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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世事无常(2 / 2)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宇文无敌倘若没有抬起头,他是绝对不会注意到高高旗杆上竟然站着一个几乎已经和黑色融为一体的女人。

他手心已经冒出的冷汗,薄薄的唇角上的冷酷神色却更浓重了,他双手负于背后,一双眼睛在黑夜中饭仿佛如猫头鹰一样锐利着凝视旗杆上的女人,他全身上下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冷冷望着旗杆上卓立的女人。

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而此时此刻也容不得他安静,可现在他却没有其他的法子,他看见这个女人的第一眼就隐隐感觉这个女人是他平生以来遇到得最厉害最可怕的女人,他害怕他在转身瞬间这个女人就会瞬间持剑而下重创于他,他更害怕因为这个女人的一句淡淡的言语最终导致这次计划付诸东流。

他虽然是很喜欢和人交手,更是很喜欢和当世顶尖高手交手,可他更清楚此时此刻最重要得不是交手,而是得到东溟号与宇文家族兵器交易的账簿,其他事情在这件事情上面都显得微不足道。

但眼前这个女人却偏偏充当了拦路虎的这个角色,他发现他一旦有任何动作,这个女人发出任何动作引来东溟派的人,那这次计划也就彻底付诸东流。

女人的眼神清冷而没有一丁点的波动,她冷冷俯瞰着下方穿着夜行衣,眼神如孤狼的男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间她纵身一越,人边慢慢下飘,同时之间她也握住了腰间那柄带着浓浓异域风味的宝剑。

宝剑出鞘,头朝下,人随剑旋,剑与人仿佛在一瞬间融为一体,朝着宇文无敌刺下。

夜深昏沉,但以宇文无敌的眼力却也看得出旗杆上那一跃而下的女人每一个动作,他负于后背的双手已经攥紧了,一双眸子更是变得有些铁青,冷冷盯着从天而下一剑刺出的女人。

他若想闪躲开这一剑其实并不算困难,只不过他现在根本就不能闪躲,一旦他闪躲了,那女人的剑势必会惊动船上的人,因此他只能硬生生接下这一剑,可这挥出的这一剑却在一瞬间剑刺出的时候已经成天地交泰之时,这一剑的威力远远超出了想象。

因此他在迟疑,他在迟疑要不要放弃接这一剑。

剑瞬息而至,并没有因为他的迟疑而给予他更多的时间。他双手成拳,聚集全身气力猛然向上拍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瞬之间原本就有些微凉的甲板上更仿佛忽然之间不如了隆冬,刺骨冰凉。

刹那间这艘巨大的船体开始剧烈晃动。

女人手持铁剑,她自然也感觉到了这种变化,除此之外她也终于确认了站在甲板上这个男人的身份,这个男人是宇文阀之人,而且是宇文家族的嫡子。

冰玄劲是宇文家族的家传武学,唯有嫡子或为宇文家族立下汗马功劳的人才有资格习得,她是见识过冰玄劲的,甚至险些就死在冰玄劲之下,她自然是认得出的。

感觉船下的对手是宇文家族中人,她手腕一转,手中的剑瞬息之间爆射出千万道剑芒,也就在这一瞬间,原本晦暗的竹竿忽然之间比船上的灯火还要明亮。

这一刻宇文无敌也终于看清楚了那个女人的面目,他急忙收功向后飞退。

他后退的时机还算及时,角度也是正确的,只是长剑下击的速度实在太快,及时他快速做出反应,但左肩却亦被女人的长剑击中,一道血痕抛洒在地面上。

宇文无敌眼神冷冽,冷冷望着持剑立在他面前的女人,冷冷道:“傅君婥,竟然是你傅君婥。”

女人皱了皱眉,一双清冷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悦,他的声音冷如寒潭,比宇文无敌的声音更冰冷,她道:“我和你无冤无仇,只可惜你是宇文家族的人,因此我也只有送你上路。”说话之间,她手腕一转,手中长剑再一次爆射出千万道寒光朝着宇文无敌直刺而去。

宇文无敌的心沉了下去,他并非是因为眼前这个叫傅君婥女人的凌厉出手而沉重,而是因为这个女人的两次出手引出如此巨大的动静一定已经惊动了东溟号内的守卫,也便是说此次夺账簿的计划因为这个叫傅君婥的女人彻底失败了。

他心中既怒又后悔,此时此刻他也已经不再顾忌什么,对着身后接应的宇文成都发了一个讯息,下一刻双手握紧成拳便朝着傅君婥杀去,他全身上下汹涌着滔天杀机,似乎不将眼前这个女人撕碎决不罢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距离东溟号较远处有一叶扁舟行在两岸灯火照耀不到的地方,扁舟上的人微笑的注视着船上发生的这一幕本不应当存在非常不可思议的决斗。

扁舟上那位长相清秀的女人瞥了一眼脸上流溢着灿烂笑容的青年男人,抬手指着船上的那个出剑如电的女人,道:“这个女人就是傅君婥?”

同样是一袭白衣胜雪的男人双手放在胸前,望着这个几乎算得上是他导演的好戏,轻声叹道:“这个女人会出现在这个地方那足以证明这个女人并不笨,还能证明这个女人的确非常痛恨宇文阀,倘若不是有这两点,这个女人也不会在此时此刻和人动手。”

清秀女人笑着同意了男人的观点,她好奇问道:“你似乎并没有出手的意思?”她实在是有些期待这个男人出手,这几年他虽然和这个男人呆在一起,但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出手过。

他记得这个男人唯一一次出手是面对祝师,可惜当时她为了修炼阴癸派至高功法因而闭关修炼,错过了这场决斗。

男人低头瞥了一眼清秀的女人,他眼中闪过一抹玩味的笑意,似乎看透了女人的想法,他摇头淡淡道:“此时还不到出手的时候,而且这件事情根本用不着我出手。”

清秀女子眼中闪过一抹亮光,道:“你的意思是船上的那个人会出手?”

男人点了点头,叹道:“是的,他会出手的。”

清秀女子又锲而不舍问道:“你认为他一出手就可以解决这件事。”

男人平静点头,他眼中闪过一抹追忆神色,他道:“我虽然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他出手了,但无论什么事情,只要他出手一定可以解决。”

“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没有说话了,他的眼睛望着天空,天上忽然有一道光芒闪过,一道比流星还璀璨还耀眼的光芒在天空中闪过。

不,不应当说闪过,这道比流星快璀璨,比闪电还快速的光芒竟然自半空中下坠。

这不是普通的光芒,这是剑光,这是剑气。

这一剑不偏不倚朝着正在交手的两人直劈而下,刹那之间四面八方被光芒掩盖,也就在这一瞬间,血水飞剑,黑色的夜行衣碎片在空中飞舞,地上只有一滩如同雨水落下的血落在甲板上四溢流淌。

一个女人手中握着即将出手的剑,她呆呆的望着眼前这一幕,呆呆的等着那个站在船帆上的那个人,那个全身上下都流露着死亡毁灭气息的男人。

这一瞬间她甚至认为这个男人本就是死神。

轻轻一剑就夺走了一名当世一流高手的性命,这个人不是死神是什么呢?

这一刻,见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都呆滞住了,包括单婉晶以及云玉真以及哪位清秀女子,她们实在难以想象,世上竟然会有如此诡异恐怖的剑法。

只有一个人脸上还带着非常温和的笑容,青年人长身而立在船头,微笑望着那立在白色帆布上,一身黑衣如墨全身上下流溢着虽然看不见,但绝对可以感受得到的死亡气息的人,他只是轻声叹了句,“一剑夺命,果真是好剑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十八章、燕十三

宇文无敌并非是没有感受到这一剑,只是这一剑速度实在太快,而且这一剑发出的时候,他竟然没有从这一剑上面感觉半点寒意,仿佛这一剑本就是小孩过家家的游戏,仿佛这一剑的出现就如日月星辰运转一样非常正常不过的事情,当他已经感觉这一剑的危险的时候,这一剑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下一刻即使他想要闪避或回击,这一剑却也在瞬息之间要掉了他的性命,他一点动作也做不出。

黑色的夜行衣碎片般狂乱飞舞,鲜血如一阵忽然急促而下的大雨,飘洒在甲板上。

此时此刻甲板上还有一个卓立的人,一个头带竹斗笠,手持异域风情宝剑鹤立鸡群的女人。

傅君婥绝对是一个非常高傲的女人,可今日她却不能不低下高傲的头颅,她难以想象倘若刚才这一剑杀的人并非是宇文无敌,而是她,那她会如何?

当时她和宇文无敌交手,剑气出现在宇文无敌面前她也才感觉到那仿佛已经和天地万物融为一体的剑气,因此倘若那一剑要斩杀的人是她,那她岂非也和宇文无敌一般也没有任何反应动作的机会,就会直接倒在那一柄铁剑剑气之下。

思忖到这里,从未有流露出畏惧与忌惮神色的她抬头望着卓立在船帆上那一袭仿佛如黑暗融为一体看不清容貌全身上下流露出死亡气息的男人,眼中既畏惧又忌惮的同时闪过一抹叹息神色:师尊果真没有说错,中原武林果真是高手如云。

立刻,她就收回了视线,抬头仰望着船帆上那已经和这夜色彻底融为一体的男人,她不敢有任何动作,她不敢有任何分神,她发现一件虽然她不愿意接受但也不能不接受的事情:“倘若她若有片刻分神,这个剑术超卓的男人绝对可以取他性命在瞬息之间。”经过刚才那一剑,她已经难以揣度这个人的剑术已经臻至何等境界,甚至她也不知道在他心中简直如同神祗的般的师尊倘若和这个人交手究竟有几成胜算。

现在她陷入到一种极其被动的局面,她不能动,也不敢动,因此她只能等,除了等以外边不可能再做其他的事情了。

宇文成都立在小舟上,这是一次在他眼中绝无可能失败的计划,可这次计划中却频频出现了以外,计划中出现了傅君婥这个不安分的因素已经令这次计划彻底破产,然而随后出现的一名修为奇高的黑衣高手瞬息之剑就杀掉了他的兄弟宇文无敌,想到这里他的心中既冷又恨。

他已经攥紧了拳头,可此时此刻他还有什么办法呢?倘若杀掉宇文无敌的人是那个高丽女人,他一定毫不犹豫登上东溟号和那人交手,决出胜负。可杀掉他兄弟的人却是那个他一无所知的人,那人仅仅一出手就杀掉了和他武学修为相差无几的兄弟,因此他还能做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宇文成都性情冲动易怒,这一点他和宇文无敌一样,不过他还并不蠢,他知道面对傅君婥还有胜算,可面对那位黑衣剑客他是绝对没有半点胜算的,因此此时此刻他除了走还能干什么呢?他深深瞧了东溟号一眼,而后划过小船,转身离开。

“此时计划彻底失败了。”河岸,张仕和面上也已经没有一切尽在掌控中的恢弘气度了,只余下苦笑,他轻声叹道:“没有想到东溟派内除开东溟夫人以外竟然有如此超卓高手。”

傅君婥没有动,她不敢动,她也不知道立身在甲板上已经有多长时间了,他的手中依旧握住着剑,可他的全身上下都笔直而立,没有任何动作。

终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冷漠的声音在她的耳畔慢慢响起:“你和他几乎是同时间上得这艘船,你可知为什么死得人是他,而不是你。”

傅君婥心中暗暗吸了口凉气,他眼中闪过一抹决然,随机一手持剑拱手道:“晚辈不知。”这是一个看上去非常简单的动作,可她很清楚一旦在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这位剑法超卓的黑衣人却可以抓住这瞬息之间的机会如对付宇文无敌一样斩下她的脑袋。

她是绝对相信这个人是有这个本事的。

黑衣人没有动,他依旧高高在上如同天神一样立在船帆上,一双眼中没有半点人类的情绪,只是冷冷望着傅君婥,并没有半点动手的意思。

“你在这个船上没有杀人,他在这船上杀人了,这是他死了的唯一理由,只不过你没有死却并非仅仅因为这个理由。”

傅君婥不明白,但没有开口,她只是用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望着船帆上那眼中唯有晦涩与死亡气息的眼睛。

黑衣人不笨,自然是明白这个女人在无声间向他询问,可他没有开口,他的视线已经望向了远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君婥只能抬头仰望着这个如同死神一般的人,现在她除了望着这个人还能做什么呢?她明白一个她非常不甘心但不能不接受的事实,这个黑衣人有本事可以在瞬息间如同宇文五敌一样杀掉他,不管在她有没有准备的情况。

而他也明白,这个黑衣人的眼中并没有她,她在这个黑衣剑客眼中只不过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而已,她还看出这个黑衣剑客在等人,等一个或许是为什么冷酷无情的黑衣剑客继续让他存活下去的人。

墨清池站在船头,他的全身上下没有流露出任何气势,可他面上那一抹淡淡的笑容却足以让他在这个小船上鹤立鸡群了,此时此刻望见不可一世的宇文无敌一剑身死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惊呆了,唯有墨清池面上还没有一丁点表情,他岂非是鹤立鸡群?

清秀的女人回过神来,他深深瞧了一眼远处立在船帆上的哪位黑衣剑客,又望了望墨清池面上的笑容,她轻轻拉了拉这个男人的衣袖,问:“他在等你?”

墨清池叹了口气道:“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他在等我而是在等其他人,可世上他除了等我世上还有什么人配他耽误一分一秒了。”他说道这里叹气生更加浓重了,随即他的脚往前迈出了一步,这一步他直接跨出了船上,落在水中。

他并没有沉下去,而是在水上漂浮着,随后墨清池边在水上快速行走,如风一样逼进东溟号,最终脚尖一点落在了东溟号的甲板上。

小船距离东溟号有三四十丈。

这一系列动作不但行云流水,而且还说不出的轻松写意,仿佛做到这一点本就是非常理所当然的,不过单婉晶、云玉真、卜天志以及清秀女人望着墨清池那飘逸登上东溟号船头的眼神已经开始变了,他们是绝对没有想到墨清池会有如此高明的武艺的,即使清秀女人也一样。

一身白衣如雪,墨清池立在甲板上,他并没有望着此时此刻非常显眼的黑衣剑客,而是望着眼前这位和他同样一袭白衣的女人,他望着面前这个女人慢慢道:“你是弈剑大师傅采林的弟子傅君婥?”

在墨清池还没有登上船前,傅君婥就已经注意到这位踏着湖面飘逸上船的男人,她远远望着这个年纪年轻得过分男人时候,心中就已经开始思忖这个男人就是哪位黑衣剑客等待的人,等男人开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虽然不相信这个事实,可却也不能不相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望着眼前的男人,声音依旧清冷,道:“我就是,阁下是谁?”

墨清池微笑,他道:“你暂时不用知道我是谁,你现在只需要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

“你只需要知道你可以活下来是因为我。”墨清池抬头望了一眼立在船帆上哪位孤高的剑客,言下之意再明显也不过了。

傅君婥面上没有一丁点表情,她冷冷望着面前这位腰间也有剑的男人道:“因此言下之意呢?”

墨清池笑了,虽然有时候他很讨厌和聪明人谈话,但有时候却非常喜欢和聪明人谈话,譬如此时,他望着傅君婥道:“因此你现在可以离开了,只是我希望在接下来两三天的时间你来黄石巷35号来见我一面。”

傅君婥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她有些忍不住开口问道:“因此我现在可以走了?”她说完忍不住忘了一眼上空的哪位剑客。

墨清池平静点了点头,道:“不错,你现在可以走了。”

“你不怕我到时候不来?”

墨清池微笑,他望着眼前这个诚实得有些笨的女人,他道:“我相信你会来找我,而且倘若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高丽找你,或许你不明白我是什么人,但我可以告诉你,我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他说着,面上又露出了一个笑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君婥没有说话了,她深深瞧着眼前这个语气玩世不恭而且颇有几分无赖气质的男人,她相信这个男人说的话,她相信这个男人绝对是一个说得到便做得到的男人,因此此时此刻他还能说什么呢?她什么也没有说了只是直接转身离开,离开了这个她此生永远无法忘记的地方,以及那个永远也无法忘记的可怕剑客。

四面八方有人,这些人手中点着火把,远远望着此刻对峙的两个人,他们都没有靠近,都是安安静静站在极远的地方。

这些都是墨清池的人,没有墨清池的命令没有任何人敢靠近,墨清池下达的命令很简单,不服从命令者就只有死,世上虽然想死的人也有,可总不多。

傅君婥走后,他身上的气质又已经慢慢变化了,他抬头望着伫立在船帆上的那个孤高剑客,很久很久他才叹了口气道:“我没有想到可以见到你。”

“我也没有想到可以见到你。”

“可你终究还是见到我了,燕十三。”

“是的,我终究还是见到你了,墨清池。”他说着眼中闪过一抹极其凌厉的光,他的人慢慢从船帆上飘下,最终落在了墨清池的面前。

一身黑衣,一柄漆黑如墨的剑,一张冷酷苍白的脸,一双流露着无与伦比磅礴剑意的人。

此时此刻任何人望见面前这个人都绝对不会再看见其他人,墨清池也一样,他望着眼前这位剑客,他的眼中也只有眼前这名剑客了,这名他早已经相识的绝世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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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十三。

一个本不应当出现的人却出现在了一个并不属于他的世界,可他终究还是出现了,而且他还见到了墨清池,见到那位平生以来最想交手的对手——墨清池。

燕十三的眼神是冰冷的,心是清澈的,他望着眼前这位白衣胜雪的墨清池,一双眼睛如他的剑锋一样犀利在墨清池的身上扫过,很久很久他才开口望着墨清池道:“许多人都认为你已经死了,但世上有一批人认为你没有死。”

墨清池眼中一闪而过的轻叹,他望着面前这位昔年的对手慢慢道:“你是不是那批人中一个?”

一袭黑衣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的燕十三眼中流露出一种无匹冷酷也无匹犀利的光芒,可当这光芒触及到墨清池那理智而平和的眸子时候却在瞬息间黯然了下去,他望着墨清池道:“是的,一直以来我都相信你没有死,我宁愿相信你已经达到了世间武者没有任何人可以达到的境界破碎虚空,我也不相信你已经死了,现在看来你的确已经破碎虚空而去了,你的确没死。”

墨清池脸上已经露出了笑意,他望着眼前这个剑法卓绝与世的剑客,深深叹了口气道:“是的,我的确没有死,我也的确破碎虚空而去了,只不过我终究没有想到可以遇见你,我也没有预料到会在这个地方遇见你。”他说道这里边微微顿了一下,他望着燕十三道:“我相信你一定也不愿意在这里遇见我,也一定不愿意遇上这样的墨清池?”

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听见他们的对话,他的语气语调声音虽然都和平时一样,但绝对没有任何人可以听见他们的对话,这一番对话无论是燕十三还是墨清池都不希望别人听见,因此能听见这一番对话的人都绝对已经在可以听见这一番对话的范围之外,在灯光已经开始微弱黑暗的甲板上,不但没有人可以听见他们对话,就连看见他们的对话也不可能。

无论是单婉晶还是其他任何人都只能看见甲板上的那两道声音,两道对峙的身影——一黑一白。

这句话倘若是任何人听见了是绝对不明白了,可燕十三是明白的,他完全明白了墨清池的这句话,墨清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双手微微伸张,仿佛随时都要握住刚才那把一出剑就杀掉宇文无敌的剑。

燕十三没有拔剑,他的眸子漆黑而明亮,即使在黑暗中却如同一轮太阳,一柄寒光闪烁的利剑,可此时此刻利剑却已经在墨清池这句话到出口的时候已经黯然了下去,仿佛在这一瞬间失去了光芒,他望着墨清池,很快眼中又恢复了刚才的冷淡与冷漠,他道:“是的,当我知道你介入天下各种纷争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墨清池已经并非是我昔日认识的墨清池的,昔日的墨清池是我平生以来最想交手的对手,可此时此刻的墨清池不是。”他停顿了一下,望着墨清池一字一句道:“现在的墨清池根本不配我出剑。”

此刻倘若普通人听见这句话一定已经生气甚至已经准备拔剑了,但墨清池却没有,他的脸上依旧带着非常平静而温和的笑容,他仿佛早在准备见燕十三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这种局面,他低头望了一眼腰间得那柄早已经不是那柄宝剑的宝剑,而后抬头望着冷如冰,锋利如剑的燕十三,轻声叹道:“你是一名真正的剑客,可此时此刻的墨清池却已经并非剑客的,既然如此即使墨清池还是墨清池,又如何配燕十三交手呢?”

燕十三没有说话,但他的手已经攥紧了。自破碎虚空之前他凭借可以收发自如的夺命十五剑击败了已经在江湖上纵横不败的谢晓峰以后,他从来没有对世间任何人任何事流露出任何一丁点的情绪,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可以影响他的情绪的人都不多,过去或许有几个,现在却绝对只有一位,只有眼前的这个腰间有剑却已经不再是剑客的剑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望着眼前的这个人,他没有说话,他只是冷冷望着这个他昔日很熟悉可现在一点也不熟悉的人,虽然这个人的笑容依旧和昔日一样自信甚至有些自负。

这一刻他身上流露出了浓浓的孤寂,当一个人发现这一生要挑战的对手还没有等待自己的挑战就已经死了的时候,那这个人岂非会如此时此刻的燕十三一样?

墨清池虽然没有死,但对于燕十三这位心中唯有剑的剑客来说,昔日以剑为生一身寻剑的墨清池岂非已经死了,既然墨清池已经死了,这世上还有什么人配他出剑,还有什么人配他拔出那把败过谢晓峰的剑,那把可以使用出夺命十五剑的剑呢?他不知道,现在他发现的确没有出现这一个人。

因此他全身上下已经流露出浓浓的寂寞,人仿佛也在这一瞬间化为一颗在高山之巅矗立的石头,不过下一刻,他又变成人,他的眼中的寂寞在下一刻就消散了,眼中更是闪过浓浓的剑意。

墨清池自然感觉到燕十三的失望,他现在虽然并不再以剑为生,可他毕竟还是昔日绝代无双纵横天下的绝世剑客,因此他知道燕十三的心里。

他望着手中已经早已不是那柄剑的剑,他再一次抬起头望着燕十三,眼中流露出一种他都已经非常陌生的光芒,他望着面前这位绝代剑客,一字一句慢慢开口道:“你如有意,可以等我十年,十年之后我可出剑。”

他说得非常慢,但也非常肯定,此时此刻无论任何人在这里都绝对不会怀疑墨清池的言语。

燕十三的心中没有生出半点怀疑的意思,他的眼睛有了光,一种忽然之间又寻到对手的光芒,他相信墨清池的话,可他却也有忍不住询问。

“为什么是十年后?”

墨清池回头望了一眼船上的哪位正在凝视他的清秀女人,慢慢开口道:“十年时间足够我处理我我想要做的事情,那时候我的心中才唯有剑,那时候的我才配看一看你燕十三的夺命十五剑。”他停顿了一下,又慢慢补充道:“真正的夺命十五剑。”

燕十三没有仔细听墨清池讲得什么,但他看见了墨清池的眼睛,墨清池那双极冷的眼睛,那是他非常熟悉的眼神,那是昔日墨清池面对任何一位当世可怕剑客可怕对手时候的眼神,这种眼神下的墨清池才是真正的墨清池,才是配他出手的墨清池。

燕十三的眼中有了光,他整个人仿佛因为这一句话而恢复了神采,他望着墨清池道:“好,我等你十年,十年之后我们依旧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相见。”他说完就依旧准备转身,话已经说完,他不走还能干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剑客的言语一向简单,他们做出的事情往往比口中的言语要多上太多了,一名真正的剑客往往很少开口。

不过燕十三并没有走几步便停了下来,只是他也只是停了一下而已,因为墨清池开口,墨清池望着眼前这位故人知己亦是宿敌,慢慢道:“你应当多走走,这个世上有不少可怕的剑客,不少真正的武者,这些人足以有资格配你出剑。”

燕十三并没有开口说什么,他离开了。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燕十三的剑法超卓绝世,但少有人知道燕十三在轻功方面的造诣不俗,至少此时此刻墨清池看见了,他看见一道黑影横跨越过茫茫的江面,消失在黑夜和水雾之中,燕十三已经走了,他望着燕十三离开了。

昔日在苍山之颠他见到燕十三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可能会出现这一幕,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幕会来得如此快,仿佛只是弹指间而已,不过他并没有做出太多的思忖,此时此刻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了,虽然燕十三的出现帮了他一个大忙,可他现在要处理的事情与麻烦实在太多太多了,他这一次要走得并非是一条孤身求剑的道路,并没有世俗麻烦,他这一次求得便是沾染红尘,在红尘之中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一个人若已经准备主动沾染红尘,那这个人岂非也就只能被世俗麻烦包裹吗?

他抬起手对着小船上的单婉晶、云玉真等人做出了一个早就已经商议好的讯号,随后直接大步流星走进了这艘仿冒得栩栩如生的东溟号之上。

小船上的熊霸天、单婉晶、云玉真、卜天志、以及哪位跟在墨清池身侧的清秀女人自然也看见了墨清池的手势,她们并没有顿挫。

熊霸天驱使小船朝着这艘东溟号而去。

她们并没有任何掩饰自己的行迹,因此这一幕也自然而然落在正在接应宇文成都还并没有离开的张仕和眼中,甚至张仕和还亲眼看见这艘巨大的船只上那有着东溟号标志的旗帜从船上取下,最终驶入茫茫的大海中。

此时此刻就算是一头猪也都应当明白这件事情已是极其不对劲了,何况张仕和、宇文成都,以及四周暗中观察情况的人其实并非是猪?当这一幕落在他们的眼中,他们就已经开始生出怀疑了,这艘所谓的东溟号是不是东溟号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十章、交易与代价

等单婉晶、熊霸天、卜天志、云玉真、以及一直和墨清池在一起的清秀女人见到墨清池的时候,半个时辰之前他们见到得意气风发仿佛如睥睨苍生绝顶高手的墨清池已经不见了,墨清池又已经安安静静坐在了一把椅子上,这并不是墨清池原先那把轮椅,而是一把制作绝对精良的太师椅上,她们是在船上一间最大的卧房见到墨清池的,她们见到墨清池之前自然也看见了四周井然有序的守卫。

云玉真、卜天志都对墨清池的身份非常好奇,她们自然是不愿意错过这个打听墨清池身份的机会,只是有些失望与惊讶,他们在江湖上也都算得上经验极其老道的人物,可他们在四周的守卫以及这艘船的布局上却只能打量出一件事:这是东溟号,船上的守卫不是东溟派的单姓弟子就是尚姓弟子,可她们却早已经从墨清池的口中知晓所谓的东溟号并没有抵达海岸,这并非是东溟号的船只,这艘船只不过经过精心伪装的。

他们不由已经将视线投向神情上面没有一丁点变化的单婉晶。单婉晶是并不惊讶的,她实在已经没有什么惊讶了,早在几天前他找墨清池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墨清池的布置,墨清池甚至亲自带着他上了这艘巧夺天工的船只以及船上的守卫弟子,她除了看出几个外人绝对难以看出不显眼的破绽以外,便实在已经看不出任何破绽了,她甚至也有时候会错误认为这其实就是东溟号。

墨清池安安静静坐在一把太师椅上,那长相清秀的女人也非常自然而然脱离了熊霸天、卜天志、云玉真以及单婉晶等人,她已经来到了墨清池的身后,如同一个普通侍女一样为墨清池轻轻锤着肩膀,唯有有一点和普通侍女不一样的就是她至始至终都是抬起头的。

墨清池的脸上带着非常温和的笑容,她并未着急打量着此时此刻他最重视的两个女人,而是将视线望向对他已经很了解他也已经很了解的熊霸天。

熊霸天是他的朋友,也是他的兄弟,这个人虽然平素并不喜欢用脑子,但十分将义气,而且现在熊霸天还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已经非常明白墨清池的心思了,因此当墨清池望着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墨清池的一眼,她瞥了一眼身侧的卜天志,似乎在询问,不过当墨清池摇了摇头的时候,他便非常愉快的龙行虎步的离开了。

熊霸天离开并非是因为他知道有些事情他是不应当知道的,他离开只是想让有些人不能听到这次谈话,除了房间中的这四个人以外,其他任何人如果想偷听这次谈话,他都不介意用手中的大铁锤一锤锤碎那人的脑袋。

墨清池已经将视线投掷在单婉晶身上,今天的单婉晶不同于以往表现得格外沉默,他看上去对什么事情都不在意,对什么事情也都不关心,倘若他真是这个样子,那他也不会活到现在了,或许早在他四五年前第一次见到魔门第一人祝玉妍也就是身边这个带着清秀面具女人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一个没有能力的人并不该死,可一个没有能力的人却想要做些和自己能力不符合事情的人那就该死了,墨清池没有死,除了因为他的智慧以外,更重要得就是他的细心,因此他不但注意到了单婉晶今日的情绪甚至云玉真、卜天志的神情也难以逃过他的琢磨。

他的面上依旧带着非常柔和的笑容,望着单婉晶道:“此次真正已经登上东溟号的人虽然只有宇文阀和傅君婥两人,不过你一直在远处观望情况,因此你也一定看出了打东溟号主意的人却是绝对不止宇文阀一家而已。”

单婉晶眼中闪过一抹黯然神色,不久前不少尸体沉入大海之中的情景还一一在她的脑海中闪过,因此他又如何不明白呢?不过她的视线触及到墨清池的时候嘴角却已经露出了一抹讥讽神色,她道:“那不知道海棠公子可有什么法子令东溟派规避这一切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清池笑了笑,他自然是听出了这个娇生惯养的公主言语中的怒气与讥讽,他并不介意,何况这个冰雪聪明的女人并没有判断错误,他非常平静而随意的开口道:“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的,过不了几日宇文阀以及其他徘徊在余杭的江湖人应当已经知道这一艘东溟号其实并非是东溟号,当然他们还应当知道一点,有一个剑术绝世的高手似乎在暗中护卫着东溟派,令他们忌惮。”

剑术绝世的高手,听到这几个字,单婉晶脑海中不有回忆那为曾和墨清池长谈很久的那位黑衣剑客,因此望着墨清池的眼神也柔和了不少,但马上又流露出了极其清冷的神色,她道:“不知墨公子可有什么解决这件事情的法子?”

清秀的女子已经忍不住笑了声,在场任何人都应当听得出单婉晶问出得这两个问题本就是一个问题,只不过是在问这个问题之前将海棠公子改为墨公子而已,但语调之中带着的讥讽不屑神色却很浓重。

墨清池脸上还是带着非常柔和的笑容,他抬头望了一眼身后已经忘记为他捶背的清秀女人,女人并不理会他,他不甘心因此拉了拉清秀女人的手,清秀的女人似乎已经明白了他的想法,立刻又开始为他捶背起来。

墨清池呆了一下,随即苦笑,显而易见这个已经明白他想法的女人并不想为他解开这种尴尬。

现在他还能怎么样呢?难道还起身教训身后的女人吗?他可并非那么没有风度,而且他也不想浪费精气神,他望着眼前眼神清冷的单婉晶柔声笑道:“东溟派现今之所以会成为众矢之的只不过有两个原因,倘若可以解决这两个原因中的其中一个就可以令东溟派化险为夷。”

他并没有停顿,继续以一种非常冷静的语调慢慢道:“根据今日的情况看来,诸人闯入东溟号目的正是因为东溟派的账簿,倘若账簿并不在东溟派那这件事情换而言之也就不可能发生。”

“进而推之,众人为何要抢夺东溟派账簿,原因也是再简单也不过,无论是江湖人还是朝堂人都希望利用账簿来威胁或摆脱四大门阀,甚至于四大门阀自己也一样!而这账簿之所以可以起到威胁和摆脱的作用最根本的原因岂非是因为四大门阀之上还有天子杨广,倘若杨广若亡,账簿是否留在东溟派也不再重要。”

单婉晶神情平静道:“因此墨先生您的意思呢?”

墨清池笑了笑:“我的意思再简单也不过了,除掉杨广这件事不但耗时太长而且风险也是太大了,因此现今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东溟派的账簿彻底消失在东溟派。”

单婉晶冷冷道:“墨先生又如何让东溟派的账簿消失在东溟派以后江湖上的人会相信呢?”

墨清池很冷静道:“倘若夺走东溟派账簿的人是一个其他人不能不相信的人呢?倘若这个人也用所谓东溟派账簿威胁了四大门阀的人呢?你说他们是不是会相信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单婉晶道:“是的,倘若如此,那江湖上恐怕没有什么人不会不相信了,但为什么那人不将东溟派的账簿留在东溟派而直接用这个方法来威胁四大门阀以让东溟派的账簿消失在东溟派这件事公告天下呢?这岂非也是一件非常可行的法子。”

清秀女人又笑了起来,她的眼中毫不掩饰的露出了非常玩味的神色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他很期待这个男人的回答。

墨清池没有半点的尴尬,此时此刻的云玉真、卜天志也已经为单婉晶问出这虽然看上去柔和但却无匹凌厉的问题为墨清池已经感觉尴尬了,可墨清池没有一丁点的尴尬。

他非常平静的望着眼神清澈明亮犹如没有杂质晶莹剔透琥珀望着他的单婉晶,他慢慢的开口道:“很简单,因为那个人本就想要得到东溟派的账簿,而且对于那个来说得到东溟派的账簿也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当然他也愿意放弃东溟派的账簿,也可以和东溟派达成这个协议。”

单婉晶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冷声道:“墨公子可知道那人想达成什么协议?”

墨清池非常随意的道:“那人想达成的协议对于婉晶你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什么话?”

墨清池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神色道:“那人想你给他一个机会,给他一个追求你的机会,他虽然并非是一个君子,但愿意为了得到美人垂青却愿意做一回君子。”

单婉晶眼中的清冷忽然化作了非常醉人的春意,不过在一瞬间却又变得非常羞恼,而后下一刻她又狠狠跺了跺脚,狠狠瞪了口不择言的墨清池一眼,偏过头再也不看墨清池了,他似乎已经厌倦的墨清池,发誓不再看墨清池一眼,墨清池嘴角只是勾起了一抹更浓的笑意,太微笑望着船舱外的海水,轻声叹道:“从此地一直北上,估计用不了一个月就可以抵达琉球了吧,我似乎从来也只听见那个地方,婠婠你是不是听过那个地方?”

婠婠,单婉晶呆了一下,随即她立刻忘记了心中的发誓,又转过身望着墨清池,准确来说望着墨清池身边的那个女人,那个长相清秀的女人。

清秀女人嫣然一笑,她的心情忽然似乎变得已经非常好了,回答了墨清池的这个问题,她的声音忽然变得非常的悦耳,音色中带着一点清冷,一点柔媚,如同天宫的仙子,又如同给予人无尽诱惑的魔女,令人不忍继续听下去,想永远听下去。

“我其实早就想去那个地方了,祝师也早就想去那地方看一看了,因此我们这一次是要去那个地方?”她说着就以一种无论是单婉晶还是云玉真、卜天志都从未见过的眼神望着墨清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刻任何人都不得不承认,这个在所有人中看上去最不起眼的女人这一刻却成为最耀眼的女人,这个女人虽然依旧还是那非常清秀的容貌,可她的光芒却依旧让人完全忽略了这个女人容貌上的缺陷。

单婉晶皱起了眉头,眼中依旧露出了讶异神色,她的神情忽然变得非常凝重了,显而易见她是听过婠婠这个名字的,她望着墨清池身后的那个清秀的女人,道:“你叫婠婠?”

清秀女人点头,甜甜笑道:“奴家婠婠。”她的笑容甜如蜜,不但让男人沉醉,也让女人也不由沉醉。

“你就是当代阴癸派传人,祝玉妍的弟子婠婠?”单婉晶的声音依旧很冷,冷如冰雪望着这个叫婠婠的女人。

婠婠的眼中闪过一抹凌冽的杀意,语调也忽然见边的非常清冷起来,她并不理会一侧云玉真已经呆滞了的眼神,她慢慢道:“祝师正是我的师尊。”

云玉真听见这句话已经彻底呆滞住了,他的视线望着墨清池,眼中流露出既明亮又复杂的光芒,眼神变幻不定。

副帮主卜天志也一样。

至于墨清池,他的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什么都不知道都不明白一样,似乎这一切他都不知道。

可他真不知道吗?

这一刻恐怕没有人不相信这一切和这位坐在轮椅上,面色有些苍白的男人没有一丁点的关系,甚至她们几乎都相信这一切几乎都是这个男人已经推演设计好了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十一章、图穷匕见

云玉真眼神诧异而又惊愕的瞧了一眼哪位长相极其清秀的女人,她对于跨越千古传承的魔门了解并不算多,不过他也间接从父亲云广陵以及诸多江湖人口中知晓魔门分两派六道,分别为阴癸派、补天阁、邪极道、天莲宗,真传道、灭情道、魔相道、花间派,又有而今盛传于江湖武学造诣神鬼莫测魔门的八大高手。

对于魔门之事她也都略知一二,其中对于阴癸派的事情她了解得算得上最清楚。历代慈航静斋传人一旦出世,那必然伴随着阴癸派传人的入世。

阴癸派和慈航静斋传人不但国色天香,武学造诣,以及为人智慧韬略都算得上登峰造极,不分伯仲。可眼前这位自称阴癸派传人的婠婠姑娘在女子之中容貌虽属于中上,但远称不上国色天香,一时之间她有些诧异与惊愕,甚至不可思议。

不过她又不能不相信,因此他以及从单婉晶以及墨清池这两人的眼神中看出这个看上去姿色平平的女人的确是阴癸派当代传人。

她的视线在婠婠的身上停顿了一下,一双锐眼在婠婠面上扫过的时候忽然发现眼前这个女人的额头上仿佛起了淡淡的褶皱,这一瞬间她才有些恍然大悟,这个女人原来一直都带着非常精致的人皮面具。

但也在同一时间她的心也随机沉了下去,她的视线已经没有停留在婠婠的身上,而是望着婠婠身前看上去有些慵懒但无匹潇洒惬意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

这个男人是什么身份?竟然在阴癸派传人面前如此肆无忌惮,似乎地位还要略微高于阴癸派传人,魔门内部除开阴癸派之主祝玉妍以外似乎没有什么人能有这种本事了?难道这个男人其实就是阴癸派之主祝玉妍假扮的?但立刻她就自己否定了这个想法。

墨清池的面上始终带着非常灿烂而柔和的笑容,他的视线也一直都盯着已经惊呆得沉默不语的单婉晶,他仿佛并没有注意到云玉真,仿佛根本不知道有云玉真这个人一样,但实际上真是这样吗?听见婠婠将言语道完墨清池面上的笑容就更柔和更灿烂了,他道:“我相信你应当思忖我在魔门或者阴癸派内有什么样的身份?不管如何有一点你至少应当相信,我以前从为对你说过假话,这一次也是一样的。”

单婉晶并没有言语,不过任何一个有经验的人都应当从单婉晶眼中看到了信任这个名词。云玉真此时此刻已经不能不想错过一丁点细节了,因此他也看见了这一点,不过她也没有开口,她和卜天志非常平静的坐在墨清池、单婉晶两人面前,仿佛已经成为一尊彻头彻尾的石头与木头一样。

一时间,房间寂静无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单婉晶终于慢慢站起身,他走到窗户前,望着船外黑暗中怕打船只的海水,半晌她才慢慢开口道:“五天后东溟号会抵达预定的地点,到时候你若有意可以去找我母亲谈,这件事情我不能做主,也做不了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清池点头,他看上去仿佛非常理解单婉晶的决定,无论是从神情还是动作上都看得出非常理解,只不过当单婉晶说出这句话离开的时候,他的全身上下却没有一丁点动作,他脸上虽然还是带着非常温醇柔和的笑容,可他的人依旧如同一块雕塑一样稳如泰山般非常慵懒得坐在那把太师椅上,他享受着身后女人轻轻的锤拿。

单婉晶决定走了,她既然依旧决定走了,那自然是什么人都拦不住的,走到门口他就见到手持大铁锤站立的熊霸天,熊霸天看着提前出门的单婉晶眼中也没有流露出什么诧异,他只是拍了拍手命令早已经待命手下露出头,他对着面前这位见过几面的女人恭敬点了点头,他道:“先生知道公主是海上大行家,只是这操船这种小事若还许公主亲自操劳,那可就真失了待客之道。”他说完就瞥了一眼身后的两位属下。

单婉晶只是瞧了熊霸天一眼,她的神情上依旧没有一丁点的变化,冷若冰山,不过却没有拒绝墨清池的好意。

小船抛下,船渐行渐远。

单婉晶立在舟上望着已经愈来愈远的东溟号,神情复杂,但终究什么言语也没有说出口,但倘若此时此刻有一个细心的人在此一定注意到单婉晶的双手已经攥紧成了拳头,一双眼眸中更是流露出一抹既佩服又痛恨的神情……

单婉晶无论在习武还是智慧上都算得上超人一等,和她一同长大的人中没有那个可以在武功或智谋上可以压过她,即使随着母亲东溟夫人出海抵达中土结交中原豪杰之后,可以被他看在眼中的人却也并不多,令她生出佩服之意的人也不过区区几人而已。

她对墨清池是一种非常复杂的情感,她很佩服墨清池的智慧与手段,但同时又很忌惮墨清池的手段和谋略,她甚至难以想象现今的墨清池天上地下还有谁配成为这个人的对手呢?

无论在江湖上还是武林之中,他至今都难以寻到一人。或许昔年威震天下足以和阴癸派祝玉妍一较高下的魔门第二高手石之轩或许才有机会吧。

她深深叹了口气,而后收回了视线,原本他还打算在杭州扬州之地停顿一些时日,只不过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影响也实在太深远,现在她已经没有半点停顿下俩的意思,她必须立刻回到东溟号上和母亲东溟夫人汇合,将最近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全部禀告母亲。

墨清池,这个人在阴癸派在魔门之中究竟有怎样的地位呢?至始至终她在思忖这个问题,可随着她接触墨清池的时间越长,她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却又更加模糊了。

不止是她在思忖这个问题,此时此刻还停顿在这个仿造的东溟号上的云玉真脑海中岂非也还在思忖这个问题,但一样没有得出答案,墨清池虽然开口但并没有说出这句话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才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似乎云玉真、卜天志两人才刚刚上船一样,墨清池很慵懒的坐在太师椅上,他的语调依旧非常温和而温暖,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磁性声音,他抬了抬手指着自己,望着面前的女人慢慢开口道:“我虽然常对女人说一些假话,但对于你我并没有说假,你是第一个知道我叫墨清池的人。”他说着瞥了一眼身后为他锤肩膀的女人,慢慢道:“以前她也仅仅知道我姓墨,称呼我为墨先生。”

他的话语刚刚落地,人边整个非常振奋的抽搐了一下。

这一奇怪的反应自然不会是墨清池的小动作,而是身后的女人对他的肩膀上施行报复的结果。

云玉真抿嘴轻笑,虽然并不太相信这个男人说出的这句话,可心中却还是忍不住开始高兴了起来,不过她很快就收敛的情绪,她用一双极其清澈但有带着少许妩媚的眼神望着眼前这个慵懒的男人,开口道:“墨公子,今天的戏是不是已经看完了?”

墨清池呆了一下,随机点头道:“看完了,虽然这出戏并不如我预料中的精彩。”他说着就低头望着一眼腰间的那柄剑,他随即手中握住了这柄剑,铿锵一声拔剑出鞘。

无论是云玉真还是卜天真都算不得上顶尖高手,但他们依旧可以看得出墨清池这一拔剑手法不单单是优雅而已,而且还非常迅捷有力,这显然是顶尖剑客才有的风范。

墨清池仿佛并没有注意到两人闪烁着精芒的眼神,自嘲一笑,慢慢将长剑收入鞘中轻声叹道:“我原本以为今日可以用到这柄剑,只不过在那人眼中我已经不配他出剑了。”他说完这句话,全身上下的精气神仿佛在这一瞬间已经枯竭了一样,不过下一刻,他身上又恢复成那种非常慵懒对于任何事情都满不在意的气质。

云玉真呆了呆,她并不是一个发痴的女人,可在这时候他也饿忍不住为此时此刻的墨清池而沉迷,不过她毕竟还是很有理智,很快就清醒过来,她瞥了一眼早已经将全部视线望着他的属下副帮主卜天志,两人不约而同站起身来。

她望着面前这个男人拱了拱手,轻笑道:“恰恰相反,今天的戏实在是精彩极了,未来很长一段日子玉真恐怕都难以忘记这一次的记忆。”

墨清池点了点头,他望着已经站立起身的云玉真人也站起身,他望着眼前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但实际上已经扛起了偌大的巨鲲帮的女人,慢慢开口道:“你已经准备要走了?”

云玉真冲着墨清池眨了眨眼,问道:“难道墨公子还想请我留在这里过夜?”她说着若有深意望着一眼墨清池身后的女人婠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清池不笨,他自然明白云玉真的意思。婠婠也不笨,她自然也是明白,可她什么也没有说,墨清池开口微微一笑,他规避了这个潜在的问题,他指着这艘东溟号道:“这艘东溟号是我仿造真正的东溟号打造的,难道云帮主不想参观一下?”

云玉真也笑了笑,摇头道:“巨鲲帮现在早已经是俗世缠身,身为巨鲲帮的帮主更已是没有那么多闲情逸致的,何况巨鲲帮本就对真正的东溟号的布局设计并不太感兴趣,也没有如四大门阀以及武林诸多江湖势力偷盗现今最炙手可热的账簿想法,因此就只好拒绝墨先生的好意了。”她说着就已经望着门口走。

墨清池也站起身来走了,不同于单婉晶,这一次他送走了云玉真,他直接将云玉真送上小船,而且还望着已经登上小船的卜天志、云玉真微笑开口道:“玉真你现今被俗世困扰,若有一日有闲情雅致想来我这里喝几杯茶,我并不介意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而为玉真你料理一些俗世。”

云玉真嫣然一笑,他对着墨清池挥了挥手,随即在墨清池安排的两位下属的划船下,消失在茫茫江海之中。

墨清池卓立在甲板上,望着已经消失在茫茫江海上的云玉真才慢慢转过身,同时也收敛了面上的笑意。

东溟号上一直没有开口的卜天志终于开口了,他凝视着眼前这位晚辈也是他的帮主,他道:“帮主你真相信这个叫墨清池的人的话?”

云玉真笑了笑,一双眼中没有一丁点妩媚唯有清冷,她淡淡道:“正如墨先生言语的那样,现今已是天下大论的格局,掌控天下情报网络的巨鲲帮早已经成为众矢之的,已是无法独善其身,因此这种情况之下巨鲲帮若想不被覆灭,除了投奔一方势力还能如何?”她说道这里顿了一下,慢慢道:“我并不介意父亲创办的巨鲲帮身后有一方势力的支持,我只是希望我投奔的这方势力值得我去信任。”

卜天志理解云玉真的话,他道:“这个出生魔门的墨清池值得信任?”

云玉真叹了叹道:“相对与我不太熟悉的四大门阀,我宁愿信任他。”她说道这里眼中又闪过一抹光。

一闪而逝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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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艘仿造的东溟号一直向南行,并没有停下,不过速度并不快,送走云玉真、卜天志以后,墨清池、婠婠以及熊霸天都还在这艘船上,他们并没有立刻离开,也并不害怕宇文化及前来寻衅或报复,他们或者应当说墨清池有十足的把握宇文化及并不会对他们采取任何动作。

婠婠并没有再站在墨清池的身后,而是已经坐在了墨清池的对面,她面上带着一种非常愉悦的笑容,眼中满含着笑意望着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的男人,无论是她的面上还是嘴角上都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她的声音原本就恍如天籁,但此刻她的声音更悦耳更美妙了,她轻笑道:“我原本以为这次你至少会一鼓作气拿下单婉晶或云玉真两人中的一人呢,但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你给她们每个人有一个思忖的机会。”

“有时候步步紧逼,反而适得其反,有时候不进反退,反而可以令事情更加如意随心。”

墨清池淡淡一笑,他的手握住剑的剑柄,随意而平淡道:“难道这件事情的结局会因为我流露出得这一丁点小小的仁慈而有任何改变呢?单婉晶性子倔强而骄傲,对于她的行事我或许难以有把握,至于云玉真,她现在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余地了,现在巨鲲帮已经成为人人眼中的鱼肉了,她除了投靠一位有势力而且还值得她信任的人之外,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的法子吗?”

婠婠没有反驳,她只是轻笑望着面前这位自信甚至有些臻至自负的男人,她轻声叹道:“不得不承认她对你的确非常有好感,只不过难道你不怕迟则生变?”

墨清池摇了摇头,他冷冷道:“巨鲲帮的事情我已经胜券在握,现在只需要早几个人。”

“那几个人?”

“鄱阳派和任少名起名的所谓江南双雄之一的林士宏以及洛阳帮的帮主上官龙。”

婠婠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有些讶然问道:“你的意思是请林士宏和上官龙和巨鲲帮的云玉真接洽?”

墨清池淡淡一笑,“上官龙倒是不用,这次韩盖天的酒宴虽说八帮十会的人都来了大半,但上官龙还在洛阳,他实在用不了为这种事情而千里迢迢赶来杭州,和云玉真接洽只需要林士宏进行即可,这个所谓辟守玄的弟子已经太久没有为阴癸派做过一件事了,这次正好证明他的价值与忠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婠婠点了点头,这些年来魔门在武林中的布局远非寻常人所能想象,已经主导江湖局面的八帮十派之中几乎大部分的帮派都已经直接会间接安插了阴癸派或魔门其他两派六道的人马,只不过这些势力都在暗中潜伏并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现今的云玉真所求之时不过希望可以护佑住她父亲创立的巨鲲帮这一份基业而已,她并没有太大的野心,何况现今她已经非常信任你了,因此林士宏的出现是让她相信你的实力?”

墨清池玩味一笑道:“相对于四大门阀、瓦岗寨等势力来说云玉真自然是信任我,倘若我不拿出足矣护佑她的实力,这份信任在相对于巨鲲帮的存亡面前也变得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她摇了摇头,一个问题忽然自脑海中冒出,她道:“倘若林士宏若办不好这件事呢?”

墨清池冷冷一笑,他眼神玩味望着婠婠道:“你认为阴癸派需要养了一个翅膀已经硬了但实际上却很没有用的废物吗?”婠婠笑了笑,这个问题本就不用回答,这本就是一句废话,墨清池淡淡一笑道:“这几年来林士宏独霸鄱阳,或许也已经养成了心高气傲的毛病,这本不是什么大毛病,我也不并不介意,可如果耽误了我的事情,那我也就只有请辟长老亲自摘下他这位好徒儿的脑袋。”

“亲自?”

“是的,阴癸派已经尊卑不分没有规矩太久了,魔门也已经没有规矩太久了,是时候让他们明白什么是规矩了。”他冷冷一笑:“一群所谓乌合之众斗慈航静斋、佛门四宗都斗不过,又有什么资本染指天下传播学说呢?”

婠婠终于没有再笑了,他听得出墨清池并不是在开玩笑,实际上早在几年前她就已经知道墨清池已经准备清除魔门内部的垃圾了,而且这一点祝师也是知道,甚至默许的。

以往阴癸派地位最高的人自然是阴癸派宗主祝玉妍,但其下却并没有第二第三之份,诸位长老都互相不服,明争暗斗不止。然而四五年前自当时这位一袭麻衣的青年来到阴癸派以后,阴癸派这种局面就慢慢发生了改变。阴癸派第一人自然依旧是宗主祝玉妍,至于一直闲置空缺的阴癸派第二人却依旧成为了这位无论面对任何人任何事情都云淡风轻的青年人。

起初不服气的人自然是不少的,譬如魔隐边不负就是其中之一,而这个人的下场也是可想而知,现在阴癸派已经没有魔隐边不负这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依旧记得在三个月前当初她在这个青年的指点下摘掉在魔门作威作福多年的边不负人头的时候,阴癸派上下竟然没有半个人敢请求或说半句闲话,这个人的威信可想而知。

墨清池又笑了笑,他的笑容中没有刚才的阴冷与戾气,非常平和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他望着眼前这个面上还带着面具的女人,迟疑了一下,而后弯腰伸出手解掉了女人面上的人皮面具,望着着已经露出一张颠倒众生绝美面庞的女人,他的眼中并不掩饰半点赞叹神色,他望着面前这个女人慢慢道:“以林士宏在武林中的地位算是阴癸派一颗不能随意抛弃的棋子,关于这件事你请白清儿或辟守玄亲自提点林士宏,当然他若连这一点小事都办不成,这一颗棋子也不用再用了。”他的言语淡淡,但身在魔门多年的婠婠如何听不出这言语中的杀机呢?

她沉吟了一下,道:“白清儿并不在杭州,辟师叔也是如此,要不这件事由我去转告林士宏?”

“你的辟师叔真不在杭州?”墨清池立刻摇头,皱眉沉吟了一下,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亲自写一封书信由霸天转交给林士宏,至于你和我不用理会这件事。”

婠婠眼中闪过一抹亮光,笑语嫣然道:“难道是那件事?傅君婥。”墨清池出现在这艘船上虽然和傅君婥仅仅只见了一面,交流也不过区区几句言语,但她却还是相信这个男人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了。

墨清池点头,“是的,这就在这几****就会亲自登门拜访,我们在家中等那个人就可以了,她身上怀揣着天下人都梦寐以求的杨公宝藏,随时想要从她的口中得到这个秘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不能不尝试一下。”他说道这里顿了一下,眼中又闪过一道婠婠非常熟悉的玩味笑意。

婠婠微微皱眉,冷声道:“这个人软硬不吃,难道你有什么法子从她的口中得知杨公宝藏?”

墨清池淡淡道:“现在我自然是暂时没有想到有用什么法子,不过她既然一心想要杀死杨广阻止中原大军挥师高丽,那这未尝不是可以利用的一点,何况除此之外我在他的身上还游下了一个非常有趣的记号,或许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当然倘若实在不行,那就绝对不能让这个人活着离开。”

婠婠笑了,她玩味望着墨清池道:“这样一位国色天香的大美人,你竟然舍得?”

墨清池笑意淡淡道:“或许不舍得,只可惜再美丽的女人倘若已经成为我眼中的威胁,那我也只有请你拗断那个人的脖子,虽然说是有些可惜,只不过却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婠婠没有再开口,他明白墨清池说得话全部都是真话,虽然眼前这个男人平时看上去温文尔雅蚂蚁也都不会忍心踩死,可当这个男人真正已经准备杀人的时候,就算他的面前挡住再多的人,他也会不折手段达到目的。

现今武林倒在海棠公子手中的高手官吏可已经达到了二十八人之多了,这可并不是一句空洞的言语,而是由鲜血堆积起来的血淋淋事实……

墨清池并没有再讨论这些事情了,他的面色已经有些苍白了,他抬头瞥了眼前这位已经恢复了国色天香容颜的女人,轻声叹道:“我明明已经知道不能再承受你的刺激了,只可惜有时候我实在忍不住看一看你这一张脸,这一张美丽的面孔被那人皮面具覆盖而下,那实在太可惜了。”

婠婠笑了笑,她的笑容中绝没有一丁点妩媚,反而宁静而清雅,她站起身走到墨清池面前,低着头望着坐在太师椅上正偷偷望着她那双赤足的男人,轻声道:“因此你已经决定我以这种模样去见傅君婥?”

墨清池点了点头,故意叹道:“现在傅君婥应当庆幸自己不是男人,否则她一旦看见你他就死了!不过她也应当后悔为什么她不是男人,因为她虽然国色天香,但看见我们的婠婠大小姐却也只能自惭形秽了。”

婠婠偏着头扶着面色苍白但一本正经说话的墨清池,嘴角又勾起了一抹笑意,她虽然是尽量忍住不笑,可还是笑了。

有一点墨清池是永远也不会让面前这个女人知道:他实在很喜欢看见这个女人笑,甚至有时候脑海中可能冒出为了这个女人笑会愿意做出一切事情的想法。

虽说这个念头只是转瞬即逝。

他已经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是静静坐在太师椅上,抬头望着窗外,和身边的女人欣赏着其实并不好看的风景,但这却是很好很好的风景,至少在他瞥见身边这个女人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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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也便是五月十六日,杭州内外都在讨论昨天江面上诸多漂浮的尸体以及昨日那场其实并没有太多人看见的交锋,不过不管讨论得如何激烈,但始终都难以得出结论,似乎这件事情本就不可能有结论。

单婉晶已经离开了,她并不在杭州停顿片刻,连夜离开了,至于她为什么会如此匆忙的离开,即使她自己也不清楚,或许因为她想将杭州城内发生的事情转告给东溟派当代执掌者东溟夫人,或许只是因为她想故意避开那个叫墨清池的男人,不管如何他总算已经离开了。

自八帮十会帮主会主遇刺杀,到韩盖天之死,最终到昨日的交锋,杭州城都表现得非同寻常的克制,这些牵连如这件事情的宇文阀、海沙帮、铁骑会、巨鲲帮等都显得出乎意料的忍耐与克制,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不过唯有少数身在其中的聪明却是明白。

“山雨欲来风满楼了。”墨清池又已经坐在轮椅上,抬头望着天上非常明亮的天色望着身侧不单单仅仅只是清秀,而应当是倾国倾城的女人。

女人一袭淡红色的衣裳,看上去即圣洁而又妖艳,任何一个男人身边有这样一个女人都绝对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可此时此刻的墨清池的表情看上去似乎一丁点也不愉快。

女人的脸上倒是带着灿烂的笑意,她低头瞥了一眼轮椅上的男人,冷声道:“现在全城上下仿佛已经化作一滩死水了,但世上我估计已经气急败坏想回去给阀主宇文伤一个交代的宇文化及应当在积极寻找傅君婥这个人吧。”

墨清池抬头瞥了一眼眼前这个明艳照人的女人,似乎明白了这个女人的心思,她道:“因此你想告诉我我们绝对不可以在杭州城内再多做停顿,即使关于这次和傅君婥的见面也需要点到为止,适可而止。”

婠婠并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她淡淡道:“杨公宝藏虽然无匹诱人,但一个人如果命都没有了,那宝藏也就没有一丁点价值了,虽说杭州城城面上水面无波,但暗中谁也料不准宇文化及是不是会得到上天的眷顾寻到傅君婥,并且顺藤摸瓜找到我们。”

墨清池静静聆听,他轻轻敲了敲椅子扶手,并不急着发表一眼,而是开口问道:“因此你的意见呢?”

婠婠道:“既然你和傅君婥约定的时间是两到三天,那我们就要等两到三天,而且在这一时间内我们必须暗中安排人手,以免我们真因为傅君婥的关心而落入宇文化及的布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清池若有深意的忘了婠婠一眼,他非常自然的拉住面前这个冰雪聪明的女人的手,他慢慢道:“你的考虑非常合理,而且我也明白你的意思,你不但担心这一点,而且你还有一点担心并没有道出口,你在担心倘若傅君婥真意图不轨想用宇文化及来摆脱我的纠缠,那自然而然我们的处境就变得无匹危险。”

婠婠低头白了一眼眼前这个男人,故意哼声冷笑道:“原来你的脑子还清醒,并没有因为贪图这个高丽女人的美色而丧失心智。”

墨清池微微一笑道:“如果想要我丧失心智,那唯有婠婠的美色才可以,对于这件事情我早已经有考虑,正如你思忖的一样,现在杭州已是多事之秋,实在并不宜久留,只不过现在也不宜早走。”他说道这里顿了一下,而后慢慢解释道:“若我们逗留时间太常很可能会被宇文化及抓住破绽,但如果我们一心急于离开,以现今杭州城的守卫严密的情况来看,也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婠婠道:“因此你的看法是什么?”

墨清池道:“我的看法再简单也不过就是等上三天,三天之后不管如何我们都要离开杭州。”

婠婠忽然不说话了,她盯着墨清池。

墨清池也不说话了,只不过他已经没有微笑望着眼前这个女人的,他知道他刚才的这句话岂非在重复这个女人的看法,因此他还能说什么呢?

忽然墨清池感觉自己的轮椅又飞起来了,人也飞了起来,而后狠狠从窗前摔进的万花丛中,他起来的时候又已经看见了那双纤细匀寸的赤足,现在他只能重重叹了口气。

任何人都不能不承认身边有这样一个国色天香的佳人是一件无匹愉快的事情,但同时任何人也不能否认身边有这样一位只能眼观而不可亵玩的佳人岂非也是一件无匹痛苦的事情吗??

不过他很快就转移了思绪,他慢慢站起身,此刻脑海中正在思忖信件是不是已经送到林士宏的手中,单婉晶是不是也已经离开了杭州城呢?而傅君婥是不是已经准备前来黄兴巷赴约了呢?

这一切他都不知道,现在他只需要等待答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君婥并没有离开杭州城,虽然现在杭州已经是多事之秋了,而且以他的打扮在杭州实在他显眼了。

其实她原本也是有一个很好的去处的,这个地方正是可以和宇文阀分庭抗礼的宋阀。

宋阀的二公子宋师道此次南下运货,现在就逗留在杭州城,此时此刻倘若她登上宋阀的船上,那无论是躲避官兵的搜捕还是住所吃饭的问题都简直不再是问题,不过他并不愿意。

她虽然是一名刺客,只不过却是一名非常奇特的刺客,她并非是一个无所不用其极为达到目的而达到目的的刺客。他有自己的准则有自己的行为标准,他不想欠人人情,这一点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当初她还没有成为弈剑大师傅采林弟子之前她就不喜欢求人,更不喜欢欠人,即使傅采林收养他经历的困难也比收养其他两位弟子多上太多了。

她不但不喜欢欠人恩情,更讨厌欠中原人的恩情,对于她来说中原人就是他的死敌,她的目的就是为了挑拨中原人之间的关系了,在还没有抵达大隋之前他就已经对中原人恨之入骨了,倘若不是这中间发生了一系列曲折离奇的事情,恐怕当日也绝对不会上宋阀的船的。

因此面对这次搜捕,她并没有向曾经接纳他的宋阀求助,她更没有因为宋师道对于他的爱慕而对于欺骗宋师道,因此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确是一个非常失败非常愚蠢的刺客,即使这个刺客有着国色天香的容颜以及无可挑剔的武学造诣。

森林、山神庙。

杭州城外一出罕有人烟的地方已经有了人烟,这个已经荒凉了多年的破旧山神庙终于赢来了一位久违的客人,一位年纪很年轻也很漂亮的女人。

这片猛兽出没的山林中也遇上了一位霸主,一个每天要杀几次生的女人。

篝火,烤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位看上去风姿绰约的女人坐在山神庙中吃着非常粗糙的食物,她身上并非是没有钱的,可这段时间她实在并不益露面,昨日的事情绝对会引起宇文阀的怒火,因此杭州城内的戒备也会更家严密,因此即使他身上还有一些银两但也只能吃着非常简陋的食物。

女人咬了一口兔子肉,脑海中并没有担心宇文化及的手下会不会找到这里,她只是在思忖昨天晚上的事情,哪位剑法超卓武学造诣或许可以和师傅征服的黑衣剑客究竟是什么人?哪位白衣青年究竟是什么人,找她究竟是为什么呢?

想要得出第一个问题的答案难于登天,至于第二个问题的答案对于她来说并不难想象。这个男人为得无非就是两样:“长生决、杨公宝藏。”

相对于前者来说,他更倾向于后者,和那样一位武学造诣登峰造极的黑衣剑客为友的人会相信所谓修炼长生决就可以长生不死的言语吗?

杨公宝藏,这个人也想要抢夺杨公宝藏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这一点他实在也是难以想明白,不过有一点她也是不能承认的,倘若不是那个人,昨日她或许已经和宇文无敌一样死在哪位黑衣剑客的剑下了,虽然她并不怕死,但他不能不承认他已经欠那个男人一个恩情,而且还是一个大恩。

救命之恩岂非是大恩。

因此现在她虽然已经清楚那个男人不怀好意,只是也没有迟疑到底要不要去赴约,她只是在思忖什么时候赴约?毕竟现在前去赴约实在太引人瞩目了,极有可能沦为宇文化及网中之鱼……

兔子烤熟,傅君婥就立刻熄灭了烟火,她绝对不能让人发现她在这里,现在她还并不想死,有太多他想做但没有做成的事情等待她去做了,因此她绝对不能死。

闭上眼睛,人已经入睡,不过她的脑海中又响起了哪位浑身上下仿佛流露着无穷无尽死亡气息的黑衣人以及哪位无论何时何地似乎永远风轻云淡的白衣青年,她的脑海中还想到两个小鬼,两个使得她渐渐改变对中原人看法的小鬼。

这些日子她实在太累太累了,疲惫的她实在坚持不下去了,闭上眼睛慢慢睡了过去,不过她的手中还握住剑,即使已经睡了,他的手中还是握住了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人即使在睡觉的时候都握住着剑,那说明这个人随时随地都会因为四周的一丁点风吹草动而醒来,也随时随地会因为四周的任何一丁点动静而拔剑。

夜幕降临,天下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

雨并不大,傅君婥也并没有因为这场雨而醒过来,她虽然已经进入了入睡的状态,但身体却还依旧可以感知到外界,现在对于他来说外界并没有一丁点的危险。

不过她终究还是在这场春雨中清醒了过来了。

醒来并非因为雨,而是因为人,这个僻静的杭州城外的山神庙中本不应当有人,但偏偏出现了人,而且是两个人。

两个人步入山神庙二十丈的时候傅君婥就已经清醒了过来,人边随即腾空一越,越上了山神庙那座已经颓废的山神神像身后,两息之后那两道脚步声便慢慢走进了这座山神庙。

她现在并不想理会任何闲事,只不过当两人中那位年轻人的第一句话她就聚集了精神。

声音刚毅而洪亮,却给予人一种冷酷无情的感觉,“师尊,昨日的东溟号的事情您也不知道?”

东溟号?听到这个名字,傅君婥也不能不聚集起精神来,现在她最想知晓的事情岂非也正是昨日在东溟号上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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