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被面前之人,以最粗暴的方式,当面撕开!
洒上盐,反复揉捏!
这样的事情,从未有过!
谁敢?
大概也只有林苏敢!
因为他不是这片土地上的人,他对大隅谈不上半分敬意,他就是要在所有人都受不了的地方死揪,你能拿他怎么办?
“大胆狂徒,放肆!”一声怒吼起于费府,无数的侍卫突然出现在林苏四周,浓浓的杀气将他团团围困。
毕玄机目光抬起,盯着外围的一个人脸上,那是一个没有杀气的人,而且是一个白衣女人,她静静地站在街道上,就象是一个普通的、出门看雪的小家碧玉。
但毕玄机偏偏忽略掉了满场杀机横流的侍卫,直接锁定于她。
林苏却是淡淡一笑:“怎么?要拿下我林某人?象杀昔日乌云诗案那位诗人一样,杀了我么?抱歉!我有免罪牌!”
他的手轻轻一抬,掌中是一枚令牌,非金非木,正面为圣殿,背面常行!
圣殿常行令!
所有兵士全都定在原地!
林苏懒洋洋地道:“周大人,告诉李炽,圣殿常行行走天下,不受皇权所制,相反,可以问责皇权,本常行今日入你大隅,其实带有问责之意,当日你大隅铁骑入侵韩国,毁人祖庙,有伤天和,无人敢为他们作主,我林苏,为他们作主!”
他的声音传遍全城,东宁城数以百万的百姓尽皆听闻,所有人面面相觑,一股突然的惊喜从心底升起……
天啊,他是来帮我们的!
旧韩祖庙被毁,旧韩故地亿万子民谁不痛恨?谁不抗争?
但是,谁又能出头?
今日,大隅最大的敌人来到了这片土地,他是圣殿常行,他可以问责皇权,他要过问这件事,他要还旧韩一个公道!
一瞬间,林苏完成了最为匪夷所思的转换。
他不再是一再挑衅旧韩子民、掀旧韩子民伤疤的可恨之人,他是旧韩子民最大的依靠与希望所在。
费月修府内三千弟子,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恐。
林苏来东宁,昨夜大家都知道了。
他们想了千百种可能性,如今全盘落空。
林苏没有跟费月修会面,依然让费月修灰头土脸。
他三言两语挑起了民怨,在最不能动刀的地方动了刀,他一根常行令捆绑了满城民意,他从孤家寡人突然变成了众望所归。
费月修这个大隅排名头号的民间大儒宗师,经他如此一闹,站到了民众的对立面。
他头上的光环还能亮吗?
他摔落神坛已成定局,那么,他还值得三千学子万里奔赴吗?
林苏目光慢慢从远方收回,扫过面前的一堆侍卫,如同看着一堆木头,眼中连一丁点重视都没有。
没有话!
林苏眉心光芒一动,一条金舟出现在他们面前,两人一脚踏上,踏空而起……
一首词从天空悠然而下:“山一程,水一程,身向边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遥远的山巅之上,一女红衣如血,正是宁飞雪。
她的手指轻轻一弹,虚空写下一首词……
正是刚刚出现于东宁城的绝妙诗作……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乡心、故园本该是刻骨缠绵之字眼,用在这里却是字字都在蛊惑人心,修行道上的一代剑修,皇权路上的一个叛逆,究竟是剑修出了轨,还是文道乱了腿?”
她的目光突然定在费府之外,定在那个毕玄机一直都盯着的那个白衣女人身上,她的脸色微微改变……
金舟之上,毕玄机手轻轻抬起,给林苏倒了杯茶:“有个人,不知你有没有留意。”
“谁?”
“一个女子,她是剑修,但绝对不是一般的剑修!”
林苏微微皱眉……
毕玄机道:“她身边的风可以化剑,她身边的雪可以化剑!”
林苏心头微跳:“剑世界?”
剑世界,是剑修的终点,因为在林苏的认知体系中,没有比剑世界更恐怖的剑道,剑世界是一个永无尽头的剑道世界。
有剑小世界,有剑中世界,还有剑大世界。
至于大世界之后还有没有什么更离奇的领域,林苏是不知道的。
但他有幸见识过剑世界,独孤行的剑世界。
整个大苍国,亿万修行人,他也只在独孤行一人身上见到过这种剑道极致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