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他们就开拔了。
田浩坐在王破那国公级别的马车上,板着一张脸,跟所有人都欠他的银子一样。
王破也不敢随便应付,与他同样是盛装出席,比去见唐俊公子的时候还要盛装,竟然是全副的国公仪仗,加上总督仪仗。
前头是独眼狼的三品将军仪仗。
这么说吧,一千人是火器营的,负责背着火枪拉着火炮。
其余的尚有两三千人,全是各自的仪仗人数。
彩旗翻飞,旌旗招展,浩浩荡荡的直奔长水乡。
王破还在车里劝田浩:“昨日已经派人去打了前瞻,不必忧心。”
“我是生气,有人总是拿我奶娘作筏子,真当我是好脾气吗?”田浩怒气冲冲的跟王破抱怨:“在大兴城国公府的时候,有个金三儿,后来又有个宗室老爷子,我乳母就那么好欺负的么?后头要不是找了独眼狼做丈夫,难保她不会一时想不开,出家去青灯古佛,了此残生,那样我也太没用了。”
“不会没用,这不是有用的很么?”王破道:“我们只说是去实地考察,看地形修桥铺路,嗯,就让独眼狼去做,这还是好事儿呢,若是牛奶娘出面的话,有些妇人之间的事情,纠纷太多男人不好介入,但若是正事呢?”
“我倒要查一查,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田浩生气的一拍桌子:“奶爸闹不起来,我能闹起来。”
独眼狼总归是个武将,有些事情不方便做。
但是田浩却没有一官半职,做事情全凭心意。
“我陪你闹。”王破知道他动了真怒,顺着他的话来说,好歹别气坏了身体。
殊不知,他们昨天准备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汇报给各自的主上了,一大早他们一动,其他人也时时刻刻的观望。
消息探马来回跑的可热闹。
当得知他们都穿着官府,摆着仪仗走的,尤其是牛奶娘还按品大妆……他们那一队伍里,唯有牛奶娘一位三品诰命夫人。
仪仗与旁人不同。
江南总督府里,李游得了消息,一头雾水:“这是要干什么啊?”
“不知道,他们府上的人嘴巴可严了。”手下人郁闷的回禀:“且不敢动手强撬。”
以往他们有的是手段叫人开口,祖宗十八代都能给你捋顺了毛儿的,但是田府不同,既不能靠的太近引起惊觉,也不能离的太远,那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