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短处,所以考中了功名后,也只是个同进士,不求什么高官厚禄,但求能在老家没人欺负,守得住万贯家财即可。
谁知道风云变幻,他岳家一飞冲天了嘿!
于是,这裴柳,裴明智就不太明智了,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如今冷不丁遭受到了如此打击,又头脑清醒了过来:“在下告辞。”
不是本官,不论品级,他自称“在下”,然后就走了。
带着人走的很快,背影有些狼狈呢。
“这样的人,怎么能当使者?”田浩撇嘴:“东都没人了吗?”
“镇国公府任人唯亲。”王破一句话就说到了点子上:“何况裴柳家里是东都最大的财主,光是他母亲留给他的铺子,就占了六分之一东都的地盘,要不是他娶了镇国公府的女儿,是镇国公府的侄女婿,你当镇国公府会放过他?一到东都就得动手夺财。”
“不至于吧?这才就番啊!”田浩听得有些震惊:“镇国公府不至于穷的那么疯狂吧?”
他可是还记得,当年镇国公府送给康盛帝的寿礼,虽然不如当时的元平国公送的那么奢侈,但也绝对是上档次的,也就定国公府送的寒酸了。
其实四大国公府邸,底蕴还是很足的,不至于闹穷。
“再说他们走的时候,大车小车的可没少拉东西。”虽然两府的人离开了大兴城,卷走了很多的人才和钱财,但是两府还在大兴城,这是御赐府邸,除却皇帝没人能收回来。
所以两个国公府还留了人手看着宅院,只是大门一关,无人进出而已,留守之人最多走角门。
可是他们的东西搬走了,那房连地产却搬不走。
家底都在这里摆着呢,田浩可是听田小宝嘀咕过,两个国公府邸一大搬家,才让人惊叹,他们两府的地产好多。
除却祖上的各种田庄,还有他们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媳妇儿陪嫁进来的,都让田小宝嫉妒的不行。
田浩也嫉妒的很,因为这个时代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这些高门大户,但凡是个官儿的,他名下的资产,都不用缴纳赋税!
赋税这玩意儿,就是给普通老百姓定的,这些高门华府是不交的,也没人敢去他们家收。
像是田浩这样,不论干什么都要缴纳赋税的,在其他人看来就是莫名其妙,银子多了发烧呢。
“可是他们到了地方第一件事情就是招兵买马。”王破却告诉田浩:“那两家也是武勋世家,世代为将,自然知道,如今这乱乱哄哄的形势下,唯有拥兵,才能自重。且不论是现在还是将来,哪怕东王和西王,有一个登基称帝了,他们只要兵权在手,就不会被轻易处理,先辈们的教训,他们已经不想重蹈覆辙了。”
当年高祖皇帝那个时候,对他们是放心的,可是到了高宗皇帝就开始布局了,世祖皇帝将他们的兵权逐一收回,世宗皇帝更是将他们养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