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非晚回到厨房,握着刀柄的手渐渐用力,手背青筋凸起,骨节苍白。 向非晚低着头,一动不动,地上一滩血迹惊得她心直跳。 叶桑榆喉咙干涩,咬牙一字一顿道:“到底怎么弄的?” 夜幕降临, 天空飘起鹅毛大雪。 狂风呼啸扑面, 一阵凉意, 让她打了个冷战,她真讨厌雪。 伤口横亘掌心,她说是切水果切到的, 叶桑榆不信:“你要怎么切,能切整个掌心, 还切得这么深?” 叶桑榆恨恨瞪她一眼, 她抿抿唇,说:“轻点。” “你在怪我?”叶桑榆消毒的动作用劲儿,疼得向非晚往后躲, 她黑着脸, 反问:“你再躲?” “活该。” “刚才不是还很勇猛,站在那看自己流血玩呢。”叶桑榆说起来就生气,向非晚低头说那时还没感觉到疼,叶桑榆嘶了一声:“还敢顶嘴?” 伤口处理半个多小时,最后缠纱布,她非要个漂亮的蝴蝶结,不是大了就是小了,要不然就弄得太紧有点疼,要不然就是纱布太松不舒服。 不过到底是依了她重新系了几次,向非晚晃了晃蝴蝶结,噙着笑道:“上次系蝴蝶结还是我被人偷袭那次呢。” 向非晚摇摇头,正色道:“你给我包扎伤口,包扎得好看,我开心。” 路灯照着,雪片被狂风卷着打旋儿,路上不见人影,亦是完全没有新年的滋味。 “我……” “我要喝水。” “又干嘛?” “知道了!”叶桑榆只能歉意道:“董先生,今天太晚了,而且还是新年,咱们回国再见吧,祝你……” “来了!”她火大地冲到厨房,向非晚正在单手搅拌饺馅,“你看,我可以单手做饺馅儿。” 叶桑榆最终没出去,董正廷发来信息说新年快乐,她想起来,她那句新年快乐都没来得及说完。 说好的向非晚负责这顿饺子,叶桑榆只能亲自上阵:“看在你弄来酸菜猪肉的馅儿,我伺候你一回。” 以前是父母包饺子,后来是向非晚包饺子,她每次都帮着打下手。 “你去把电视打开。”叶桑榆头也不抬地吩咐,向非晚麻利地起身,调到央视春晚,此刻正是小品时间,她调整电视机位,回身问:“这个角度可以吗?” 重逢后的第一个新年,两人还是在一起过了。 向非晚低头认真包饺子,脸上和发丝上沾了白面,像是淘气小孩子捣乱之后的结果。 向非晚身子一僵,低着头说:“嗯。” 这是实话,冬青提过,只不过还不够全面,叶桑榆:“撞伤的?” “你再嗯一个?”她拄着擀面杖,居高临下。 她认识的向非晚,人间清醒,内敛克制,用向非晚的话说:“除了对你上瘾这件事没法控制,其他的我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