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2 / 2)

百思不得其解,萧景姝干脆不去思忖这个,而是转念想道,今日过后萧不言又会知道什么?

眼下公仪仇算是落入了他的手中,他并不蠢笨,应当能察觉出公仪仇就是那个一直关着自己的人。

要紧的是,他会不会发觉公仪仇是他的小舅?毕竟自己不让他杀公仪仇的行径略显古怪。而且他小时候是见过陆瑾的,即便公仪仇少年断腿大病一场后容颜不复,萧不言也可能认出他——就像自己易了容后他还能认出自己一样。

又或者,公仪仇会不会告知他自己的真实身份?

放在以往,公仪仇不太可能主动透露自己就是陆瑾,可如今却不同。倘若他觉得透露身份能打消萧不言对自己的心思,还能给自己心里添堵,说不准很乐意这么做。

无论怎么想,萧不言得知公仪仇真实身份的可能都极大。

不远处的城门映入眼帘,隐隐可瞧见人马攒动。萧景姝将系了根红绳挂在颈间的萧不言私印拽了下来,紧握在掌心,硌出轻微的痛。

几日前,萧不言是那么坚定地说要杀了欺负她的人。今日,他也在公仪仇对自己下杀手之时毫不留情地回击。可在他知晓公仪仇的真实身份过后,他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么?

萧不言说在他心里,自己比他的母亲与祖父重要。其中一部分缘由何尝不是他们已溘然长逝,而自己还活在世上,能让他尝到七情六欲百转千回。他一向是个务实的人,觉得自己更重要也在情理之中。

可在一个还活着的母族血亲和自己之间,他又会怎么选?即便更偏向自己,他的心中也会有一部分偏向陆瑾吧?

可她要的是绝对的偏爱。掺了杂质的东西,她不要。

城门前的士兵看到了他们,手持长矛面带警惕地走了过来。萧景姝将手中的私印扔给他们,在得到他们查验让开后与巫婴、李顺策马扬长而去。

掌心印章残存的触感依旧清晰,萧景姝心想,如果你真的爱我,就请再尽全力来追逐我一次罢。

……

萧不言并没有和公仪仇说一个字,只先让人将他关押起来,而后着手处理新安郡王府和汴州刺史府的琐事。

两府的当家人都死透了,要拥立的卫直也不幸离世,新安郡王的另两个儿子不怎么争气,整个汴州说话最管用的成了卫登的正妻王夫人。

王夫人并未因府中遭难面露什么哀戚之色,只带着一双儿女对萧不言行礼道:“妾身不通政务,汴州诸事但凭君侯做主安排。待他日新君行至汴州,府中定会好生侍奉。”

和通透人说话费的闲心就是少。萧不言微微颔首:“夫人有心,陛下自会感念。”

卫直既已身死,拿下河南道几个藩镇更不算什么难事。萧不言前往卫登书房用印写公文,却并未找到玉玺。

不在卫登的尸身上,也不在书房里,想来是被皎皎拿走了。她并不是为她阿娘来的,而是为玉玺。

萧不言喃喃自语道:“又骗我。”

可如果骗他能让她感到安心,那就骗罢。

忙碌之际,给秦山帮完忙的田柒也折返了回来,神情里带着点踌躇。他将一枚小印放在书案上,小心翼翼道:“方才小娘子出城时,将这个扔下了。”

虽说他是萧不言最得用的亲卫,可仍旧没彻底弄清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君侯什么也没告诉他。他只想,君侯送出的私印被小娘子这般轻易丢下,和再次践踏君侯的心意又有何异呢……

可让他意外的是,萧不言并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伤怀或是愤怒,只盯着那枚印看了片刻,轻声道:“胆小鬼。”

这是在说小娘子么?田柒茫然地想,天底下还有比小娘子更胆大的人么,能将君侯耍得团团转!陷入情爱中的人果然没有多少理智可言……

萧不言摩挲着私印,对田柒道:“将二娘遇白狼献瑞的事在长安散播出去,顺带再传一次卫……陛下的婚约。莫要提及七娘,只说与萧氏有婚约即可。”

这是要将七娘子的婚事换给二娘子啊!田柒脑子一动,福至心灵道:“乌小娘子果真就是府中七娘?!”

见萧不言没有否认,田柒先是心道君侯果然是君侯居然真的能一眼将人认出来,而后后知后觉地生起了气:“她怎能如此心狠!您当时都晕倒在她面前了!都吐血了!她竟一丝关怀都没有……”

“有的。”萧不言低声道,“只是我们都不知道。”

事到如今,他终于意识到离开琅琊前那一夜潜入她的闺房,为何会在她小臂上看到被针扎过的痕迹。

她的血有解毒之用,当时太医给他用的排毒阵法之所以那么管用,就是因她血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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