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宜有些意外,显然没想到谢行绎居然还挺有服务意识的。
不过,他看起来像是有事要说。
果不其然,谢行绎将手中的平板举到两人中间,上面是之前还只是线稿的礼服设计图。
意识到他是要同自己讲订婚有关的事,周颂宜一下来了兴趣。她本是抱着这婚和谁结都一样的态度面对这些的,但经过下午的思考,她又忽然生出一些期待。
谢行绎望了望四周,试图寻找一把椅子,目光锁定书桌台前的那张凳子,他指了指,礼貌询问:“能坐吗?”
梳妆台离床十万八千里,他们这样还怎么一起看东西,周颂宜拍了拍床边,又往里挪了挪:“坐这就好。”
谢行绎也没客气,坐下后打开了一份礼服的设计稿:“成品已经完成了,就等你抽空去试一下再看看哪里的细节需要修改。”
这是很早之前就设计好的,当时周颂宜和谢行绎一起被拉着去量了尺寸。
尺寸。
脑海中一下蹦出那日和谢行绎一块去定制衣服时的场景。
谢行绎赤裸着上身站在自己面前,休息室的灯光和博物馆珍藏品上方的照灯没什么两样,他就站在那里,任凭裁缝拿着量尺在他身上比划,如同艺术家在为自己的缪斯创造更伟大的饰品。
这是一种和他穿上衣服时完全不同的风格,穿上西装,他清隽贵气,身姿修长好似温润矜贵的公子哥。但脱掉衣服后,又有些意外的野性,他的肩膀很宽,腰很窄,肌肉线条总是恰到好处地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将每一寸肌肤都勾勒得很性感。
周颂宜发誓,除了欣赏外,没有一丝一毫其他的感情。可今天这是怎么了,明明当时看还没有什么感觉,回想起来心脏又疯狂地跳个不停。
余光落在身边穿着睡衣的谢行绎身上,周颂宜好像忽然有了透视眼,能一下子将他衣服里面的身体看得精光。
好热,脸好热,头也好热,心跳也好快,唇角为什么抑制不住想上扬。
已经同居了,是不是本质上和结过婚的小夫妻没有什么区别了。但要说区别,他们好像还没有过性生活,可谁规定没有领证就不能做那种事情了。
在想什么啊,周颂宜忽然咳嗽一声。
这一声吸引了谢行绎的注意力,他停了下来侧头看着周颂宜,眉梢微挑,似乎是在问她“发生了什么”。
眼神无意瞥见周颂宜耳尖诱人的粉红,谢行绎勾了勾唇,又看着她欲盖弥彰地挥挥爪子假意煽风:“这个天是不是该开空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