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这一步,就算进入了正常程式。即使别人有疑问,也无关大局了。接下来便可以举丧开吊,算是给亲友一个交待。当天只有潘家来了两桌人,街坊邻居一个都没过来。
这不是武大人缘差,而是怕惹上祸端。如果你来吊唁问丧了,就有可能成为证人。日後官府问案了,还会传唤你到场。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是这种人命官司呢。
人少但程式不能少,之後又请和尚念了几天经,然後才是正规的出殡仪式。潘金莲穿着重孝跟在棺材後面,哭得是滴水不漏。这回街坊邻居来了不少,但什麽热闹也没看到。
通常对Si因有疑问的,都会在这时拦棺叫骂。只要声势足够大,官府就会强力介入。可武大是个外来户,本地没有任何亲属。唯一的弟弟又出公差了,别人自然不会多管闲事。
等到了城外焚化场,潘姥姥悄悄把她拉到一边,问是怎麽回事。潘金莲手一甩:“他生病要Si,我能有什麽办法。”潘姥姥正sE道:“外面都传翻天了,说是你毒Si的。”
潘金莲反驳道:“是又怎麽样?当初要不是你把我卖了,怎麽会落到如此下场。哦,现在怕受连累了,怕受连累就走啊。”潘姥姥恨恨说道:“我一个老太婆怕什麽呀,我只想Si个明白。”
管待已经把柴禾架好了,棺材一到便抬了上去。这又是西门庆安排好的,上上下下都拿了好处。何九一直在边上看着,表情冷漠眼神暗淡,说不清什麽想法。
等到屍T烧化乾净了,何九又上去查验白骨。乘着周围没人注意,他偷偷藏了一根腿骨。然後把别的骨头敲碎,“呼”地倒进了化殖池。也许是腿骨太热了,把袖子都烫糊一块。这一切又被王婆看在了眼里,心里想着怎麽挽救。
潘金莲对此还一无所知,她已经在憧憬美好未来了。等回到家里,又为武大设立了灵位,还烧了一些纸钱冥币。有些事情必须规范,过於潦草只会招惹是非。牌位前的香烛没有点,她怕武大的Y魂找回来。
没等她收拾乾净呢,西门庆已经溜了过来。两人见面就搂在了一起,连大门都忘记拴了。就这样你啃我我啃你,转着身子就上了楼,场面极其火爆。
就在他们狂喘粗气时,王婆突然冒了出来:“你们怎麽不知Si呢?这时候还有心情g事。”西门庆涎着脸笑道:“不是几天没见嘛,实在想得不行了。”
王婆小声抱怨道:“那你还把事情办周全了!”西门庆“呼”地坐了起来:“怎麽了?难道有什麽差错吗?”王婆这才说明情况:“那何九可不是好东西。表面上他没有说什麽,背地里却藏了一根腿骨。”
西门庆竟然不信:“你是听谁说的?”王婆高声强调:“我没有听谁说,我是亲眼看见的。”西门庆咬着牙骂道:“这个狗东西,竟敢跟我耍心眼,看来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王婆立即点明原因:“何九是怕武松回来不好交待,所以才藏了一根腿骨。到时候把证据一交,你我都没有活路。”西门庆连忙下床:“我现在就去找他,想办法把东西哄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西门庆一刻也没耽误,当晚就去找了何九,问他为什麽要藏一根腿骨。何九自然不能承认,赌咒发誓说没有藏。还说王婆是栽赃陷害,衣袖是火化时烤糊的。
西门庆也Ga0不清真假:“我就信你一回。要是你胆敢耍滑头,武大就是你的下场。”何九依旧信誓旦旦的:“您就放心吧。既然小人已经答应了,就不会再留後手。‘徇私枉法’是什麽罪,那是要充军发配的。”
西门庆冷笑道:“你知道就好!现在你我都在同一条船上,真要翻了谁也活不了。”何九连连点头:“是是是,小人明白。”西门庆这才拿出一锭大银:“这是给你的酬劳。以後有什麽难处只管找我,保证帮你解决。”
何九连忙接了过来:“多谢大官人栽培。以後小的就是您的人了,随叫随到百依百顺。”西门庆警告道:“这事还没有了结。武松回来肯定会来找你,到时候不能乱说啊。”
事後何九越想越得意,还把腿骨藏在木箧里,央求郑Ai香替他保管。郑Ai香以为是什麽宝贝,便偷偷把木箧撬开了,结果差点没有吓Si过去。等她冷静下来一想,便知道怎麽回事了。
心说何九你个老东西,讹了银子不来孝敬老娘,反而把Si人骨头放我这里。武大的事她也知道一点,坊间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这要是给官府知道了,那她就是“窝藏罪”啊!
可她不但不去官府告发,反而把消息透给了西门庆。在妓nV眼里只有生意,有了这样一件大礼,还愁西门庆不照顾吗?果然,西门庆当即扔下十两银子,让她想办法把何九灌醉了,然後再把何九轰出门,後面的事就不用管了。
郑Ai香脸都吓白了:“爹,您是不是要杀何九?那小的可担待不起。”西门庆呵呵笑道:“怎麽会呢,他值得我去冒险吗?我只是让你离他远点,不要和这种贱民来往。”
郑Ai香还是很害怕,当晚又告诉了何九,说西门庆要杀他灭口。何九一听就慌了,连忙带着木箧离开。一路上是提心吊胆,总觉得有人藏在暗处。好在天上有月亮,不然他连家都不敢回。
经过大石桥的时候,有匹h马突然冲了过来。何九连躲是躲,还是掉进了小河里。幸好木箧有点浮力,这才救了他一命。事後他越想越怕,只好带着家小逃离清河。
那根腿骨他没有带走,留在了自家院子里。武大的腿骨非常特别,b大人的短,b小孩的粗,一眼就能看出来。为了防止被野狗叼走,他还在上面压了一块石头。这是示弱的表现,希望某人能饶他一命。
第二天一早,西门庆果然找了过去。还把腿骨扔进了河里,包括那个木箧也悄悄烧掉了。至於何九会逃往哪里,那就无关紧要了。他要毁掉的是证据,而不是何九这个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西门庆把何九b走之後,心中那块石头总算落了地。现在他隔天就要去一趟,俨然是养了个外室。开始他还有所顾忌,会先到王婆茶坊坐坐。後来就不肯浪费时间了,领着小厮直接从後门进出。
因为潘金莲过於强悍,他还把“y器包”带在身上。里面有银托子、硫磺圈、相思套、白绫带、悬玉环、封脐膏等等。具T功用就不用介绍了,那些功用也没法细说。
就在他们情热的时候,卓二姐突然咽了气。这下他没法乱跑了,只好留在家里C办丧事。丧事不能过於仓促,该有的排场一样都不能少,少一点都会影响他富商形象。
那天他正在书房里躲差,玉萧端着鱼羹进来了。他有好几天没有那个了,一时间竟然有点燥热,於是在桌边便把玉萧收了。玉萧虽然谈不上风情,但也让他新鲜了几天。直到丧事结束了,才想起有个潘金莲要照顾。
等他急匆匆找了过去,潘金莲却不给好脸:“你这负心的贼!怎麽十几天不来看我?是不是又有新欢了?”西门庆也没计较:“你看你又多心了,我哪舍得抛下你啊!”
潘金莲自然不信:“舍不得你还不来?”西门庆只好给出理由:“卓二姐不是刚走嘛,总得在家里守几天吧。”说完掏出一枚金马镫戒指,郑重其事地套在她的手上。
潘金莲立即转怒为喜:“这才是我的好亲亲。你先等着啊!我让王乾娘置办酒菜,好好犒劳犒劳你。”说着便去隔壁邀请。意思是她脱不开身,请王乾娘帮忙C持。
王婆最乐意跑腿了,跑一次b她半个月赚得还多。西门庆掏银子从来不看,一两就是一两,九钱就是九钱。买完了也不过问,剩多剩少全归她。
等到酒菜上桌了,西门庆却拽上了:“金莲,我喝不惯闷酒,你弹个曲子听吧。”潘金莲连忙取来琵琶,然後便调弦校音。别看她好久不弹了,但水准一点没降。高亢处如裂石穿云,舒缓时似小桥流水;快乐时如明月高悬,忧伤处似落叶满地。
早前她弹得也很好,但都是奉命行事。一指一弦必须到位,不然就会受到责罚。今天是她自己开心,自然更加用心了,可以说每个音符都寄托了她的深情厚意。
西门庆听完高兴坏了:“我也算听过不少曲子了,没想到你弹得这麽高明。”潘金莲趁机撒娇:“大官人,奴家对你可是百依百顺了,你可不能忘了奴家。”西门庆“啵”地亲了一大口:“怎麽会忘呢?你是我见过的最有情调的nV人。”
两个人正在互捧互赞,王婆又上来温酒热菜。西门庆也不回避,依旧搂着腰胯厮磨。就这样喝了一会儿,又让她把绣鞋脱了。潘金莲斜着眼问:“你要玩什麽花样?”
西门庆柔声央求:“金莲,我想把酒杯放在绣鞋里。”这就是所谓的“鞋杯”!潘金莲的脚缠得小,绣鞋自然也JiNg致。这当然不是西门庆首创,有钱人都有几样怪癖,还认为很风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潘金莲狠戳一指:“你这烂人!竟然喜欢脚丫臭。”西门庆没觉得:“臭什麽,你身上哪里都香。”说完挺身攻了进去。潘金莲“啊”地惊叫一声,翻翻白眼不动了,那情形好像要断气。
中间西门庆问道:“你怎麽老是喘不上气?Ga0得我担心Si了。”潘金莲娇嗔道:“你才不肯怜惜呢,每次都像杀人似的。”西门庆哈哈大笑:“可是你还嫌杀得不狠。”
潘金莲翻身骑了上去:“今天让我也杀你一回。”原以为要哄一会儿的,没想到刚r0u两下便弹得笔直。潘金莲一上一下颠着身子,两只rUfanG上下直颤,活像是纵马狂奔的nV侠。】
就这样一直缠到午後,两人都累得JiNg疲力竭。本来他想留下住一夜,玳安又找了过来:“爹,傅二叔请您过去,说月底要轧账。”说着向他闪闪眼睛,意思有机密情报。西门庆头都不抬:“你让他等着,我明天过去。”
“傅二叔”便是傅铭,生药铺的主管。他之所以有花不完的银子,全仗着傅主管老实能g。这能g还是其次,关键得忠厚老实!不然赚得再多也不姓“西门”。
他一直睡到傍晚才起来,心里是十二分的舒坦。等他出了巷口,薛嫂突然冒了出来:“原来大官人在这里啊,小的正到处找您呢。”西门庆眼一斜:“你找我有什麽事?”
薛嫂张开大嘴笑道:“大好事啊,小的来给大官人说门亲事。我估m0着别人也配不上,只有您大官人最为合适。”西门庆一听便乐了:“你就别绕弯子了,先说说是哪家吧。”
薛嫂慢条斯理地介绍:“说起来您可能也知道,就是南门外贩布的杨家。那男的生病去世一年多了,留下来一份好钱。金银首饰就不说了,光是现银就有上千两,衣服鞋袜多得数不清。还有两张南京拔步床,据说能值一百多两银子。”
西门庆兴趣不大:“她有孩子吗?有孩子我可不要。拖着一个半桩高的大油瓶,看着就taMadE闹心。”薛嫂笑着说道:“没有,没有,只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叔子。”
西门庆懒洋洋地问道:“这nV人多大年纪?太老了我也不要。”薛嫂有点心虚:“老什麽呀,人家才二十八岁,与您老人家同龄。长得高高挑挑的,弹得一手好月琴。”
西门庆听了有点心动,他喜欢nV人有点才艺。薛嫂继续介绍:“她叫孟玉楼,身边有两个丫头。大的叫兰香,今年十五岁。小的叫小鸾,才十二岁。还有一个十六岁的小厮,过门时都跟着。”
西门庆随口应道:“那好吧,我知道了,等有时间再去相看。”薛嫂不得不提醒:“大官人,这事可不能耽误,再迟就是别人的了。”西门庆有点奇怪:“她怎麽这麽吃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嫂大嘴一撇:“还不是因为那份钱嘛!不然谁管她嫁给谁。那Si鬼有个舅舅叫张四,也想图谋那份家产,所以要她嫁给尚举人做继室。”西门庆有点泄气:“那你还来提什麽?”
薛嫂笑着解释:“大官人,您别生气啊。这男的还有一个姑娘,非要给她另外介绍一个,这样有好处不就归她了嘛。这老婆子守寡几十年了,男花nV花都没有,一个人孤苦伶仃的。”
说着便给他支招:“只要您把她伺候好了,肯定会全力帮您主张。这老婆子胃口也不大,只想弄个棺材本。大官人可以先送她一担礼物,再许她几十两银子,这样就算一拳打倒了。”
西门庆这才下定决心,回家还跟吴月娘说明了。吴月娘有点恼火:“你还是省省吧。卓二姐才Si几天?你又到处寻m0了。”西门庆连忙声明:“这回可不是一般人!人家有上千两现银。”
吴月娘自然不信:“媒婆的话能当真吗?一尺水十丈波的。明明是个芝麻粒,可说成西瓜都嫌小。”西门庆不想多作解释:“你这是多担心了,我已经打听清楚了。”
第二天一早,他便押着礼物去了,一路上兴冲冲的。杨姑娘倒是很直接,见面就把价钱开了:“大官人,您娶她回家做大做小我不管。只要你送我一个棺材本,老身就替你们y作主。”
“张四那老东西有个P用,老身是他的嫡亲姑娘,说到底还是我老婆子说了算。以後你们要是成了一家人,让老身上门行走行走就行了。我一个孤老婆子,也没什麽亲戚。”
西门庆立即保证:“这个没问题,请姑NN放一百个心。只要您老人家能促成此事,不要说是一个棺材本了,就是十个也不在话下。您可以打听打听,我西门庆可不是小气人。”
说完便奉上三十两银子,以表诚恳求助之意,“姑NN,这点银子先给您买茶喝。等到大娘子过门之後,小人再送您七十两纹银,作为您老人家的养老之物。”
杨姑娘一看是眉开眼笑:“哎呀,您可真是大好人,一看就是有福的主。老身这侄媳妇不嫁您这样的,还嫁什麽人啊!没事,这亲事包在老身身上了,您只管准备聘礼就行了。”
薛嫂立即追问:“姑NN,要不要去问问大娘子?万一她有什麽意见呢?”杨姑娘一拍x脯:“她能有什麽意见?明天你们只管过去。等会儿老身去说说,包管她没有二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西门庆自然不会耽误,第二天就赶去相看了,就怕被人捷足先登了。一行人刚走到巷口,便看到一个JiNg瘦老者从杨宅出来了。薛嫂连忙提醒:“大官人,那个人就是张四。”
西门庆哼了一声:“就这种糟老头也敢挑事?我倒想看看他有多大能耐。”说完便吩咐玳安,“你去打听打听,看看他家住哪里。”玳安一听是摩拳擦掌,恨不得立马过去揍人。
杨家果然有点家当,五间坐北朝南的门面,到底一共五进。院内是一长溜大染缸,还有几排晾布的木架。只是木sE有点发暗,有的上面还长出了蘑菇,一看就知道荒废很久了。
薛嫂一个人进了里屋:“大官人,您在外面坐会儿,大娘子正在梳妆呢。”西门庆自然不会计较,他对nV人一向有耐心。他正背着手参观厅堂的摆设,孟玉楼已经款款步了出来。
孟玉楼长得倒是挺白净,只是右腮多了几粒白麻子。这非但没有影响她的俏丽,反而显得更加灵动了。五官也很标致,一双眼睛细细长长的。身材b介绍的还要高挑,两条长腿简直迷Si人。
与此同时,孟玉楼也在观察打量,目光坦然身板端正,没有任何扭捏之态。这个男人长得还算不错,关键是身高与她很般配。只是眼神有点飘忽不定的,一看就是拈花惹草的风流坯子。
孟玉楼中规中矩道了万福,然後在对面椅子上坐下了。西门庆也不知道回礼,只顾Sigg地盯着人家,一副急sE鬼模样。看得孟玉楼脸都红了,只好先行发问:“请问大官人贵庚?”
薛嫂连忙T0Ng了T0Ng:“大官人,大娘子问您多大了?”西门庆这才醒转过来:“小人今年二十有八,敢问大娘子青春几何?”孟玉楼浅浅一笑:“奴家已经三十一岁了。”
这话让薛嫂有点措手不及,心里直骂孟玉楼太蠢。本来想替她瞒上几岁的,结果她却实话实说了。薛嫂有点心虚:“大官人,您不会计较吧?”西门庆连忙表态:“大点没啥。”
薛嫂便来说大的好处:“有道是,‘nV大三,抱金砖。’nV人还是大几岁好,知道疼人又会持家。不像那些丫头片子,除了撒娇撒痴什麽都不懂。”西门庆哈哈一笑:“是啊,是啊。大娘子面相也nEnG,说是二十五六也不为过。”
说话之间,兰香端来了三盏蜜饯橙籽茶,一人面前放了一盏。兰香长得清秀稚nEnG,那娇娇怯怯的小模样,让他心痒手也痒,恨不得来个“一箭双雕”。
孟玉楼抹去盏边水渍,亲手把茶盏递到他手上:“大官人,请用茶。”这个动作可谓大有深意,表明她已经相中某人了。如果对方没有意见,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薛嫂趁机拉了拉裙子,示意他验验小脚。这相亲首先看的是脸,其次便是看脚了。如果小脚裹得不标准,那长得再好也要打点折扣。
感觉没什麽问题了,西门庆这才回头示意。玳安连忙把托盘呈上,里面有锦帕两方、宝钗一对、金戒指六个。孟玉楼一边道谢,一边问了过礼日期,看看日子合不合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西门庆满脸堆笑:“既蒙大娘子应允,就定在五月二十四吧。”孟玉楼应道:“等会儿奴家跟姑NN说说。”薛嫂笑着说:“大官人已经说过了,姑NN喜欢着呢。”之後又聊了几句,这才送西门庆离开。
等到西门庆走远了,薛嫂又转了回来。媒人通常是两头通吃,不但要拿男方的好处,连nV方都要揩点油水。孟玉楼也算有准备,连忙让丫头端上点心,说给她垫垫肚子。
薛嫂觉得立了大功:“大娘子,您还满意吧?”孟玉楼小心问道:“也不知他房里有没有人?”薛嫂没有明说:“有人没人很重要吗?人家可是大财主,在清河不是数一就是数二,周围人家谁不想和他攀亲。”
孟玉楼不好再挑了:“我不是计较大小,只是想多了解一点。”薛嫂诡秘地一笑:“等您嫁过去慢慢了解,保证不会让您失望的。”孟玉楼自然心领神会,脸上还泛起一丝红晕。
两个人正在闲聊,杨姑娘差个小厮过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里面装了四块h米面枣糕、两块糖、三十个艾窝窝。然後便问受了人家cHa定没有?还转达了杨姑娘的意思,说这样的人家不嫁,还能嫁什麽人呢?
到了这时候,孟玉楼也就不再犹豫了,说日子已经定好了。小厮听完之後,便说要回去汇报。孟玉楼自然不能让他空手,让丫头拿了许多点心、腊r0U,装了满满一盒,还给小厮几十文钱。
薛嫂看着有点眼热,问杨姑娘都送了什麽?孟玉楼知道什麽意思,便拿了两块糖、十几个艾窝窝给了薛嫂。薛嫂并没有马上起身,直到吃饱喝足了才出门。
薛嫂前脚刚出大门,後脚张四便冲了进去,对着孟玉楼就嚷嚷:“大娘子,你怎能嫁给西门庆呢?人家已经有了正头娘子,你说你嫁过去是做大还是做小?”
孟玉楼郑重回应:“做大做小都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是头婚。”张四尖声叫道:“可他还有两个小老婆呢?”孟玉楼一点不在意:“房里人多几个怕什麽?所谓‘船多不碍港,车多不碍路’,富贵人家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
张四只好说点狠的:“你可能还不知道吧,西门庆最Ai打nV人了。你可以打听打听,那几个老婆谁没挨过鞭子?”孟玉楼并没有当真:“男子汉就得有点脾气,窝窝囊囊算什麽丈夫?”
张四继续爆料:“那西门庆可是nGdaNG子,长年在外面包娼宿妓,最近又和紫石街的潘金莲Ga0上了。”孟玉楼立即反驳:“男人有点风流事很正常,奴家管那麽多g吗?”
张四恨不得给她几巴掌:“大娘子,你怎麽执迷不悟呢?那西门庆表面上好像很风光,其实欠了一PGU外债。前段时间卓二姐下葬,连棺材都是朝尚举人赊的。”
孟玉楼淡淡一笑:“有钱没钱无所谓,奴家相中的是他这个人。”别看她嘴上说得坚决,可心里还是有点忐忑。嫁人是为了托付终身的,不是去帮他填窟窿。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她立即让小厮去打听清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五月二十四那天,西门庆特地加派了人手。什麽看门的来永,采办的来兴,打杂的来旺,跟班的玳安,喂狗的来安,扫地的祥安,包括大管家来保也跟着去了。
这帮东西都挺横的,来旺更是一脸恶相,看着跟打手似的。就这样他还觉得不够,又从守备府借了十几个士兵,一个个拿刀拿枪的。这样做一方面是壮壮声威,一方面也是防止张四闹事。
张四果然不肯甘休!领着小厮堵在门口,大喊大叫地不让进门。庄邻一看纷纷围了过来,指着孟玉楼说这说那。有的说她绝情,有的说她心狠,反正寡妇再嫁都要遭人非议。
张四亮开嗓子高声喊道:“众位高邻在上,还有大娘子给我听着。这份家产可是我大外甥挣来的!如今你要另嫁他人了,总得给我小外甥留下一点吧,不能一GU脑儿都带走。”
孟玉楼不敢和他对吵,只好哭哭啼啼地反驳:“您老人家虽然是长辈,但也不能不讲道理。奴家带的都是自己陪嫁,杨家东西一样没动。奴家汉子是挣过几个钱,但都花在房子上了。”
说着指着房脊说道,“这前前後後三十多间,难道不值几百两银子吗?这房子又不能带走,全都留给了小叔子。就是放的几百两利钱,文书合同也交给您了,哪里还有什麽银两?”
张四冷冷一笑:“你有银子也好,没银子也罢,都要还大家一个明白。只有打开箱子让人看一眼,这样才能服众。”孟玉楼反问道:“箱子里都是奴家的衣服鞋袜,难道四舅也要查吗?”
张四自然不会相信:“老夫又没有透视眼,谁知道里面装的是什麽。”孟玉楼气得浑身直抖,但又不敢y来。今天是她选定的好日子,真要打得头破血流也晦气。
就在两边僵持不下时,杨姑娘拄着拐杖赶来了。身後还跟着两个小厮、丫头,就怕打起来会吃亏。薛嫂连忙扶她进屋:“您老人家可来了,再不来就要出人命了。”
杨姑娘倒不是逃避责任,而是把日子记错了。毕竟是年纪大了,耳朵背得厉害。小厮传话又不准,一来二去便记岔了。要不是西门庆派轿子去接,她都不知道今天过来。
杨姑娘先向众人道了万福,又朝张四“呸”了一口,然後把小侄子往怀里一搂:“众位高邻在上,还有张四给我听着,老身可是他嫡亲姑娘!那Si的是我侄儿,活的也是我侄儿,十个指头咬着都疼。老身会一碗水端平的,绝不会偏一个向一个。”
张四重重哼了一声:“好个‘一碗水端平了’?我看你是被银子堵住嘴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那西门庆早就去过你家了。至於拿了多少银子,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这话算是点到了痛处,杨姑娘甩手跳脚骂道:“张四你个老东西,这是姓杨的家里事,你个姓张的来cHa什麽嘴?即使要说什麽,也是该我老人家出面,老身才是杨家的正头香主。”
张四一跳三尺高:“你说是他亲姑娘,我还是他亲舅舅呢!分家析产自古就是舅舅作主,你一个出门的姑娘顶个P用。今天我把话摆在这里,我就要看看有没有带银子出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点深得众人的赞许,庄邻也想看看里面装了啥。虽说这不g他们的事,但能满足一下好奇心。你不要说里面东西了,就是那红漆漆的十几个箱子,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杨姑娘有点不屑:“有没有带银子关你P事?不要说是几百两了,就是有几千两几万两,你也只能乾瞪眼。银子是人家老公赚的,不带走留给你啊?我一个亲姑娘都没g涉,你个外姓人还想拦着?要不要脸啊?”
这两人先是争论亲疏远近,後来又相互揭短,再後来乾脆互相对骂了。庄邻一看只好上前劝架,可两人却越吵越凶了。薛嫂趁乱指挥家人、小厮,把床帐箱笼全都搬走了。张四也不敢强行阻拦,只能眼看着人家装车。
到了正式迎娶那天,张四没能再来现场。据说被谁打了一顿,躺在炕上下不来了!那个小叔子倒是挺兴奋,一大早就穿上绿纱衣,戴上绿纱帽。然後骑上h骠马,欢天喜地送嫂子出门。
那天他得了好多糖果、糕点,还有两身新衣新帽。丫头、小厮也都跟来了,依旧归在孟玉楼房里听用。薛嫂得了四两银子谢媒钱,杨姑娘则将七十两纹银悄悄收入囊中。
第三进院本是卓二姐住的,现在给孟玉楼做了新房。床帐箱笼都是人家自带的,什麽东西都不用添。只是成sE有点旧了,显得不够隆重。好在人也是旧的,所以还算般配。
因为有了吴月娘和李娇儿,孟玉楼便排在了第三,下人都叫她“三娘”。这就纯属“顶窝”了,此前都是卓二姐的,包括“三娘”这个名分。只是更换太频繁了,让下人们无所适从。
进门之後,西门庆连摆三天大席,亲朋好友纷纷前来祝贺。其中自然少不了应伯爵那帮狗友,这帮东西最喜欢凑热闹了。这几位都是“破落户”子弟,大事g不来,小事不肯g,整天只想着骗吃骗喝。
特别是那个应伯爵,专门靠帮p贴食过活,人称“应花子”。为了表明自己不是来骗饭的,他们一人凑了一钱银子,隆重交到西门庆手里,说是什麽“贺礼”。
西门庆也没有过细,顺手交给了吴月娘。吴月娘却一一看了:“嘿,你这帮朋友可真大方!你看看这都是什麽东西?有红的,有h的,说金不是金,说银不是银,倒跟烂铜差不多。”
西门庆讪讪笑道:“谁指望收他们礼了,不过是图个热闹罢了。”吴月娘嘲讽道:“你一向是花钱买热闹,想想亏不亏啊?”西门庆倒无所谓:“计较这个g什麽,意思到了就行了。”
後来那段时间,西门庆一直猫在家里。白天听孟玉楼弹琴,晚上听孟玉楼SHeNY1N,快活得像是进了天堂。谁说他无情无义了?人家现在是模范丈夫。当然,是那种经常换新娘的丈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西门庆一声不出来了,那帮狗友就玩不转了,一个个急得跟猴似的。估计蜜月度得差不多了,应伯爵领着那帮狗友浩浩荡荡开了过来:“哥,你光顾着自己快活了,也不念咱们兄弟情谊。”
西门庆竟然有点歉疚:“这段时间太忙了,实在cH0U不开身。”应伯爵涎着脸问:“哥,新嫂子表现如何?说出来让我们瞻仰瞻仰。”西门庆狠狠推了一把:“去,不关你的事。”
应伯爵哈哈一笑:“怎麽不关我的事?如果哥哥亏得太多,咱们得送点补品啊。哥亏了就是嫂子亏了,你让我们怎麽好过。”那帮狗友立即跟进:“对啊,应二哥说得有理。”
西门庆假装不在乎:“娶个小妾算什麽!值得我去拼命吗?我身边又不缺nV人。”应伯爵立即反问:“那你还整天猫在家里?这段时间都闷Si了,连个去处都没有。”
西门庆只好求饶:“今天家里有事,改天请你们去大酒楼。”那帮狗友“哇”地叫开了:“什麽改天啊?就今天吧!”西门庆还恋着那双长腿呢:“今天真的有事。”应伯爵只好激将了:“哥,你是怕花钱吧?”
西门庆最怕别人说他小气:“你这样讲就不凭良心了,我什麽时候怕花钱了?我们现在就去狮子街大酒楼,咱们兄弟不醉不归。”应伯爵一听笑颜逐开:“这才是我们的好哥哥。”
西门庆还在表白:“其实我最重义气了,钱不钱的无所谓。”应伯爵趁机提出建议:“哥,虽然我们算不得割头刎颈之交,但也是形影不离。为了行走方便,乾脆拜做兄弟吧?”
那帮东西自然举双手赞成,只要成了结义兄弟,以後吃他喝他就气壮了。西门庆也没有反对,他在nV人方面多多益善,狐朋狗友也是越多越好。可惜啊,nV人多xia0huN,朋友多销金。
等他们一行人出了门,发现花子虚站在门口。此前花子虚住在狮子街,直到年前才搬过来。这边房子盖好刚半年,是座五间五进的宅院,雕梁画栋非常JiNg致。这当然不是他的本事,而是他叔叔花太监花钱置下的。
花太监共有四个侄子,唯独把花子虚带在身边。至於为什麽他会特殊,原因就b较隐秘了。狮子街离灯市b较近,人来人往的非常热闹,还经常有不三不四的人出入。
花太监怕他学坏了,便在这里另盖一处,殊不知这才是真正的恶人窝。花太监搬来不久,便生病Si了。这下他终於自由了,整天往g栏妓院跑。可一个人出入太孤单,便想找帮朋友一起厮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伯爵是何等JiNg明,一眼就看了出来。他向西门庆请示一声,便一溜小跑凑了过去。应伯爵也没怎麽含蓄,见面只是寒暄几句,便说他们几个要拜把子,问他愿不愿意加入。
花子虚有点受宠若惊,连声说“好好好”。然後便叫小厮过来,让他赶紧去取银子,说有大事要办。应伯爵不禁得意地一笑,这个花子虚也是花钱祖宗,多了他便多了一个钱袋子。
结拜兄弟可是件大事,排场小了都觉得丢人。西门庆称出四两银子,让来保先去玉皇观安排,有什麽不懂的就问吴道官。吴道官是他老熟人了,肯定不会驳他面子。他又让来兴杀猪宰羊,还备了六坛金华酒和香烛纸钱等物。
第二天一早,西门庆便领着应伯爵、谢希大、花子虚、孙天化、祝念实、吴典恩、常峙节等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玉皇观。一路上是吵吵嚷嚷,引得路人是侧目观望。
那树桃花早就谢了,他们只能对着绿叶磕头了。六月正是桃子成熟时节,满树的红嘴青桃都快坠到地面了。吴道官扬着大下巴,一直迎到道观外面,态度极其恭敬。
正好观里没有素油了,趁此机会让他施舍一点。这油说起来是点灯,实际上炒菜也用。想到这里,他赶紧让道童安放祭品:“各位官人,请你们叙叙长幼,小道好把名字录上。”
众人齐声叫道:“叙什麽啊?自然是大官人居长喽。”西门庆连连摆手:“那可不行,结拜兄弟应该按年龄排序,不能坏了规矩。应二哥b我大上几岁,当然是他做大哥。”
应伯爵捋着络腮胡子说:“哥,你就不要寒碜我了。当今世界,哪有按年龄排序的!现在只论钱多钱少,有钱便是老大。像我这样的青皮光蛋,就是活到八十岁,也只能做人家小弟。”西门庆都给气笑了:“你这狗才!就知道胡说八道。”
应伯爵郑重解释:“哥,我可不是乱说啊!我是有充足理由的。虽说我在兄弟当中年岁最大,但确实不适合做大哥。第一,我这人话有点多,不如哥哥有威有德,兄弟们只服你一个。”
“平常你说一就一说二就二,这些兄弟谁敢道个‘不’字?第二,我在家里就是排行第二,里里外外都叫‘应二哥’。要是突然变成了‘应大哥’,以後岂不是叫乱了?”
尽管应伯爵是信口胡说,那帮狗友却认为句句在理。大家围着他拼命劝进,西门庆则反复推辞,那架势跟皇位禅让似的。最後实在却不过情面,他只好做了“大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全按金钱排序,下面就该花子虚了。因为没人用过他的钱,便推应伯爵做了二哥,谢希大做了三哥,花子虚做了老四。下面就不用再争了,那几个都是穷光蛋,只能按年龄大小排。
等他们排好座次,吴道官又拿出一篇类似结义文书的东西,对着神灵高声宣读。神灵在哪儿没人关心,他们眼里只有猪头、羊面,等会儿要拿这个下酒呢!
念完之後,几个人齐齐拜了下去。应伯爵刚把头磕下,便碰落一个红桃。他左右瞅了一眼,竟然张嘴咬了一口。西门庆伸手给他一掌:“你这没出息的,磕头也想着吃喝,也不怕得罪神灵。”
应伯爵笑嘻嘻地反驳:“拜把子不就是为了混点吃的嘛!既然有鲜桃送到了嘴边,自然要先尝一口。”西门庆拿他也没办法:“你是从饿牢里放出来的吧?等会儿有你嚼的呢!”
完成了必要程式,那些猪头、羊面就不归神灵享用了,那帮东西早就流了一地的口水!应伯爵让小道士赶紧卤了,还说了一大堆不醉不归的豪言壮言,Ga0得几个人都很澎湃。
等到吃得满嘴流油了,应伯爵突然神秘地一笑:“哥,别说我只会蹭吃蹭喝啊。最近我又帮你寻个好B1a0子,那小脸叫个白啊!就像红玉盘托了一颗明珠,光华灿烂夺人耳目。”
西门庆自然不信:“看把你炫的,什麽人这麽出众?”应伯爵咽咽口水:“是二嫂的亲侄nV。”西门庆也没当真:“那丫头还小呢。”应伯爵嘴一撇:“小什麽?都十四岁了,老鸨正在找人梳弄呢。”
西门庆一听就急了:“那该怎麽办?下个月小nV就要出嫁了,我得留在家里督造嫁妆。这衣服首饰还好准备,那箱子、柜子就很麻烦了。又要打又要漆的,急切间哪能弄好了。这种事又马虎不得,少一件都没面子。”
应伯爵连忙安慰:“哥,您不用担心。我已经打过招呼了,让她给哥哥留着。”谢希大也来帮腔:“是啊,老鸨不敢不听的。”西门庆听了这才放心,连忙叫小二加个y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西门庆可谓是早婚的典范,十三岁就娶妻生nV了。对於大多数nV孩来说,结了婚就是在夫家住着。一般要等到十六七岁,才会允许睡在一起,俗称为“圆房”。
西门庆一天都没耽误,当晚就爬到了陈氏身上,掐得小姑娘“哇哇”直哭。他父母Si得早,家族又没有长辈,下人哪敢多事。别以为这是“过家家”,陈氏当年就怀孕了。这个nV儿便是西门大姐。
也许是当爹太早吧,他对nV儿并不亲。之所以不惜工本,主要是为了巴结亲家。巴结了亲家,就等於巴结了杨提督。这个杨提督可不是一般人,那是当朝宰相蔡京的亲信。
蔡京位列三公,人称“蔡太师”。如果能借此与蔡太师搭上关系,那就可以飞h腾达了。当个土财主能有什麽奔头,得想办法混个一官半职才行。至於要花多少银子,那就无所谓了。
别看他整天风花雪月的,但在大事上并不糊涂。木料、油漆都挑最好的,匠人是从济南请来的。就这样他还不放心,亲自在边上监工,唯恐哪样做得不够完美。
嫁妆是父母的脸面,他不能让亲家小看了。至於什麽新欢旧Ai,就只能暂时放到一边了。他不去就是不去,不作任何解释。别人都还罢了,唯独潘金莲受不了,整天恨天骂地的。
那天她正在楼上张望,发现玳安骑着骡子过来了。潘金莲赶紧下楼截住:“你这是去哪儿?”玳安笑着回答:“药铺新进了一批虫草,爹让小的给夏提刑送上几斤。”
潘金莲连忙追问:“你爹怎麽不来了?是不是恋上别人了?”玳安眼都不眨:“没有啊!最近家里出了点事。”潘金莲一听就火了:“他家能出什麽事?是Si人了?还是失火了?”
玳安笑嘻嘻地说:“怎麽会呢。是大姐要出嫁,上上下下都在忙这个。”潘金莲自然不会相信:“你不老实,肯定瞒了什麽。”玳安有点犹豫:“不是小的瞒您,是爹不让乱说。”
潘金莲指着脑门发狠:“你这小东西!今天要是不说实话,我就记你一辈子。”玳安只好交代:“要是小的说了,您可不能说是小的说的。”然後便把迎娶孟玉楼的事说了。
潘金莲一听心便凉了,眼泪顺着脸颊直淌,b当初哭武大还要真切。玳安看了有点害怕:“潘姨,您怎麽这样小气?早知道小的就不多嘴了,省得您想这想哪的。”
潘金莲恨得咬牙切齿:“这东西果然是在耍我!前几天还山盟海誓的,转眼却娶了别的nV人。”玳安小声劝道:“您这是何苦呢!爹一直就这样,连大娘都管不了。”
潘金莲没有再骂什麽,只是眼泪流得更欢了。玳安只好帮忙:“潘姨,要不您写个什麽,小的帮您带给爹。”潘金莲这才转忧为喜:“那就累你了啊。明天我去买点好布,帮你做双绸布鞋。”说完端了一盘蒸饺给他,自己去写了一首情真意切的YAn诗。
临走之前,她是千叮咛万嘱咐。让玳安一定要亲手交上,不能让第三人知道。还让玳安转告西门庆:如果不赶紧过来,她就亲自找到门上,看他到时候怎麽交待。
原以为当天就会降临,结果等了几天也不见人影。也不知是信没带到,还是某人不想过来。潘金莲肚子都气破了,恨不得打上门去。这狗东西也太绝情了,竟然说不要就不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他们毕竟是在偷情,谁敢那麽理直气壮?万一被官府探得,那是要流放的。就在她无计可施的时候,潘姥姥颤颤巍巍地进门了。潘金莲连眼皮都没抬,低着头继续想她的心事。
潘姥姥觉得有点不值:“你这丫头真没出息,除了他没有别的男人了?”潘金莲没好气地说:“有啊,可谁敢要我呢?”潘姥姥小心试探:“要不给你再重找一个?”
潘金莲冷冷一笑:“你能有什麽好人?无非是把我再卖一次。”潘姥姥只好回归正题:“既然你离不开,就让王婆去请啊。”潘金莲眼睛一亮:“对啊,我怎麽把她给忘了。”说完便去准备酒菜。
王婆可不好使唤,吃饱了也不挪窝。直到银簪子cHa在头上了,这才风风火火下了楼。等她到了西门大宅门口,心里又有点犹豫。门房来永长得又高又黑,看着像座铁塔似的。
王婆自然不会乱闯:“小哥,敢问大官人在家吗?”来永刚要答话,被老婆蕙全拉到了旁边。听完交待,来永立即说不在。王婆还想问问的,突然蹿出一条大黑狗,吓得她落荒而逃。
王婆不好这样无功而返,只能再到生药铺问寻。傅主管什麽都没看到,一直在“劈里啪啦”拨算盘。五根手指上下翻飞,看着跟弹琴似的,那动作极具观赏价值。
王婆一直等他忙完了,这才小声发问:“敢问大官人在家吗?”傅主管没有故意刁难:“昨天大官人过生日,吃了一天的酒。晚上又给应二爹拉到院里去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王婆欠身谢了一声,立即赶往狮子街。等她急匆匆跑到街口,却不知往哪儿去了。这条街有几十个粉头,谁知道西门庆会去找谁?她又不能进去寻访,那种地方也进不去。
王婆还算负点责任,就这样一直守在路口。直到日头偏西,才看到西门庆骑着h骠马过来了,後面还跟着应伯爵、谢希大那帮狗友。一个个东倒又西歪,也不知是喝多了,还是玩累了。
就在这一刻,王婆突然良心发现了,觉得自己不该造孽。武大长得是矮是丑,可人家安分守己啊!而这个西门庆谁都留不住,今天搂这个,明天抱那个,长得再美也只能新鲜个三朝五日。偏偏潘金莲就Ai这个风流种,她能做的就是把意思带到。
想到这里,王婆大声喝道:“大官人,你看你醉成什麽样了,就不能少喝一点?”西门庆睡得迷迷糊糊的,给她这麽一吆喝,差点从马上摔下来。等他努力睁开眼睛,发现王婆挡在前面。
西门庆自然明白:“王乾娘,是大娘子让你来的吧?”王婆没好气地说:“你在外面逍遥快活了,却让人家独守空房。要是你不Ai人家,就不要去招惹,现在弄得不上不下的。”
西门庆满不在乎地说:“我知道她会生气,我现在就去还不行吗?”王婆听了如释重负,领着他立即回头。至於应伯爵、谢希大那帮狗友,则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刚到武大家门口,王婆便大声通报:“大娘子,我把大官人给你请来了。”潘金莲连忙奔到楼下:“王乾娘辛苦了。”王婆继续邀功:“幸亏老身腿脚好。跑了几条街才把他揪来,累得小腿肚子cH0U筋。”潘金莲连连万福:“王乾娘受累了!”
王婆趁机告状:“他家门房真不是东西。不肯回话就算了,还放狗出来咬我。”西门庆似乎没有听到:“金莲,你最近添了不少东西啊,床帐好像都是新的。”
潘金莲强压怒火:“这不是为了你嘛,结果却是空忙一场。你现在夜夜笙歌了,哪管我的Si活。”西门庆立即反驳:“什麽夜夜笙歌?你不要听人胡说,我是因为nV儿出嫁才没过来。”
潘金莲眉毛一挑:“大姐出嫁不是来保送的吗?後来会亲也是来保代表的,你又没有去东京。”西门庆还不承认:“不去就不忙了?置办嫁妆,摆酒待客,哪件事不要我C持?”
潘金莲冷笑道:“到现在还在撒谎!你说没有喜新厌旧,那你敢发毒誓吗?”西门庆张口就来:“老天在上,要是我有负於金莲,就让我生碗大的疮,让扁担长的蛆叮,浑身都化作脓水。”
潘金莲恨恨地说:“你这负心的贼!你连小老婆都娶了,还说没有辜负。”西门庆眼睛一瞪:“你别胡思乱想啊!谁说我娶小老婆了,我是真的因为最近太忙了。”
潘金莲伸手将他金簪子拔了,发现上面还刻了一句诗:“金勒马嘶芳草地,玉楼人醉杏花天。”潘金莲一看就爆发了:“你给我老实交代,这是哪个Y1nGFu送的?”
这下西门庆没法抵赖了:“你别生气啊,这是我小妾给的,就是新娶的那个,‘玉楼’是她的名字。”潘金莲一听眼泪就下来了:“那你把我的簪子扔哪儿了?不要就还给我。”
西门庆继续编瞎话:“你乱想什麽呀。我怎麽舍得扔掉呢?前天我醉酒跌了一跤,把那根玉簪子摔断了。你放心,断了我也会好好保存的,绝对不会乱丢乱放。”
潘金莲狠狠拧了一把:“你是哄小孩吧?你连人都不要了,还会收藏一根破簪子!”西门庆不耐烦地说:“你这nV人真烦!再废话我就走了。”说完甩了甩红骨洒金扇,歪歪倒倒站了起来。
潘金莲夺过扇子迎光一照,发现上面有几个牙印。这下她彻底失控了,三把两把将扇子撕了:“你快说,这又是哪个Y1nGFu送的?”西门庆跺脚叫道:“你看你又发疯了!这是夏提刑送我的,前後才用了三四天。”
王婆只好跑过来打圆场:“好了,你闹也闹够了,不要把正事给耽误了。你不是要给他补做生日吗?快点把东西拿出来呀。”说完便和潘姥姥让了出去,以便她施展手段。
潘金莲也不敢由着X子胡闹,那样会把心上人吓跑的。对付这种nGdaNG子,既要打又要哄。打要打得坚决,哄要哄得心动,这样才能长长久久地留在身边。
想到这里,她连忙把礼物捧了出来。一件是绣着岁寒三友图的酱sE护膝,一件是绣着鸳鸯戏水的绿纱肚兜,还有一双黑sE绣花缎子鞋,一根刻着四句情诗的并蒂莲金头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针线本来就很出sE,何况又是JiNg心打造的。西门庆果然高兴了:“金莲,你真是个人JiNg!这鸳鸯绣得活灵活现的。”潘金莲也不想斗气,她双手搂过脖子,狠狠在唇上咬了一口。
两人厮磨一会儿,便有点按捺不住了。她正要关门上炕,王婆跌跌撞撞跑了上来:“大娘子,大事不好了。刚才有个士兵前来下书,说是武松派他过来的。”
原来是武松遭了连Y雨,把行程给耽误了。他怕哥哥担心自己,便让士兵先回来下书。说路上不太好走,要到中秋前後才能到家,请哥哥不要挂念什麽的。
潘金莲一听就慌了神:“王乾娘,这可怎麽办啊?如今我和大官人情深似海,一刻也分不开,还请您老人家想个法子。”西门庆酒也醒了:“是啊。要是让武都头知道内情,那我们都没有好下场。”
王婆听了又不紧张了:“看把你们愁的。那武松就是再有能耐,也不能不让你嫁人吧?武大的‘百日’就快到了,你只要请几个和尚念卷经,再把灵牌一烧,然後就是自由身了。到时候你Ai嫁哪个嫁哪个,谁也管不着。”
“自古是,‘叔嫂不通门户’,一个小叔子能拿长嫂怎麽样?日後要是问起来,自有老身和他周旋,保证不会出岔子。”听她这麽一说,两个人也就放心了。”
那天他们一直疯到半夜,期间是各种承诺各种保证,哄得潘金莲是心花怒放。临走他又丢了几两银子,留作请和尚的费用。随後便让玳安扶他上马,“哒哒哒”地往家里走。
西门庆本来就没醒酒,又跟潘金莲拼了几场,到家已经浑身瘫软了。具T去了谁的房里,他都没有弄清楚。睡到後半夜,他实在渴得不行了,这才迷迷糊糊爬了起来。床边趴着一个丫头,睡得七歪八倒的,半边身子都快掉地上了。
这个丫头叫孙雪娥,是先妻陈氏的陪嫁丫环。陈氏在世时,就被他收用了。陈氏Si後,便负责各房的饮食。各房要什麽饭菜,都由她来安排。多年来尽心尽责,只盼着能再升一级。
也许是看她可怜吧,西门庆突然开恩了:“你怎麽趴在床边?快点上来睡吧。”孙雪娥连忙去打水,又是洗脸又是洗PGU。她被冷落大半年了,巴不得能亲近一回。
西门庆还有点不耐烦:“好了。不要再洗了,赶紧上来吧。”孙雪娥一听连PGU都没抹净,滴着水就爬上了床。然後规规矩矩地躺平身子,顺顺从从地分开双腿。
西门庆只是把腿压在身上,头一歪睡得呼声四起。孙雪娥自然不能乱动,挺着身子y撑着。床头的油灯还在亮着,那光焰昏昏hh的,就像一只忧伤的眼睛,说不清是感激,还是怨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所谓的“百日”,就是去世一百天。对於潘金莲来说,这个日子意义重大。在“百日”之前,她还是武大的老婆。白天要对着灵牌举哀,晚上要想着灵牌入睡。吃饭要素食素菜,穿着要白衣白鞋。不能笑不能乐,不能唱不能跳。
等到“百日”那天,还要请和尚、道士做法事,程式复杂细节繁琐。普通人家要三天左右,有钱人则会更长更复杂。直到把“亡人牌”烧掉,才算取得“再嫁”的资格。
潘金莲早就盼着这一天了!屋子里鬼气森森,到处都有武大的影子。吃饭时跟着上桌,睡觉时跟着上炕。“百日祭”定在八月初十,算起来也没有几天了。可越是接近那个日子,她越是觉得惶恐不安。
早前她特别渴望能嫁进西门,现在却有点犹豫不决了。就西门庆那副臭德行,嫁过去能有什麽幸福可言。可她不嫁西门庆又能嫁给谁呢?谁又敢娶她潘金莲呢?
这回既没放鞭也没放Pa0,直到天完全黑了下来,一顶小轿才悄悄落地。偷偷m0m0鬼鬼祟祟的,一副做贼心虚的下流样。她是自己上的花轿,身边连个搀扶的都没有。一路上是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只有大白猫偶尔喵上一声。
街坊邻居都在门口看着,一个个指指点点的,感叹世风之日下。她知道别人会怎麽议论,但也只能假装听不到了。现在是非常时期,她不敢也没法计较。
西门庆对她还算重视,特地把堆生药的小楼腾了出来。小楼盖在花园里面,外面有个小院子。院子里拴条大黑狗,廊下还有一架鹦鹉。周围花草繁茂,环境非常清幽。
西门庆又买了一张黑漆欢门描金床,一顶大红罗圈金帐幔,宝象花奁妆。桌椅、板凳也是新的,还有两箱新衣服。另外又买两个丫头,一个J1Ao梅,一个叫秋菊,总共花了十六两银子。
这是西门老婆的标配:吴月娘是玉萧和小玉,李娇儿是元宵和中秋,只有孙雪娥没有丫头。尽管孙雪娥没能成功升格,但她还是排在了第五。她也不敢要求什麽,大、小是尊卑有别,而排序取决於进门早迟。
孙雪娥被收用好多年了,到现在还是“姑娘”。丫头不是丫头,小妾不是小妾。说是丫头吧,她有单独一个小院;说是小妾吧,又没人管她叫“娘”。
按照规矩,第二天要给吴月娘等人“奉茶”。这是要给别人下跪的,借此传达做小的卑微与顺从。她对吴月娘没有不服,而且表现相当谦恭。为了给家主留个好印象,她还特地打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