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煜想到叶榕看好戏的眼神,脚下速度瞬间加快了。
脸可以不要,但是不能一天之内在叶榕面前丢这么多次。
前脚刚上马车,还未坐稳,迎面就得了庆长帝将茶杯扔掷脚边。
游雀一声不吭示意马车前行。
送走皇帝,叶酉松了一口气,嘟囔道:“陛下怎么会来。”
顾沅听到了马车内的动静,内心呵了一声:“师父,明日我同您一起上朝。”
“方前在外人面前怎么同你说的?”叶酉不满,“以后你就是我半个儿子了,难道还不能叫我一声爹吗?”
顾沅犹豫了半晌,开口唤了一声:“阿父。”
顾沅他爹虽然犯罪,不是个好人,但对顾沅一向是好的,他无法开口唤自己一声爹,但叫一声‘阿父’也是极好的,他满足离开了。
人都走了,就剩下顾沅主仆和叶榕主仆。
春晓心疼那床被闻小世子带走的喜被,那可是十几个绣娘熬了三天三夜才绣出来的。
叶榕想到闻煜对那些精致、活灵活现的鸳鸯的评价,笑道:“没了就没了,送他了。”
顾沅看着她面上不自知上扬的嘴角,心情有些差。他对着身后侍从道:“去把房间收拾好。”
“是。”
春晓跟着一同去了,留顾沅和叶榕二人在厅堂,两人相顾无言。
顾沅想到自己和叶榕在一起时经常是这样沉默的场景,不自觉就将她和闻煜在一起的状态拿出来对比,虽然她时常对闻煜很无奈,但相处时可聊的话题更多,也更有活力……
“今夜分开睡吧。”顾沅忽然道。
叶榕对此没有异议。
顾沅沉默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才慢吞吞问:“我还住原先的院子吗?”
叶榕疑惑看了过去,才发现这人只是嘴上说说,其实想让自己挽留他。
“你想住哪儿住哪儿。”叶榕不惯着他,她可不想以后天天去猜这男人心思到底是什么。
顾沅没再说话,只是进去将自己侍从喊了出来,主仆两人一言不发地就回了自己院子。
叶榕斜倚在门框上看着他们走进深夜里,逐渐看不见人影。春晓抱着一床喜被出来,两眼写满问号:“小姐,姑爷他怎么走了?”
“害羞吧。”
春晓凝噎。不管什么姑爷什么性子,再害羞也不可能新婚之夜害羞到回到自己以前在府中读书时的院子住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