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从来没有与我说过。”赵念安垂着眼道,“我只知他自小受了许多苦,却不知这件事。”
“有其父必有其子,赵念安,今日沈容待你好,也难保他将来不会变成沈怀荫这般模样。”赵北辰转过身定定看着他道,“倘若有一日你为他所欺,无需半点忍耐,你是我兄长,我自会为你讨公道。”
赵念安含笑看着他,半晌深吸了口气道:“我也有一句,外甥像舅!”
赵北辰挑眉:“但愿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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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喜吃块糕点喝口茶的工夫赵念安就不见了,他着急地四处询问,好在侯府的奴才们都识得赵念安,知道他与人往新房去了。
双喜连忙跑去,他从抄手游廊穿过,走至尽头,隐隐在花园的一颗银杏树下见到沈康身影。
双喜吓了一跳,昔日的巴掌印似乎又回到了脸上,直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他吓得不敢往前走,怯怯站在原地进退不是。半晌脚步颤抖着躲去游廊背后,窝着身体蹲在地上,准备待他们离开再出来。
双喜隐约间听见他们说话,提到了结亲,他顿时心跳如鼓,慢吞吞直起身体,扒着花窗,从缝隙里往外看。
游廊上载来侍女们嬉嬉笑笑的声音,沈康神情紧张从银杏树下走出来,抿着唇维持着镇静往回走。
双喜蹲回地上半天没敢动,他再也不敢抬头去看,抱着膝盖把身体蜷缩在一起,直到游廊上再无动静,他方爬起来,捡了几片枫叶叶子,掩着脸往回走。
彼时赵念安已经回了偏茶厅,迎亲的队伍回来了,万常宁正在背宋言入门,众人都去看热闹,沈容从迎亲队伍里退出来,穿过人群用两只手把赵念安搂在怀里,笑骂道:“这四处都是人,还挤着看热闹。”
赵北辰斜眼瞟他,打趣道:“你这兄夫也太紧张了,又不是玉做的,还怕磕着碰着。”
沈容温温含笑,越发搂紧了赵念安,甚至扬开宽袖微微掩住他的脸,只露了眼睛让他看热闹。
他的心肝宝贝比玉还娇贵,怎么不得珍护着?
万常宁迎了亲去拜堂,众人又往正堂挪动,双喜这才回来,目光讷讷回到人群里。
沈容成婚时迎亲在下午,吃了席就能闹洞房,万常宁是上午,中午和晚上要吃两顿席,北远侯府是牟足了劲要把婚事办体面,朝中能叫得出名字的都请了来,五服外的亲戚也都叫来,军营里的兄弟和乡亲百姓在后面两天,总之要连着热闹上整整三天。
侯夫人安排沈容与赵念安一道去坐主桌,沛国公与北远侯已经喝上了,两人一口一个亲家公,彼此好不热情,正堂里摆的几桌坐的都是朝廷勋贵,他们来敬酒,万常宁两杯并成一杯喝,爽快地往肚子里灌,自己喝痛快了又去灌沈容,沈容连喝了几杯,禁不住他的酒疯,笑说:“表兄糊涂了,快去敬你大舅兄,把他灌醉了,晚上就不拦你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