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非晚不在了，手机只有一条信息：我有事先走了，别气，以后让你还回来，好不好？ 叶桑榆悬着那口气刚放下，却瞥见楼下路灯坐着的人。 她看了好一会儿，向非晚都坐在那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柔软的被子让人放松，紧绷的神经开始放松。 越是刻意避免，越是往上弹跳，向非晚的一切，几乎把她的世界塞得满满登登。 是啊，她迟钝的大脑，顺藤摸瓜，摸到一个疑点。 后半夜，向非晚在医院做检查，被医生说中。 按理来说，是全麻做手术比较稳妥，但向非晚一个人，她不肯叫任何亲属过来，只接受局麻。 “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就撞墙。” 向非晚不做声了，医生左右问不出，急道：“祖宗，那你告诉我，是好人，是坏人，有没有下回啊？下回万一肋骨断了，万一肺扎个大窟窿，你怎么办啊？这可是第二回了，你到底还有几根好肋骨啊！” “你说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有主意呢？”医生替她处理伤口，边唠叨她，“以前就嘴严，现在更是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你是嫌弃我们这些老家伙碍手碍脚是吧？” 她抬眼，眼尾很红：“太紧。” 向非晚后面几乎没说话，医生怎么说怎么是。 当晚，医生就给冬青打电话，让她赶紧回来。 “你办完事了吗？”向非晚还在旁边插嘴，医生瞪她：“什么事比你重要？” 看在冬青态度确实是真心关切，医生没计较，数落几句：“不是我说你们姐俩，老爷子当初拿命救你们，你们不得舍出命来保护她？她一共多少根肋骨，禁得住这么碎啊？啊？” 那边还在训她：“她上次碎了三根肋骨，这次又碎，你们在这里碎碎平安呢？” 向非晚几次想插嘴，都被医生给瞪回去了。 “成就成呗。”她低声嘟囔，医生不轻不重地拍桌子，她别过头不冷不热道：“反正钱财都是身外之物。” 医生词穷，转移话题批评道：“不说这个我都忘了，你和董正廷的婚事到底怎么回事？这还有没有后续了？你要孤家寡人一辈子？” 医生灵魂追问：“你看看你这么野，有这么厉害，都没人敢要你……” “你以为我想管？”医生说着说着红了眼圈，质问她：“你爹走了，我管过你吗？还不是你打电话给我说你肋骨好像断了，我才来的吗？” “你再说！”医生都快被向非晚气哭，她无奈道：“我都这样了，你还跟我吵，我是病人，跟你吵架我肋骨疼，能不能等我好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