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孟敛秋刚刚开口,又被无情打断,“刚刚造谣造的风生水起,现在就只会支支吾吾的我来我去?道歉不会吗?”
周家在南城是豪门大户,更是圈内众多名媛千金想要攀的高枝,她个一无权二无势的普通人,是万万惹不起的。
孟敛秋瞬间偃旗息鼓,“对……对不起!”
“听不到!”白慧珠冷哼一声,挑挑眉,“刚刚造谣的时候,声如洪钟,生怕别人听不到的劲儿去哪儿了?”
孟敛秋抿抿唇,红唇翕动,“对……”
话音还未落下,白慧珠再次打断她,“别跟我说,你造谁的谣就跟谁道歉!”
她说着,将主位让给许薏,声音绵柔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力道,“跟许薏道歉!”
多年在名媛圈的摸打滚爬,孟敛秋早就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领。
对方没有用“未来儿媳”亦或是其他称呼来代指许薏,而是指名道姓,这是一种尊重,更是发自心底的爱护和疼惜。
同样作为女人,她却自小受够了白眼冷嘲和挤兑,许薏真的是命好!
孟敛秋压下心中翻涌的酸楚和嫉妒,恭恭敬敬地说,“对不起!许薏!刚刚是我口不择言!”
眼前这样的环境和氛围,许薏不想因为私事占用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微微颔首,将话题重新引到此次展览的主题。
轻柔舒缓的声线娓娓道来,是她对瓷塑多年的热爱,执着及坚守。
众人注意力瞬间被眼前巧夺天工的仕女瓷像吸引,丝毫没注意到,两个黑衣保镖早已悄悄行至人群之外,将孟敛秋这个不速之客轰了出去。
看着眼前韧性柔软又有温度的女孩,谢屿的心绪有些复杂。
他早该有察觉,许薏的那位“专属司机”无论是气质修养,还是那种从容不迫的气势和胆识,都与普通富二代天差地别。
平心而论,两人无论外形还是性格,亦或是对于事业的执着坚守创新,都是无可挑剔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怪只怪自己的愚钝!
许薏于他,是合作伙伴,是可以患难与共同舟共济的朋友,更像是一个可以信任、倾诉烦恼的邻家妹妹。
他看向许薏的目光里有欣赏,有哥哥的滤镜,更多的是欣喜和宽慰。
只是这样的目光,落在白慧珠眼里,却有了不一样的味道。
她站在许薏身侧,打量着眼前温润柔和的谢屿,“这位是……”
“哦!”谢屿这才反应过来,躬了躬身介绍自己,“您好,阿姨!我是许薏的朋友,也是合作伙伴,谢屿!”
文质彬彬的翩翩公子,倒是与他那混蛋儿子挺不一样!
白慧珠机敏地反客为主,“谢谢小谢刚刚对薏薏的维护!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和周泽言开口哦!”
一句看似玩笑的承诺,亮明了态度和身份,同时也帮自己儿子解决了潜在情敌的遐想。
谢屿没想到她会护犊子护成这样,唯有顺水推舟承了这份好处,才能让对方更安心,“谢谢阿姨!”
许薏全神贯注地接待览客,全然没细听两人之间的攀谈。
接下来的媒体采访,她与谢屿默契配合,款款而谈,努力宣扬国风非遗传承文化,大获国外友人的赞誉,掌声笑声不断。
白慧珠坐在二楼的vip室休息区,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忍不住掏出手机给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发了条信息……
周泽言接到这条信息的时候,正与某国当地政府磋商战略合作协议。
看着手机屏幕里,来自亲妈的信息轰炸,他全然没有一丁点反应。
直至出现“受委屈”“追求者”一连串的字眼时,匆匆和徐行交代两句,捞起外套一路疾驰而去。
待他风尘仆仆抵达白慧珠入驻的酒店时,却只有她一人在悠闲地喝着咖啡。
“这时候知道着急了?”白慧珠长枪短炮地招呼,“活该你追不上许薏!近水楼台你懂不懂?今天对她而言这么重要的日子,你居然缺席!人姑娘也不缺你一个追求者!”
前有老爷子后有亲妈,这俩人一个比一个积极。
周泽言长腿勾着椅子坐下,垂眸抿了口水,“都说过了,我们需要些时间,你们能不能别跟着瞎掺和!”
“我掺和?”白慧珠乜他,“造谣都造你头顶了,你人在哪呢?”
周泽言放下水杯,“许薏呢?”
“去参加晚宴了!”白慧珠说完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合着你千里迢迢的赶过来,连个电话都不敢打?追女仔脸皮要厚!就你这样端着,这辈子怕是没指望了,我怎么会有你这么怂的儿子!”
周泽言被数落的没了脾气。
电话不是没打,一开始无法接通,后来直接就是关机状态。
想着两人估计会在一起,所以直奔酒店而来,却不曾想,还是扑了空。
他站起身,拢了拢衣领,高大身影遮住柔和的灯光,将白慧珠罩在一片阴影里,抬手在老妈精致的发髻上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