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听遥穷人乍富起来,在好朋友面前也颇不自在:“或许是运气守恒,小时候吃过的苦,就当是为现在拥有的幸运提前付款了。”
“你这样一说,”江芋可扁扁嘴,“那我就是遇到小后妈太幸运了,现在还账还不清……想想我爸今年要出狱,就觉得我们父女俩欠得更多了。”
黎听遥眨眨眼:“啊?你爸都坐完牢了?”
“……你很失望?”
黎听遥蹙眉:“算不上吧,我也不认识他,惊讶而已。”
江芋可坦诚道:“好吧,我很失望。”是错觉吗?身上的旧伤疤又开始疼了。
她叹口气,翻出随身的卷尺示意黎听遥站直了给她量一下。
“哎?”她奇怪道,又量了一回,“你最近是加大健身力度了吗,以前腰也细,但两侧没这么窄,现在真是没有一点多余的肉,难怪嫌衣服大。”
记好尺寸,她直接在客厅茶几上开始给cos服画线定位,确定修改范围,没注意到黎听遥的脸已经红成了一颗熟透的山楂果,被戳一下,就能抱着头栽进泥土地躲起来。
最近,最近嘛,确实新增了一架健身器材,“秦”字开头。
江芋可捏着布料比划了一下:“这件衣服做工有点复杂,得花不少时间,你不着急回家吧?”
黎听遥信誓旦旦:“不着急,秦徵这几天工作忙,不会回家吃饭的。”
此时的他并不会预测到,中午兴致勃勃赶回家的秦徵,看到家里空荡荡的场景会陷入怎样的恐慌。
他兴致勃勃地和江芋可分享这边房子里的厨具:“秦徵说这栋房子很久没人住了,但是我去厨房看了一眼,柜子里有一套新的没拆封过的锅具,是我特别喜欢的一个牌子,我之前最常用的迷你炖锅就是他们家的,可惜被秦徵用坏了……”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顿,陡然想起那天在厨房里闻到的味道,除了冲天刺鼻的焦苦味,还隐约藏着中药的苦涩。
秦徵那时候就在背着他喝中药调。
可是他当时问过,还借口中药要忌口克扣秦徵的饮食。
那一次,秦徵告诉他疗程已经结束,不需要再喝药。
事实却是,主卧的矮柜里还藏着那么一大包药。
是秦徵一直在隐瞒真实情况,还是现在有了别的毛病要调?
哪方面的毛病?
是不可以告诉配偶的那一类病症吗?
中午十二点半,江芋可完成cos服的改造,并且进行了简单熨烫,成就感满满地撩了下头发。
“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