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每日经过相府门口都是人来人往,邻里街坊都知道相府要办喜事,时常过来看热闹。
赵念安最近日子过得清静,闲暇时间就去侯府走动走动,偶尔也与林倩儿一道吃吃茶,这丫头平时来他府里总是要这要那,见了好东西就不撒手,她婆婆却说她省吃俭用,是个持家的好能手,倒是把赵念安整糊涂了。
四月的时候,朝中百官都收到了相府的请柬,沈相每日上朝都昂首挺胸一派神气,同僚们见了他也都与他道贺,喜气洋洋等着喝喜酒。
赵北辰看着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心里憋不住气。刚下朝圣上还没走远,就听见他儿子嘹着嗓子大声说:“恭喜相爷,瞧你这高兴的样子,相府里头第一次办喜事吧?”
圣上竖着耳朵听了一嘴,憋着笑快走两步,离开这不见血的战场。
振威大将军一巴掌按住他外甥的肩膀,喝道:“胡说什么?沈容去年不是刚成亲?”
彼时沈容还没来得及走远,闻言只好悻悻转过身,含笑看着他们。
赵北辰眼珠子滴溜溜转,故作恍然道:“我给忘了,沈大人娶了我二哥,害,去年也没瞧见相爷这么得意,还当是你相府多久没办喜事了呢。”
沈相面色铁青,却只能温温笑着说:“臣一时得意忘形,叫殿下笑话了。”
刑部太尉垂着眼嗤笑了一声,快步往外走,赵北辰挑完事就得意,连忙跟上去道:“太尉大人别走啊,我还有话与你说呢,等着我。”
沈相忍着愠怒摇了摇头,振威大将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相爷莫怪,我这外甥年纪轻不经事,嘴巴又快,说话不过脑,你念在他是个直肠子别与他计较。”振威大将军说完抬腿就走了。
北远侯哈哈大笑,经过沈相身旁时酣笑道:“他骂你呢!听得懂吗?”
镇国公笑笑,负着手往外走。太子脸上无甚表情,跟着一起走了。沈容见状立刻跟了上去,装作有话与他说的样子。
沈相冷冷笑了一声,都是些趋炎附势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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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念安难得一个人来侯府,侯夫人与宋言陪着他说话吃茶点,等沈容下了朝过来接他,顺道一起吃顿饭。
如今正是春天最好的时候,窗外的风吹进屋子里带着一丝浅浅的凉意,又携着花香与泥土芬芳,明媚的阳光透着板棂窗洒进来,在黄花梨的桌案上倒映出板棂窗上镂空的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