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深爱,了解彼此,但也深谙彼此的痛点,她脑子里是闪过向非晚嘲讽的话,心拧着劲儿的疼。 血顺着手臂白皙的肌肤往下淌,伤痕斑驳深红,一阵风卷着潮湿扑面而来,她打了个冷战,人也清醒了几分。 她回了信息:我没事。 叶桑榆一个人呆了会,日落残阳铺水中,她想起那句半江瑟瑟半江红,故人悲伤都能写词作赋,为什么她只想舀人? 叶桑榆看着云卷云舒,听着阵阵海浪,浓郁的悲凉底色反仿佛被冲刷干净,她这会儿终于平静了些。 冬青突然被螃蟹夹了一下,跳着脚,跳到林映棠怀里。 冬青抬起脚丫子狂甩,沙子都快甩到林映棠的脸上,大螃蟹夹得更紧,她疼得叫出声来。 林映棠摁着人,骑在冬青身上,拳头猛砸,冬青惨叫。 螃蟹被逼得放弃蟹腿跑了,钳子还在脚上,冬青颤抖地嚷:“桑榆,你快放开她,让她把钳子弄碎啊!” 无语到家了。 林映棠一脸无辜,冬青抓了一把沙子,叶桑榆诶了一声,林映棠脸色沉了沉,冬青最后只能丢回到沙滩里,委屈道:“我鼻梁骨还疼呢,脚又瘸了。” 一行人往回赶,叶桑榆回公司,简单吃了口饭,回到顶楼开始加班。 所以她最怕被人看不起,尤其是被向非晚轻视,哪怕那其中或许有其他深意,她也无法接受。 人长得粗枝大叶,但动作温柔细心,冬青吸吸鼻子:“你动作挺娴熟啊。” “谢谢你了。”冬青道谢后,又有点愧疚,人家都不嫌弃她的臭脚丫,上药还按摩,又很歉意地解释,“我那时抓沙子,就是抓着玩,没想扬你身上。” 两人这边完事,叶桑榆让她们回家:“我今晚通宵,你们回去遛狗,早点休息。” “你看她那个脚,她能自己走吗?”叶桑榆话音落下,冬青立刻站起身,为了证明自己可以走,“我是可以走的,但是我不想走,我作为助理,要留下来和叶总一起加班。” 冬青猜测今天见向非晚肯定不顺,这回来一直憋着气呢。 冬青被她的精神鼓舞,表示可以替她分类,把知道的都介绍一遍,便于她快速掌握。 “哦。”叶桑榆敷衍地回答,“她就在那待着吧,我看她也不是很急。” 林映棠站起身,有避嫌的意思,叶桑榆招手,让她坐下:“从她来公司那天起,就是我们的一员。” 一个陌生近似乱码的邮箱地址,给她发了封邮件,标题写着:请确保你的周围足够安全再打开! “万一不是呢?”叶桑榆犹豫,“会不会携带病毒?”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 叶桑榆怔了半晌,眼眶泛酸,深吸口气骂道:“除了那个傻缺儿,还能有谁?” 叶桑榆一路走到今天,她发现这条路,和预期中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