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已经结束了的沈云渺伸手要去拿口罩,没想到却扑了个空,只见程嘉念微微倾身,灵活且动作轻柔地为她戴上了口罩。
被揉摸过的耳垂发烫,眼睛也渐渐失焦。
乱套了,一切都彻底乱套了。
直到开始往家里走,沈云渺还有点晕乎乎的,只觉得整个人都泡在云层之中,踩实了就要坠落云端,踩轻了又恍如陷入棉花之中。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
左右摇摆,正如此刻的心情。
她恍惚着,连程嘉念在旁边一直说的话也没听到心里,只知道是什么学习上的事。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小区里,她莹润的耳尖依旧红得似血滴子。
程嘉念趁机牵过她的手,笑眯眯道:“我送你进去吧。”
沈云渺眨眨眼,迟缓地刚要做出拒绝反应。
就被牵着手带到前边。
两个人上了电梯,仿佛是一对辛苦了一天终于能一起回家的情侣,程嘉念心中暗爽,心道这感觉可就完全不同了,以后果然还是得多多吃饭。
电梯门开,她才依依不舍把人送到楼道里。
沈云渺终于从那发愣的感觉中缓过来,看着程嘉念似是不舍似是委屈的灰眸,不由自出脱口而出一句:“要来我家里坐坐吗?”
说完就后悔了。
家里那两束花还没处理完,一半进了相框,一半还放在客厅阳台上明晃晃放着呢,让人进去算怎么回事。
程嘉念却不给她反悔的机会,立刻点点头:“好好,正好我等着司机来。”
笑容无辜。
沈云渺深感无奈,也不敢多耽搁,毕竟现在外边天已经黑了,要是真让程嘉念自己一个人在楼下等司机来,估计先受不了的肯定是她。
便麻溜打开了门,夏季屋内开着窗,一开门,对流的飔风吹得站在前边的沈云渺发丝飞扬,柔软的发丝直往程嘉念脸上吹,迎面而来一阵清冽香气。
她顿时心有些痒痒,怎么能有一个人连头发丝都这么香呢,她想着,情不自禁伸出手挽过一缕,在掌心服帖地带着,然后很快离去。
她不敢使劲,怕折断这一截足够漂亮的头发。
便任由着它离去。
沈云渺毫无察觉,拽开门,礼貌道:“请进,不过家里有点乱。”
程嘉念回神,心道,更乱的时候我都见过,甚至还制造过混乱,这有什么。
不过她终究没说出口,只打趣似的笑道:“不会啊,怎么会乱,比我那儿整洁多了。”
睁着眼说瞎话的本领她一向是有的。
不过这回倒也不算完全的胡说八道,因为沈云渺这里的确整洁,她本身就是个利索人,家里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唯一乱的时候恐怕只是家里有只不听话的小猫时,程嘉念有些伤感地想。
不过很快就释怀了,没事,既然不能以猫的身份住进来了,她还能以人的身份住进来。
程嘉念在沙发上随意坐下,表现得很是熟稔,沈云渺看着她,心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但很快,她就急着去收拾茶几上乱糟糟的东西了。
因为那是小猫离开之前弄乱的,她就一直打没有收拾,自虐似的常常往沙发上一坐,怀念起自己乖巧的小猫。
沈云渺觉得自己也挺奇怪的,简深明明提出了要再送她一只猫,但她却觉得怎么也跨不过那一道坎似的,通通拒绝了。
然后每天守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又痛苦不已。
人真是奇怪不已啊。
怀旧的情绪,永远在牵扯着她,让她放不下这端,又忘不了那头。
程嘉念看着这茶几,也有些心神微动,一想到那些事以后只能由她一个人小心地保管,未免沉默。
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自然安谧。
最后还是程嘉念打破地这种压抑而奇怪的气氛,她问:“渺渺,我送你的珠串呢,怎么没戴?”
她已经迫不及待,那串项链代表的意义非凡,几乎等同于给人打上她的烙印。
一想到晚上徐柏杨那种恶心人的眼神,她就越发急切地想让沈云渺戴上那串白玉珠串。
同样,徐柏杨的行为也提醒了她,渺渺虽然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却总是被安排一些莫名其妙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