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榕把玩棋子的动作一顿,听白黎这话的意思他没有参与也至少是知道令贵妃在那天所做的计划。
她不清楚白黎想要做什么,便模棱两可地回了一句:“算是。”
白黎一头雾水,但也没揪着这点问,只要不耽误了自己和娘娘的计划就行了。
“后殿左侧金丝楠木的书柜三层第二列的格子里放着一盒香料,每日记得加进香炉之中,不可再断。”白黎语气严肃,“想办法让我继续贴身伺候尉迟景时。”
“尽力。”
这番对话之后殿中沉默了许久,白黎哼哧哼哧喘着气把殿中上上下下,从头到尾擦洗了一遍。
在他准备休息时,叶榕忽然手一抖,将棋盘打翻,盒中的棋子落了一地。她哎呀一声:“白黎,快把这些都捡起来,一个一个仔细瞧瞧上面有没有哪里出了瑕疵,到时候让殿下看见心中不舒坦。”
白黎抬头,叶榕毫无歉意地环胸抱臂站在面前,居高临下扫视着他。
她这是不满自己被欺骗了,白黎心情倏地变好。
他跪在地上仔细捡着四处散落的棋子,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容一冷眼看着,不明白容十为何总是针对白黎。瞧着她手在腰间摩挲,手指扣上了软剑的指环,容一无法再坐视不管。
一颗石子飞掷而去。
叶榕无声倒吸一口气,顺着石子飞来的方向看去,树荫之中容一无声警告着她。
怎么连容一都护着他?
叶榕收了手,打量起白黎。
可以确定的是白黎是真的没有一点儿武功,否则不会瞒过东宫所有人。
她想着便走出来,飞身上树,直言质问容一:“为什么护着他?他也是你捡回东宫的?”
容一从她话语中听出了一丝委屈和不可置信,覆面之下弯唇笑了:“你瞧我是那走哪儿捡哪儿的人吗?”
叶榕点头又摇头:“万一你又一时兴起呢?”
“白黎是太子乳娘的儿子,乳娘为了保护殿下被千刀万剐活生生片成了白骨。白黎年幼时曾亲眼看到这一幕,自那以后就落下了头疾,痛苦了数年,是殿下重新夺回地位之后才将他接到身边,由林神医亲自照顾。”容一语气加重了半分,“白黎在殿下心中的地位不可替代,断不能伤他。”
“原是这样。”两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安静本分捡棋子的白黎身上,叶榕问:“他现在还记得自己娘亲是怎么死的吗?”
“他那年七岁,怎会不记得。”
叶榕点头,明白了白黎为何会加入令贵妃阵营。
时间点点流逝,日头渐升,两人在树上唠着嗑完全忽略了其他暗卫的视线。
直到马车轿撵咕噜咕噜的声音传来,容一闭了嘴,看着叶榕白净的小脸,强制性地把一套新作的覆面带到了叶榕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