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伤没有太大的问题,也就是……骨折了。刚刚我去派出所处理了一下车祸的事情,这才回医院……” 男人刚刚抬起手擦过的湿润眼眶再度染红,他声出焦急: 她哪里答得上个所以然? “要做个手术,得住院的。” 疼惜在他脸上烙得深刻。 “我带了钱,差多少钱我给你去交上,一定要配合治疗不要留下后遗症……” 她打断了他的话: 他摇了摇头: 门里的保安在远处打量了许久,终于迈着步子走来想瞧个究竟。 他再不走。 “你在这里只会拖累我。” 她看到男人的肩膀微微一颤,因忧急而粗重的呼吸滞了下来。 他紧抿着唇,突出的喉结滚了滚,似是吞咽下了所有想说的话。 很是无地自容的模样。 “这里有五千块钱,你拿着。” 很小很小。 怯畏着,在她接下了他的钱后,拄着盲杖仓皇逃离。 木杖子打在地面哒哒作响。 “陈挚!” 那些钱像刚才煤堆里捞出来,带着火星子。 她想挽回些什么。 她呐喊道: 她不确定那个远去的背影是否听到了她的话。 陈挚蹲在灶房门前杀鸡。 听到了从门外传来的响动他猜到了走近的人,陈挚连忙站起身要去洗把手: “不用了!也就胳膊伤得重了些,我腿脚好着呢。陈挚哥哥,你忙你的。” 虽卸不下脸上的忧色,他也遵循了她的话继续蹲身处理鸡毛: 堂屋中央摆着一张崭新的躺椅。 碎花软垫缝有一层棉花,看上去蓬松柔软。两侧扶手都绑上了海绵,包裹得很是仔细。 短短几日,一定花了好些功夫。 她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厚厚一沓钱,数来整整五千五百块钱。 “陈挚哥哥,肇事司机找到了,他给我赔了些钱……这是还给你的一部分……” 买手机外剩余的一千块早就花了个精光,连追都追不回。 好多的钱。 甚至可以买一辆属于自己的电马。 或许还能再哭得悲惨,以长久的后遗症来诓骗更多真金白银。 她不想招惹他了。 看似平静的沼泽紧紧锁死了她的双脚。 如果她再不用尽最后的力气拼命抽身,她一定会淹没其中。 “还给我做什么,你拿着。” “你的伤还没好,后续还不知道哪里要花钱,钱你一定要拿在手上以防万一。” 只是塞入钞票的手并没有就此抽离,而是隔着薄衣,将掌心贴在了块状分明的侧腹肌肉上。 她压制着一股灼人的冲动,即便很是不舍,还是将手缓缓抽出。 她的鼻息有些温热,目色流连在那张英俊的脸。 “我可不可以,在你家养伤呀?” 了断之前,她还想从他身上拿得一些除了钱之外的东西。 男人许久的沉默让她不得不大作凄凉: 还未等她尽显功力。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