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破的言下之意,也是说明了,为什么朝廷对西北如此的不放心。
堂堂陕甘总督,被西北大营压制成了个摆设,换了谁当君主,都得多想一想啊!
“可是,我大舅父不是贪恋权势之人。”田浩忍不住给他亲爱的大舅父分说两句。
“其实,这也不怪定国公,当年的陕甘总督是个贪官,卡着西北大营的给养军饷和粮草,过一遍他的手,就得少掉三成,一层一层的剥削下来,西北大营那里根本就不够用,而且当年那陕甘总督还是先帝宠妃的亲哥哥,号称半个国舅爷,后来先帝薨逝,那宠妃还不知悔改,被太后给赐死陪葬了,但他那亲哥哥在当地颇有权势,一时之间也动弹不了,后来还是定国公趁着老定国公去世的档口,送棺椁回乡安葬,把那家伙诓骗到了丁家镇,直接一刀就给宰了。”
“啊?”田浩听得倒吸一口冷气。
他知道他大舅父彪悍,但是没想到,他大舅父这么彪悍啊!
总督啊,整个天下才十三个总督,哪一个不是权倾一隅,封疆大吏?
他大舅父说宰了就给一刀结果了,这也太杀伐果断啦?
“就因为如此,引动了朝堂上的风波,外族趁机入侵,圣人御驾亲征,长公主与太夫人在后方筹措粮饷,圣人接手了先帝的命理司后,第一次扩了人手,又裹挟大胜归来,料理了朝堂上一干乱臣贼子,可惜,那个时候,襄王病逝,太后垂危,唉!”
王破说的有些感慨,但田浩觉得内情肯定不是王破想的那样。
哪儿那么凑巧?
侄子亲征归来,当叔父的就下线了?
还有太后,儿子刚立起来,她就退入后宫,不问政务了?
好像是元后薨逝,太后也跟着没了。
细思极恐。
但是他不打算跟王破说。
“那现在的陕甘总督是什么意思?告我的状?”田浩将歪楼的话题扯了回来。
“恰恰相反,他跟朝廷替你表功,说你兴修水利,深耕荒地,开垦农田,稼强农桑,兴办百业,还为西北大营安置老弱残兵……。”王破说的都是好话。
听的田浩却黑了脸:“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老了,这一任在西北,一待就是二十几年,别的总督都是五年十年的一换,就他没有换成功,这不,按照朝廷规定,五年或者十年一换任的时间又到了,他想乞骸骨,致仕归乡养老了。”王破道:“这个总督啊,他当的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