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
许薏想说,他平日怎么工作,她怎么会知道?
可眼前,周泽言无论神色还是语气里的戏谑,以及那不怀好意的轻笑里都指向另一层意思。
“周泽言!你混蛋!”
她忽然站起身,脖颈和耳垂迅速渡上一层绯红,作势要走,却被他一把拽住。
她怕扯到伤口,又不得不停下脚步,却听他欠欠地问:“我说什么了?”
他将人拽到自己眼前,“还是你自己想多了?许小薏,你学坏了!”
此时的许薏特别想拿个胶带把那张嘴封上,她指了指电脑,破罐子破摔,“这个我不行!你另请高明吧!”
周泽言轻“啧”一声,站起身将人按在座椅上,“我口述,你来写!”
他双手搭在椅背上,修长身姿微俯,低低沉沉的声音激起阵阵酥麻,掠过耳膜席卷至全身。
许薏努力集中神思,写写停停,偶尔遇到高深难懂的专业术语,周泽言会停下来耐心解释,半个多小时后,几页密密麻麻的纪要全部整理完毕,毫无遗漏。
对于周泽言这过耳不忘的记忆,许薏由衷地佩服,“你居然这么厉害呢?”
刚刚说他不行,现在又夸他厉害!偏偏周泽言还挺吃她这套。
他长臂还着椅背,一条长腿搭在座椅扶手坐下,将许薏虚拢在怀,“刚刚不是还质疑我不行?”
炙热体温裹挟着熟悉的清冽的雪松香弥漫在鼻息之间,两人目光痴缠相撞,在静谧温暖的空间里迸发出霹雳光火。
自然垂落的碎盖发丝露出粉红色的一角,许薏忽然意识到什么,“你刚就这样开会的吗?”
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的周大总裁,额头居然贴着一片粉色退热贴,这也太有画面感了。
周泽言倒不以为意,拽着她小手贴在额头,“这是许薏贴的私有物专属标签!”
虽然隔着退热贴,许薏依旧能感受到他额头的滚烫,想想下午她本就不大轻松的行程安排,不免有些担心。
“你下午可以吗?要不要……”
周泽言扯下已经干涸的退热贴,重新又贴上一片,“不要!”
他信誓旦旦,傲娇地乜她,“不然,你又会觉得我不行!”
这件事是过不去了是吗?
许薏睨他一眼转身去换衣服。
下午的采访和与埃布尔夫妇的瓷工场的战略合作签约仪式,声势浩大,会有多家官微媒体争相报道。
此次的作品一展成名,许薏自然也不忘趁机科普推崇其他国风非遗文化,就比如,她今天的这身结合古典文化与现代时尚元素的香云纱衣裙。
雅静雾霭,与她身上的文雅之气浑然天成,她并未刻意梳妆,而是将长发肆意挽起,再由一根发簪固定,清冷又复古。整个人楚楚婉约,往那一站,很是惹眼。
周泽言从未见过这样别致盛装的许薏,以至于整个人满心满眼全被眼前的姑娘占据。
“我……是不是太刻意了?”许薏拎着裙摆,在他贪恋的目光里找寻答案。
“好看!”周泽言抿唇轻叹。
好看到他想据为己有,金屋藏娇,只能是他一个人的私有物。
可他的姑娘,是一只雄鹰海燕,心比天高,不是一只可以圈养的金丝雀,他除了宠着,全力支持、遥隔相护,别无他法。
今天这盛况,不免有业界精英,他就算烧死,也得跟去做个身残志坚的“保镖”。
周泽言从行李箱挑了缎面印花衬衫,搭配灰色系西装,未避免过于正式,以丝巾替换掉领带,将随性洒脱的贵公子气质诠释到极致。
两人的穿搭相得益彰,从下车入场开始,瞬间成了媒体捕捉的焦点。
许薏与埃布尔夫妇作为受邀对象,座位安排在采访区。
主持人抛出话题,三人落落大方依次款款而谈,埃布尔作为东道主,对许薏和中国制瓷技艺非常推崇。
整个采访氛围愉快和谐,许薏全程语调不疾不徐,一副不卑不亢的瓷匠风骨,电子屏幕里,不定时切换着她在塑瓷时的视频及作品图片。
到场的媒体和观众看的认真,时不时被作品震撼,袭来一阵阵欢呼。
周泽言坐在毫不起眼的观众席,看着台上,谈及制瓷事业满面春风自信满满的姑娘,比自己事业进阶还要开心。
“周总!”谢屿不知何时将座位换到他身边,小心翼翼地朝他伸手,“幸会!”
周泽言掀眸看了一眼,目光很快重新聚焦在台前,“管好你的烂桃花!没有下次!”
“对不起!周总!”谢屿唇线崩的直直的,“白阿姨提前和我打过招呼了,是孟敛秋罪有应得!我其实是想说,谢谢周总对谢氏的照顾!”
“没有!”周泽言看也不看他,直接否认,“我没有特殊照顾过任何人,包括许薏,你们产品质量或者服务不到位,寰宇照旧会按制度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