早食之后便来到大堂,而在这里陆崖一行五人,以及杨成瀚早早便在这等着。不明所以的赵勿庸和安芷兰满是困惑的盯着几人问道:“陆公子,你们这是?”
“对啊,陆哥。”赵韫初也疑惑问道。
陆崖闻言瞧了一眼杨成瀚后对着赵勿庸说道:“昨日雅香楼一事过后,我们便被一男子跟踪,原本我打算将他引到别处再动手,但他迟迟不肯现身。之后我便假意和成瀚和韫初分开,一路跟着那男子和成瀚,果不其然就到了赵宅。”
“陆公子,你的意思是那人是盯上了韫初和瀚儿?”安芷兰一听立马不淡定了。
陆崖却说:“应该是,但他好像对成瀚和韫初并没有恶意。”
“陆哥,你这话什么意思?”赵韫初越听越迷糊,都已经盯上自己和杨成瀚了,怎么会没有恶意呢?
这时,包扎过后换上一身新衣的吴坷起身说道:“夜里我们几人和那男子交过手,他的枪锋异常的凶猛,可以说结结实实挨上一枪必死无疑,但他似乎手下留情了.”
吴坷说着有些沉默,他也搞不明白那人究竟是为何要跟踪杨成瀚和赵韫初,尤其是想到昨日夜里那挡下自己的飞针后,直奔自己眉心而来的凌冽的枪锋时更是令人惊恐.
“吴坷,躲开。”
眼瞧见飞针被枪尖弹开,那人脚踢枪杆反手持枪,顺势转手直提长枪奔来吴坷脑中只觉一片空白,若不是道家散人王淮一声惊呼,他怕是真的要死在今日。
吴坷飞檐走壁直上屋顶,躲过那男子还未刺来的长枪,而王淮此时飞身而下,从腰间束带中拔出一柄细剑,直奔那人后胸。
那男子枪未落空,面对王淮的偷袭他在转身的同时又将枪锋对准王淮,与此同时陆崖瞅准了机会他一把将剑扔给郑棣,同时又从郑棣的手中拔剑而出快步奔向男子,试图一击致命。
一旁的吴坷和孙诚也准备着后手。
腹背受敌,四面被困,按常理来说这样的情况中间那名男子本难逃一死,可当他眉眼之间露出的那一丝的诡异的笑却让人不寒而栗,刹那间只见他调准枪尖,侧身将持剑且已然近身的王淮躲过,而和男子擦肩而过的王淮此刻也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杀意,四目相对男子微微眯眼,抬腿、弯膝王淮手中落地,胸口却被男子猛地一顶,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在这一刻似乎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