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稚也应允她,有任何事能帮上忙,都会不遗余力。 天空渐渐飘起了雨,她依稀记得出狱那天的大雪,转眼间,春天都来了,她的灵魂却还被冰封在2年前的冬天。 她微扬起头,微凉的水落在脸上,最后像是眼泪,从她脸颊划过。 一道黑色的伞,向前倾,抵过雨水向她而来。 半圆形的伞,慢慢抬起,露出清秀白皙的脸,向非晚怀里抱着壮壮走到她跟前:“小心感冒。” 叶桑榆硬拽,才拽回到怀里,壮壮不乐意地哼唧。 叶桑榆走出几步,回头看雨幕下的向非晚,发丝湿润,贴在苍白的肌肤,眸光潮湿一如这雨天。 向非晚把伞塞进她怀里,转身踏进昏黄雨幕,潮湿瘦削的身影,印在她的心底。 向非晚走到下一个路灯,突然回头看她。 她心底有声音催促,让她过去为向非晚遮伞,但也有清醒理智的恨意在刺激她的神经。 于是,叶桑放伞在原地,转身离开,直到与春雨深夜融为一体,彻底消失在向非晚的视线里。 历经一个雨夜,叶桑榆坐在窗边,做出这样的决定。 她简单收拾, 买了吃喝去看李家母女。 李母不想白吃白喝她的, 在小旅馆找了个清洁的工作,老板的意思可以包吃包住。 就此商定, 叶桑榆当天带她们去医院办理住院, 李母几次抓着她的手说谢谢。 她从旅馆出来, 又被李母追上来,非要请她吃顿饭。 她嘴角沾了葱叶, 李母拿纸巾帮她擦嘴, 像是对待自家孩子, 满眼的爱怜, 直说她:“你这孩儿心底这么好,父母摊上你, 也是好福气。” 从拉面店出来,叶桑榆打包肉串,拎上两瓶酒,送李母回去,顺便送给老板。 叶桑榆直接回单位,在销售部的仓库里翻合同。 一整天,她都泡在仓库里,角落光线昏暗,她一时忘记时间。 她低头避开,但脚步声最终还是停在面前。 “嗯。” “没。” 她抬起头,语气不善:“我加班违法?” 叶桑榆低头继续吃饭,前面的人站了会儿,去点餐了。 向非晚一回身,只看见背影消失在门口。 向非晚回到楼上,去了趟销售部,有人在加班,但叶桑榆不在。 吴怀仁啊了一声:“其他部门和往常差不多,催收部门的话,”他边说边看向非晚的脸色,没有表情,继续说:“没有特任务量,但桑榆进展很快,数据有点惊人,我特意让助理做了个统计,等会发您看看。” 她没做声,电梯门渐渐合上,那双平静淡漠的眼神像不可测的深潭,吴怀仁工作多年,依旧觉得过于神秘,猜不透领导所想。 有什么东西正在变化,哪怕她努力,也无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