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抱他入怀,搂着他细细哄了许久,恣意说了许多情话,才将人哄得高兴了些。
沈容又带着他去了自己书房,拿了一些有趣的小玩意给他瞧,消磨了短暂时光后,有侍从来唤,两人才动身去饭厅。
江南的大闸蟹运来不易,北远侯与殿下各两只,其他人一人一只,侍女端着蟹八件在旁伺候,将蟹肉蟹黄剔得干净,配上青梅酒一道喝,另有侯夫人特意请来的江南厨子,为今日蟹宴添菜。
往日里北远侯吃螃蟹就似牛噍牡丹,也不需人伺候,自己撩了袖子直接上手,今日却温温坐着不动,席间也只顾喝酒,情绪较往日低落了许多。
他身材魁梧,堪堪往那一坐便像座小山似的,今日窝坐着不动,其他人也不敢出声,默默吃着螃蟹,连侯夫人也噤了声,不敢招惹这位大爷。
只有万常宁,他心最野,平日里就像北远侯似的无法无天,今日见父亲有些呆傻,大着胆子站起身,抓起他身前的碟子,嬉皮笑脸道:“父亲胃口不佳,别浪费了此等美味,儿子替您受累。”
北远侯大怒,一把将装满蟹肉的碟子抢回来,气恼道:“你这不孝子,气煞我也,混账!”说着便张大嘴,将满碟子蟹肉倒进嘴里,半点不让万常宁占便宜。
万常宁无奈摇头,宁愿一口闷,也不让他细细品品。
虽是闹了一通,但北远侯情绪好了几许,端着杯子去敬赵念安酒,一连敬了三杯,侯夫人连忙起来拦他,劝道:“侯爷!别把殿下给灌醉了。”
北远侯纳闷道:“这才哪儿到哪儿,三杯而已。”
赵念安也爽气,端着杯子回敬他,一连喝了六杯酒,两边脸颊倏地通红。
万常宁笑道:“殿下倒是与我表弟一样,一喝脸就红。”
沈容讪讪地笑,他酒量尚可,多喝几杯也不见得醉,只是脸却通红,往往不想喝时就装出些醉意,轻巧就能躲过去。
赵念安却是真的不胜酒力,脑袋也开始发晕。
众人见他似是真的醉了,便不再敬他酒,多劝他吃些菜。
蟹宴过后,方德子驾着车送赵念安回去,他彼时已经醒了酒,脸却还是红彤彤的,微微垂着眸子,含羞带怯的模样,看上去真真是好看极了,沈容不免想送他,哪怕是送到宫门口也好。
只是今日不是时候,送走了赵念安,沈容主动去了北远侯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