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康不愿与她多费口舌,只说:“沈容要去尚皇子,我心里总是不安心。”
康姨娘倒了杯茶来喝,哼笑一声道:“自古以来只有犯了错被圣上厌弃的皇子,才会做赤子出嫁,三岁看八十,沈容这厮从小就是无法无天,做他的黄粱美梦去。”
康姨娘又将那布料拿出来看,见沈康仍是愁眉不展,继续说道:“且他越过你父亲,找了舅舅去提亲,这本就是大逆不道、不忠不孝之事,圣上怕是看清了他的嘴脸,更不会许他好亲事。”
沈康却是道:“沈容这佞臣惯会胡搅蛮缠,他口蜜腹剑,擅长阿谀奉承,若是当真被他娶了二殿下为妻,我如何还能尚公主?自古没有一门结两次皇亲的先例。”
康姨娘不以为意道:“你父亲是当朝宰相,相部之首,圣上岂会不听他的意见,沈容这门亲事非但成不了,还会坏了他名声,他结皇亲不成,惹了御前盛怒,皇城中勋贵世家谁还敢往前凑?倒是些小门小户的小姐赤子,还有些机会。”康姨娘给沈康倒了杯茶,推了推他,逼着他饮一杯。
沈康闷了口茶道:“好,沈容的事情暂且不说,我的亲事又如何,你与父亲想为我尚公主,又何必再办什么茶宴?”
“哎哟,我的大少爷,你真是一点都不明白娘的苦心。”康姨娘唉声叹气道,“你如今官职不高,娘日前探过你父亲口风,没有平白无故升官的道,你得熬些资历出来,你既官职不高,若想尚公主还得多在官眷面前长长脸,得了她们喜欢,名声传了出去,才能叫后宫娘娘们都知道了你这个人物。”
沈康琢磨了半晌道:“去年春茶宴,皇后娘娘请了我与沈容一道去,确实也对我夸赞有加,只是后来便不再有动静,再有茶宴花宴也不曾叫我与沈容过去。”
康姨娘拍拍他的手:“如此就是了,你得多走动,叫那些皇亲贵戚们替你吹吹风,多进宫参加宴会,若是四公主自己相中了你,那才是真正水到渠成。”
沈康恍然大悟道:“娘这一招叫做另辟蹊径。”
康姨娘笑道:“为娘懂什么招数,不过是听你祖母说过些相看的门道。相爷自小疼爱你,将你当成嫡子一般养大,你虽是庶子,那也是相府庶子,身份十分尊贵,若是公主与你情投意合,想必圣上与皇后娘娘也说不出什么拒绝来。你如今要做的,就是好好装点自己,留个好名声,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