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春耕还没完事呢,田忠管事的已经来找田浩了:“少爷,马上端午了,按道理来说,老家那边该送东西来了啊?可这会没消息,也没人来,更没东西来。”
“要端午了啊?”田浩先看了看黄历:“可不是么,只是,以往这个时间,送什么来?”
夏收还没到吧?
“送香精和花油来。”田忠管事的道:“还有一些端午节用的东西,过了夏日会送夏收过来,秋天再来一躺,去年出事儿,他们没来这边,说是去了大兴城那头,这会儿总该来西北了吧?”
少爷在哪儿,东西就该往哪儿送。
其实应该是东西送去哪儿就是哪里,可老家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通信都减少了。
田浩眉眼阴沉了一下:“无妨,再等两日,若是没消息,我会跟王破说的。”
“是。”田忠管事的只好退回去。
其实田浩根本没等两日,他晚上跟王破一起吸溜打卤面的时候,就说了此事:“李游在江南干什么呢?”
“不知道,任涯的信里没有提这个。”王破摇了摇头:“且待两日再看看吧!”
结果两日之后,就有了消息:来人是个老家来的田家旧仆,说车队两日之后就到西北田家堡:“这次来的还是田金账房先生,带了比去年多了一倍的各色东西,还有粮食,这一路走的顺顺当当,没有任何人刁难。”
“老家可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田浩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有啊!”那旧仆是个粗实的模样,一看就不精明的那种普通人:“就是咱们家的生意一日好过一日,听说有几个大财主家都倒霉了,哦,还有两个盐商,也倒了大霉了。”
“大财主家倒霉我能理解。”无非是李游缺钱了,找两个肥猪宰了而已:“盐商又怎么了?”
“是那两家盐商走私,被江南总督发现了,带兵亲自围剿,好么,两家盐商上千打手哦,那两天杀的血流成河。”旧仆老实憨厚的很,说的话也朴实:“好多人家都不敢出门上街了,三五天时间才结束,听说两家人抄出来的金银财宝,足够江南两年的赋税啦!”
“这么多?”田浩跟王破齐齐震惊了。
要知道,天下赋税有一半是出自江南那个鱼米之乡,膏腴之地。
江南那边两年的赋税,岂不是赶上全天下一年的赋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