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
他舌尖轻顶腮帮,沉Y片刻後失笑,「照你的逻辑,大概会认为我是在同情你。」
「难道不是吗?」
「不是。」季时予蹲下身,双手握住吊着秋千椅的锁链,以b我视线更低的姿态望向我,语气平和却认真:「我只是觉得,既然无法改变现况,至少我可以为你做些什麽,好让我们都能过得轻松、快乐一点。」
「听起来……只是换个说法的愧疚而已。」
他摇头,眼神澄明,「我从没因为我爸间接带给你的伤害,而把弥补你当成自己的责任。」
「那本来就和你没什麽关系……」
「既无愧疚,那也谈不上什麽同情,不是吗?」
我垂下眼思索,默默接受他的说法後,又忍不住开口:「……像我这个年纪的孩子,面对父母离婚,是不是应该会难过?或是感到生气?」
「每个人面对这种事的方式都不同。有人悲伤、有人愤怒,也有人安静地接受,彷佛怎样都无所谓。」季时予停顿了一下,嗓音更爲低柔:「但那并不代表他不会受伤。」
说完,他站起身,拍了拍K子上的灰尘,「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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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多年以後我才明白,那天季时予说的话,不仅是对我,也是说给过去的自己听的。
年少时的他,或许也曾经在某个角落,努力消化大人世界里的复杂与残酷,然後用着自己的方式,慢慢地去接纳、去释怀。
他早已明白,有些选择注定会伤人,那是善意背後的软弱,更是深Ai一个人时,不小心交付的刀刃。
我和季时予之间,相隔六年的年龄差,让他b我更早看懂这世界的模样。
但面对我的幼稚与懵懂,他从未显露出半分不耐,反而一向宽容,甚至轻声对我说——
「徐苒,有我在,你不用急着长大。」
———
妈妈与季叔叔同居不久後,便再婚了。
她仍维持着每月固定的探视安排——第二、第四个周五接我放学,与我共度短暂的周末时光,周一早晨再送我回学校。
这样的模式延续将近两年。表面上看来,是在努力维系母nV情感,实际上,对我而言,一切早已变质,成了出於责任与义务的惯X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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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起初,妈妈顾虑我的感受,会带我去饭店过夜。倒不是我讨厌季叔叔,而是每次站在他们家门前、脱下鞋,要喊出那声「我回来了」时,总会令我浑身不自在。
晚餐时分,我坐在餐桌一隅,看着他们神情自然、语气亲昵地谈笑,心里总会涌上一GU对爸爸的愧疚与格格不入的cH0U离感,彷佛那份温馨从来与我无关。
这样的安排维持了一段时间,直到某天,我在一场无聊至极的赌局里输给了季时予——那是我第一次,见识到他那副温和外表下,隐藏的腹黑与心计。
那天是周五,我背着书包,手里拎着过夜的行李,刚走出校门,便被一阵喧闹声震得耳膜发疼。
学学生们兴奋地围成一圈,有人大声尖叫,有人偷偷录影拍照,甚至连原本只是路过的行人也被x1引驻足观望,把校门口挤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