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桑榆一回头,瞥见向非晚惊诧的小眼神。 “……” 可惜,兜兜转转也没追上,叶桑榆气得捶车门,诶唷诶唷地喊:“你开得不对啊,向非晚,你这个方向不对,我说左左左,你怎么往中间开!” “我说的最左边。” 向非晚哪能同意,绕了几圈没堵着人,车子停在路边。 只可惜,林映棠几分钟也发来坏消息,跟丢了。 向非晚反过来安慰她,秦熙盛已经受伤,肯定需要处理伤口,她会派人偷偷摸查。 惊心动魄过后,只剩下一身疲惫。 向非晚刚挨到床边,她恨恨地拍了一下床,吓得向非晚弹起来,委屈巴巴地问:“我不能坐吗?” 向非晚这才爬到床上,往她身边乖乖一躺,叶桑榆低头看见她缩在身边,跟只小猫似的,心不由得软了软。 “就是最后关头我才急。”叶桑榆拧眉,苦大仇深地问:“你说,他要逃出去怎么办?还能抓到吗?” 许是秦熙盛的逃跑,给叶桑榆留下阴影,入睡后梦见她们被秦熙盛追杀。 她最后被秦熙盛抓住,向非晚护着她,亮锃锃的刀刃劈下来,叶桑榆哭喊着醒来,下意识的动作是用身体护住向非晚。 她摁亮夜灯,泪眼朦胧看见的是潮红的脸,和泛红的眼角,她轻声呢喃:“你也做噩梦了?” 她唇角动了动,就要脱口而出的回应,被她的理智打压回去,她咽了咽口水,咳嗽道:“我要喝水。” 头撞厨台的生理疼痛,超过额骨本身的疼,她这才从包里翻出最后一颗药吞掉,喝了大一口水,回身吓了一跳。 “等急了是吧?”她有些局促,端着水的手有点抖,“给。” 她突然转身,向非晚抬眼,漆黑的眸子水润润的,看起来有些潮湿:“你没事吧?” 叶桑榆探手摸摸她的额头,又坐起身,非要给她测体温。 体温确实是正常的,向非晚莫名松口气,叶桑榆放到一旁,关了灯,说:“睡吧。” 这事儿,她其实挺擅长,以前为了偷亲向非晚,总要等人家睡着,再偷偷爬起来窃玉偷香。 人长大了,真睡比假睡还难,她驾轻就熟地“假寐”,故意传来匀称绵长的呼吸声。 叶桑榆几乎能确定,她不舒服,大概率还是和头部有关。 叶桑榆无声地转头,床边一小团黑影,隐没在夜色里。 向非晚正拿头撞墙,实墙撞上去发出闷闷的咚咚声,那一瞬她差点推门出去。 向非晚慢慢蹲下去,头抵着墙壁,壮壮在她身边钻来钻去,往她身上爬。 理智告诉叶桑榆,该推门出去立刻送医院;但情感上,她很了解向非晚,向非晚不想做的事,别说她能否逼迫,逼得了一时,却逼不得一世。