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啊!”田浩点头:“在外祖家的时候,舅父们也经常讨论武将们,但没听他们提起过白家的水军。”
“西北那边连河流都少,上哪儿讨论水军去?一个海潮还不够啊?”王破乐了一下,犹如冰消雪融一般,对着田浩笑容暖的很:“再说你是江南人,你都没听说过,远在大兴城的他们岂能讨论水军?”
“嘻嘻……。”田浩呲牙,拿了个船点吃了,拍了拍手又对江雄道:“那宝藏呢?”
“这宝藏实不知。”江雄摇了摇头:“当年也只是听祖父那一辈的人说,白大将军是个搂钱耙子,怎么搂钱的不知道,横竖不是吃空饷来的,得了钱分了三份,一份带回家,一份分给了水军大营,一份就藏匿了起来,多少也不太清楚,后头一直说白莲夫人如何如何,其实我们以前也接触过,只是人家心高气傲,跟的可是洛阳王。”
说到这里的时候,江雄很是不屑:“后面就跟我们彻底断了往来,李辉什么时候生的我们都不太清楚呢,不过水军里倒是有传言,白大将军的后人要回来了,可这要回来了都说了好些年,也没看到人回来,大家都以为是以讹传讹,偏偏总有人信,后头就干脆是起哄,瞎传了。”
“那你们……还想给白大将军平反吗?”田浩其实更想问,你们还忠于白家么?
“那都是祖辈的事情了,与我们无关。”江雄话说的很明白:“君子之泽,三世而斩,对吧?”
“对,没说错。”田浩点头。
“我们是我们,江南绿林的水匪罢了。”江雄有些落寞。
田浩想了想,跟他道:“其实,水匪,水军,定义没那么严格。”
“啊?”江雄抬眼看田浩:“什么意思?”
王破看田浩的手搓了搓,嗯,这人又开始忽悠了。
顺手替田浩倒了茶水,还摸了一下茶杯,嗯,不冷不热,温度刚刚好。
“意思很多呀!”田浩朝江雄粲然一笑:“刚才平国公也说了,只是名号不同而已,定义也不同,这个是可以改的嘛!”
“如何改?”江雄被他说的糊涂了。
“如今三国鼎立,日后必定一统江山。”田浩道:“可是一统江山之后,你我这样的人,还有立足之地吗?你好说了,在野,天高海阔,振翅高飞!我呢?平国公呢?我们都是有家有业的人,俗话说得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能力挽狂澜的人,最后都是什么下场?”
嗯,田浩老调重弹,说的更加深刻,最后总结道:“到时候,鸟兽尽、良弓藏。翻回来说,鸟兽不尽,良弓不藏。若是有个强大的水匪,一直盘踞江南,犹如江河湖海里有一条兴风作浪的蛟龙,朝廷怎么都奈何不了,那我们还能有一步退路。”
江雄听的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我好像明白了一些。”
“到底是学过兵法,练过水兵的人,武将之后,一点就透。”田浩夸赞了一下江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