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这个时候比较忙,几个服务生都忙得站不住脚。
姜末学了一会儿,便去了前面。
她接过服务生手里的托盘,眸尖浅笑:“我去送,你忙别的吧。”
服务生感激地看了姜末一眼,转身去收拾桌子。
午后的阳光总是一天中最为灿烂辉煌的。
思君咖啡馆的落地窗外,大片金灿灿的阳光照进来,里面好像渡上了一层雾霭。
咖啡的香气弥漫在雾霭之中。
姜末也换上了服务生的衣服。
她端着托盘走去了2号桌。
咖啡馆里没有包厢,所有人一视同仁,都要坐在外面的桌子上。
“您的咖啡,请慢用。”
放下咖啡,姜末一抬头。
面前的两个人,一个是乔治,另一个是上了点年纪的奶奶。
她愣住。
“奶奶,我朋友都说了,只能约一次,您偏偏不信。”乔治无语地笑道。
女子头发雪白,但打扮华贵,两只手都戴着纯金的手镯。全身上下挂满了珠宝和金饰。
她浓妆淡抹,妆容厚重。
但现在这位贵妇脸上堆满了失望:“我是喝一次想两次,这咖啡上瘾,所以想来碰碰运气。”
她问乔治:“你那个到底是什么朋友,居然这么大能耐?”
乔治有些支吾:“改天介绍给奶奶认识。”
“是女孩子吧?”奶奶笑。
姜末又从服务生手里接过了抹布,佯装给旁边的桌子整理卫生。
她半天没听见乔治讲话。
“女孩子也好,如果你真有喜欢的,就离婚好了。”
奶奶的口气突然嫌恶起来:“那个女人就是图我们谭家的钱,还找律师上门来闹,也不想想当初死皮赖脸非要嫁进我们家。”
“给她谭太太的地位就不错了,还想要钱?”
姜末握着抹布的手一紧,连身体都微微紧崩。
她自己穿金戴银,居然连一个钱都不愿意拿出来。
对于谭家来讲,那点钱根本不算什么,可对于她来讲,那却是爷爷的救命钱。
“奶奶,把钱给她就好了,何必让她闹呢?”
“那可不行,当初是他们家非要嫁给你的,当时我就觉得这个女人有心机,我的钱就算喂猪喂狗,也不会喂给她。”
啪!
桌子上的花瓶扫落到地上,摔成粉碎。
姜末回过神来,赶紧拿扫把打扫。
那对祖孙看了过来。
“你没事吧?有没有划破手?”服务生关切地问她。
姜末摇头:“没事,不小心打翻了。”
她咬着舌尖,把花瓶的残骸收拾好,转身进了后面。
后厨里面的咖啡香气更甚,可以提神醒脑。
姜末站在一会儿,感觉全身的气血都在翻腾。
她平复了好一会,才回到操作台,熟练得煮着咖啡。
韩欣君看她一眼。
姜末只是微微一笑。
等做好了咖啡,她就放到一边,继续忙别的。
尽管现在她恨不能过去痛骂他们,但她更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乱了阵脚。
拿到钱才是最主要的。
她想让自己干点别的事情来分神。
服务生急匆匆地进来,端了咖啡就走出去。
咖啡馆人来人往,音乐声轻缓,但人声嘈杂起来。
姜末练习完了就在帮服务生送咖啡。
她刚把咖啡放下,奶奶就发出了一声惊叫:“天哪,这不是君姐做的咖啡吗?”
“我就说什么了,精诚所致,金石未开,我们在这里等,君姐一定是感动了。呵呵呵!”
姜末莫名地看了过去,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旁边的小服务生瑟瑟地拉了拉她的衣角,小女孩都快哭了:“姜末姐,刚才我端错咖啡了,把你做的咖啡端给了他们。”
姜末:“......”
其实普通人都不太会品咖啡,只知道咖啡的味道,品不出其中的精髓。
她和韩欣君做的咖啡,已经有八九分相似的,他们自然是喝不出来。
“奶奶,真的是君姐的咖啡?”
“她做的咖啡我还能认错。”她笑得合不拢嘴:“我一定得送君姐一份大礼。”
她从身后拿出来一个精致的礼品袋,招呼服务生:“麻烦把这个送给君姐,是我的一点小心意。”
礼品袋不大,四四方方一个粉色的纸袋,但袋子上写着一个金饰店的名字。
是那种贵得要死的金饰店。
反正姜末是去不起。
服务生把礼品袋拿了进去。
姜末叹了口气,有钱人就是任性,喝个咖啡都是一掷千金。
她摇了摇头,心底一阵酸涩感涌了上来,嗓子里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