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游见他那副软绵绵的样子,想到他是哥儿,也便理解了他这练不了武的体格,于是淡然一笑:“是啊,仿佛过了许久!听了太多的事,这脑袋啊,嗡嗡嗡的,小九,你和我都该歇一歇了。”
沈长修听闻,冲他摆摆手:“嗯,说的及时!你安心等我好消息,我回去歇着了。”说完,拔腿就要走。
丘游忽然包含深情的唤了一声:“修儿~”
沈长修猝不及防,扭头对上他的眸光:……
“一定要平安无事!”丘游眸色深邃,重声嘱咐。
那一瞬,沈长修感受到来自血脉的关心和寄托,他心头猛地热起来,抿了抿嘴角,沉声应着:“嗯,一定!”
~
上京城。
绿荫楼。
身形隐没在层层迭迭的绿植丛里,末峦在慢条斯理清理每一片叶子:“这叶子啊,几日不打理就落了灰。”
见凤耳进来,还没等他开口,末峦就幽幽道:“呵呵,听闻那沈长修今日就要回来了。”
凤耳满脸不屑,嗤鼻哼声:“这个沈长修还真是胆大,一个阶下囚,大张旗鼓招摇过市,拿着赵贞给的令牌,走哪里都有人款待。”
“呵呵,他这是演给上京城看呢,提前告诉这里,表示他……成功了,”末峦手下动作一滞,“这小子,有点本事啊。”
凤耳难得在大监面前展露自己的情绪,愤声道:“那还不是靠着冷寒十的帮衬!就凭他,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怎么可能从那鬼地走出来!”
末峦幽幽一笑:“你这还是不服气啊,当年你们可是也去过那南疆鬼地,可差点丢了一条命啊,连你弟弟的尸骨都没能带出来!”
一听这话,凤耳悲愤难当!
当年他跟弟弟一起闯那鬼森林,结果弟弟被鬼吓到魔怔了,疯癫般要吃人,他无奈将他绑在木屋里,结果,自己也差一点中招,好不容易逃了出去,却再也不敢踏入那里半步,只能任弟弟饿死在里面……
一想到此事,他就内疚到不能原谅自己。
闲聊完,末峦沉声嘱咐着:“你到时候一定要守在城门口,将沈长修亲自带来,我要第一时间见到他人!”
凤耳俯身应着:“是!”
末峦神色一晃:“哦,对了,冷寒十也是要回来了。”
凤耳顺势露出一抹讥讽之意:“再不回来,这锦衣卫指挥使的位子怕就没他什么事了!”
末峦摇了摇头唏嘘:“这个白小碗啊,当时主要要求去太后宫里做我的眼线,没想到我给的机会,当成了他往上爬的垫脚石!”
末峦擦了擦手,“冷寒十虽然难缠,可他对皇上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在大方向来说,冷寒十不是敌人!可这忽然出现的白小碗,唉!跳梁小丑,真是晦气!”
凤耳撇撇嘴:“那不如就留给冷寒十收拾他了,免得脏了我们的手!”
末峦冷笑一声,不再发话。
……
凤耳守在城门口,终于见到了沈长修那辆招摇过市奢华无边的马车。
守城侍卫将马车截停:“停下!”
待马车停稳,冷寒十掀开帘子走出来,负手站在马车上,昂首挺胸。
耀武扬威的侍卫猛一抬头,见到上面人的瞬间,连忙俯身颔首,诚惶诚恐:“指、指挥使!怎么是您啊。”
冷寒十沉着声,短快“嗯”了一声,指挥使的气势瞬间上身:“所以…还需要查吗?”
侍卫有些吃不准,连忙噤若寒蝉地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人,戴着面具的凤耳。
凤耳意识到自己开出场了,愤步走过来,扬声:“长途跋涉,指挥使辛苦了。我奉大监之命在此等候罪犯沈长修!”
冷寒十大大方方掀开帘子:“嗯,那你得继续等着咯,因为我这里面可没有你要等的人!”
凤耳近身一看,只见里面歪靠着两个陌生男人,唯独不见沈长修的身影,当即傻了眼:坏了!中计了!
他顾不得多说什么,匆忙离开。
里面的两人冲冷寒十贫嘴笑着:
“冷指挥使好气度啊。”
“内子好计谋啊。”
冷寒十丝毫不加掩饰那份得意笑意:“哎,过奖了,都是内子的功劳,正所谓是——由内而外嘛,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